她靜靜的看着他，問 剛剛你說……誰的離婚協議？
.唐沁的吻是主動又急迫的，逼的左承宴後退。
可畢竟兩人身子挨在一塊，左承宴沒法全身而退，那樣只能讓唐沁摔跤。
唐沁的個頭並不算高，高跟鞋起了關鍵的作用，她緊緊的摟住左承宴的脖子，不肯撒手，激進的像只慾火焚身的貓……
慕凌兮從沒見過這樣的唐沁，人前一副乖乖女形象的唐沁，今天算是讓她開了眼界了。
慕凌兮一聲輕哧，心裡還是惱的很的。
左承宴爲什麼不推開她楮？
他一定是故意的！
樓下，很快響起了左承宴的聲音。
左承宴將唐沁一把推開，蹙眉看着她，聲音卻是冷靜的。
“唐沁，你幹什麼？”
被拒絕的唐沁，眼圈還是禁不住的紅了，咬着嘴脣，委屈的差點落淚。
“承宴哥，你寧可和一個二婚的女人在一起，也不要我，爲什麼？”唐沁的聲調很低，多少帶着些顫音，似在極力的隱忍。
左承宴轉過身去，背對着她，說道：“你來就是問這個？”
唐沁難免有些激動，跨一步走到左承宴身前，看着他問：“難道我連一個二婚的女人都不如？”
“你聽誰說的？”左承宴平靜的問。
“我聽誰說的重要嗎？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不對？”唐沁滿帶希望的對着他。
左承宴錯開與她的對視，淡淡說道：“別鬧了，你還小，有些事你不理解，也別聽人胡說，去吧，回去吧……”
左承宴這樣的一副態度終是惹怒了唐沁。
唐沁紅着眼，喊道：“我26歲了！”
臥室裡的慕凌兮靠在牆壁上，聽着唐沁憤怒的聲音傳遞過來。
是啊，不怪唐沁會生氣，左承宴始終把她們都當成孩子看。
可此時，慕凌兮諷刺的彎起嘴角自嘲了起來。
她和唐沁的心情是一樣的，從不希望左承宴這麼看待自己。
樓下的唐沁哭了，低着頭，長髮遮住了側臉，肩膀在微微抖動。
左承宴上前，嘆了口氣，低頭看着她，語氣很輕的說：“唐沁，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從前我的確也想過，從身份上來說，我們或許是合適的，可我畢竟婚姻失敗過一次，你是個不錯的女孩，你該找一個起碼真心對你好的男孩，而不是選擇和我一起將就。”
“你說，你和我在一起是將就？”唐沁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問。
左承宴面色平靜的看着她，點頭道：“我婚姻失敗過一次，不怕失敗第二次，可就是因爲失敗過，我才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你還小，遠可以找到比我好的男人。”
唐沁失去了理智，一步步往後退，根本不聽左承宴說什麼，而是自言自語道：“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
左承宴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的看着她。
片刻後，唐沁大聲喊道：“那你和裴霏妍呢？你和她就不是將就？你敢說你愛她？喜歡她？”
左承宴終是被問的無力回答。
錯開了與唐沁對視的目光，左承宴緩緩說道：“我剛剛說了，有些事你不懂，回去吧，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我當你是妹妹……”
唐沁再也說不出什麼，目光朝着沙發上一個女士的手提包看去。
唐沁的眉頭擰緊了，盯着手提包不放。
不等左承宴反應過來，唐沁就轉身往二樓走。
左承宴回過身來，追了上去。
慕凌兮聽到樓梯上響起了唐沁的腳步聲，瞬間關上了臥室的門，順手落下門鎖，心臟開始砰砰亂跳。
唐沁推開攔住她的左承宴，怒氣衝衝的對着樓上喊道：“裴霏妍，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給我出來！”
“……”
二樓並沒有迴應。
左承宴眉頭蹙起，冷聲道：“唐沁，你這是幹什麼？”
唐沁回望着她，一臉諷刺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嗎？爲什麼要躲起來，不敢見我？”
左承宴慍怒的看着她，聲音也冷了幾分，道：“別胡鬧！”
唐沁自嘲的笑了起來：“怎麼？她被你保護的這樣好？連見我一面都不敢嗎？”
說完，也不等左承宴回答，一個人又朝着二樓走去。
“裴霏妍，你出來，我是左承宴的前女友，爲了你，他甩了我，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比我強在哪裡！”唐沁歇斯底里的喊道。
二樓的門一間間被她推開，左承宴想攔也攔不住。
直到唐沁走到慕凌兮的臥室前，左承宴終是發怒了。
“唐沁，我想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如今我與誰在一起，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別在無理取鬧下去！”左承宴出聲呵斥道。
唐沁回頭看着臉色蒼白的他，笑問：“你在怕什麼？”
tangp左承宴愣住。
唐沁想也不想的，去轉動了門把手。
幾聲響後，門始終未動。
唐沁諷刺的笑了起來，明知道里面有人，便也不在較勁。
冷笑着看了一眼表情不太自然的左承宴，唐沁對着門裡面的人說道：“裴霏妍，我知道你在裡面，我也知道，你不敢出來見我。不過，我唐沁放話在這裡，憑你的身份也配和我唐沁搶男人？各自有路，我們走着瞧！”
說完，唐沁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
唐沁氣憤的離開了，剩下左承宴一臉鬱結。
慕凌兮小心翼翼的從裡面打開門。
先朝着一樓的方向看了看，確定唐沁已經不在了，這纔將目光放在左承宴的臉上。
左承宴的臉色有了幾分蒼白，在慕凌兮眼中，這是不常見的。
“你對唐沁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說的這麼決絕，半分餘地都不留，你就不怕她傷心？”慕凌兮試探的問。
左承宴的臉色恢復了幾分，平靜轉身。
單手抄兜，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留餘地給她，纔會叫她更傷心，不如一次讓她死心徹底……”
慕凌兮彎了彎嘴角，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她眼裡溫潤沉穩的左承宴，原來冷下心腸來，也是夠狠的了。
……
週六。
肖沐沐坐在輪椅裡，被白穆然推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顧楠家的洋房距離市區較遠，這附近的超市裡，購物的人也不算很多，雖然是週末，也難得的清淨。
肖沐沐坐在輪椅裡，伸出手挑選貨架上的食品。
她夠不着的地方，白穆然都會幫她取下來，拿給她看。
喜歡的留下，不喜歡的再由白穆然放回原位。
不一會兒的功夫，肖沐沐的腿上，已經堆滿了零食。
本就沒有推購物車的二人，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肖沐沐低頭看着自己腿上的巧克力，奶油曲奇餅乾，以及一些花樣繁多的糖果，忍不住失笑。
擡起頭，半側過身子，笑着對白穆然說道：“你這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哪吃的了這麼多？”
白穆然低頭看着她笑，在她的臉頰上輕掐了一把，說道：“我要把我的女王大人養的白白又胖胖的，這樣就沒有人和我競爭了&”
肖沐沐失笑，故意別開頭不理他。
衛生用品專櫃前，肖沐沐紅着臉將一盒避.孕.套拿了下來。
白穆然見狀，嘆了口氣，將她手裡的避.孕.套放回到貨架上，對着她說道：“我們不需要這個……”
“可是……”
肖沐沐想再說什麼，卻被白穆然出聲打斷。
“沐沐，你擡頭，看對面是誰？”白穆然說道。
肖沐沐循聲望去，遠處的衛生棉貨架前，左承宴正推着購物車站在一旁。
左承宴的目光被不遠處的一個新品牙膏的廣告所吸引。
慕凌兮正將手裡的兩包衛生棉放進左承宴手邊的購物車裡。
不經意的回頭，視線與肖沐沐碰在了一起。
起先，慕凌兮也許是覺得有些眼熟，直到肖沐沐衝着她淺淺一笑，她纔想起，這個女孩，她在醫院裡見過的。
慕凌兮回頭和左承宴說了一句什麼。
左承宴的目光也遞了過來。
和白穆然四目相對間，左承宴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而白穆然則聳了聳肩。
……
超市附近的一家餐館裡，四個面坐了下來。
因爲肖沐沐腿傷未好，白穆然點的也都是些清淡的菜。
倒是左承宴點了一份生魚片，連同芥汁擺在了慕凌兮的眼前。
慕凌兮喜歡吃。
四個人用餐，氛圍相對輕鬆。
慕凌兮看着表情淡然的肖沐沐，說道：“子衿姐生寶寶那天，我看你也在，你也認識她吧？”
肖沐沐點頭：“子衿姐的生母和我姨媽是同學，之前我和她們一起住過一段時間……”
肖沐沐眉眼清淡，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許是肖沐沐的性格和蘇子衿有幾分相似，慕凌兮還是挺喜歡她的。
有了蘇子衿，她們就有了共同的話題。
慕凌兮健談，肖沐沐多數時間是在聽，神態雖然恬淡，可一直淺淺笑看着她。
兩個女孩子有話聊，這讓白穆然有些詫異。
不過，白穆然見肖沐沐心情不錯，便開口對着左承宴說道：“如果慕小姐有時間的話，可以多來沐沐這裡做客，他說肖沐沐平時太寂寞了。
左承宴回頭看向慕凌兮。
慕凌兮笑着點頭道：“我已經存了沐沐的手機號碼，等她腿傷好了，我們可以
經常出來逛逛，她不會太寂寞。”
說道這裡，白穆然依然眉開眼笑，對肖沐沐的寵溺之意絲毫不掩於心。
慕凌兮似乎想起什麼，對着白穆然說道：“哦對了，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幾次，那個蘭……”
“凌兮……”左承宴突然出口打斷。
慕凌兮詫異的回頭看向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白穆然的臉色變了變，卻也及時調整了神態，轉身給肖沐沐夾菜。
慕凌兮許是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白了白，和左承宴對視片刻後，也終於不再多說。
氣氛稍稍有些冷。
左承宴拿起酒杯，與白穆然對視，說道：“公司股票最近漲勢不錯？堪比陸氏……”
白穆然笑了，低頭道：“是少錚把產業重心轉移去了美國，否則，以白氏的能力，哪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穆然說的是實情，左承宴笑不作答。
話題終止在了這裡。
用完了午餐。
左承宴和慕凌兮看着白穆然推着肖沐沐的輪椅走到車前。
肖沐沐先被白穆然抱上了車。
白穆然細心的幫她繫好安全帶後，才關上車門，打開了後備箱，將摺疊後的輪椅放了進去。
白穆然上車之前，還不忘回頭跟他們點頭告別。
慕凌兮看着白色的馬薩拉蒂遠處，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
左承宴側過頭看着她，問道：“在感嘆什麼？”
慕凌兮無奈搖了搖頭，嘆道：“就連肖沐沐這麼性情清冷的女孩，都可以爲錢低頭做人的小.三……”
“她不是小三。”左承宴平靜說道。
見左承宴轉身去開車門，慕凌兮愣了片刻，說道：“可明明白穆然已經結婚了呀？他老婆我見過，叫蘭維維，和唐沁關係不錯……”
“……”
左承宴沒回答，自己打開了駕駛位置的車門，坐了上去。
慕凌兮自己走去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的時候，還白了左承宴一眼。
左承宴失笑，側過臉看着她，問：“你瞪我幹什麼？”
慕凌兮一邊憤憤的繫好安全帶，一邊說道：“你看白穆然多細心，幫肖沐沐開車門，又幫她系安全帶，多體貼細緻……你卻連車門都懶得幫我開……”
面對慕凌兮的不滿，左承宴平靜笑起，說道：“你又不是我的小.三……”
慕凌兮被左承宴噎的徹底無語……
……
回到顧楠的洋房。
白穆然將肖沐沐抱回了臥室。
肖沐沐單手扶着牆，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白穆然已經躺在她的牀上睡着了。
屋內空調的溫度有些低，肖沐沐拿起自己的被子，幫白穆然蓋好。
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白穆然一把拽住，將她拉近了自己。
一個吻落在她的嘴脣上，肖沐沐的臉有了幾分紅潤。
這樣的肖沐沐讓白穆然情不自禁。
被白穆然抱上.牀的肖沐沐，推拒着他的靠近。
“現在是白天，小吳還在樓下……”肖沐沐提醒道。
白穆然已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吻着她的鼻尖，說道：“放心，沒事，她輕易不會上來，這點眼色都沒有，怎麼做我白家傭人？”
肖沐沐還是有些不情願。
可白穆然確是磨人的。
白穆然對牀事的熟稔程度絕非一般。
片刻的功夫，肖沐沐就已經在他的身下軟成了一灘水。
肖沐沐喘息着，白穆然褪下了纏在她身上的睡衣……
……
午後，陽光正濃。
肖沐沐在白穆然的索取下，整整被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肖沐沐累了，結束後，她昏昏欲睡。
白穆然親吻她的頭頂，將被子拉到她的身上，幫她蓋好。
一個人朝着樓下走去。
一樓的客廳裡坐了一個人，白穆然的腳步頓在了樓梯中央。
林啓江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
在白穆然相對的片刻，林啓江是有些疑惑的。
可當看清楚白穆然身上穿着時，他簡直怒不可遏。
白穆然的襯衫早已經凌亂，下襬是在西裝之外的。
西褲倒還算齊整，只是腰帶還沒有扣好……
林啓江到這裡已經足足一個多小時了。
起初，傭人小吳說肖沐沐已經入睡，林江便也不想打擾她午休，就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客廳裡等。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白穆然衣衫不整的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
這一個多小時，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林啓江的頭頂開始迅速充血。
小吳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林啓江攥緊拳頭，就要往白穆然臉上打。
白穆然神情淡漠，定定的盯着他，並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許是怕吵醒了肖沐沐，白穆然低聲說道：“你這一拳頭下去，你猜沐沐出來看到會怎麼想？”
林啓江的拳頭頓在了半空，刺紅着眼睛，怒道：“你都對沐沐做了什麼？”
白穆然笑了起來。
聲音很輕，卻很自信。
她並沒有回答林啓江的問題，而是轉過頭，對着小吳說道：“小吳，肖小姐剛剛入睡，你去將她脫下的睡衣拿出來洗了，有些髒了……”
這樣的保有含義的話說出來，再傻的也聽明白了。
林啓江被氣的渾身發抖。
小吳噔噔蹬的上了二樓。
客廳裡，兩個男人對視，劍拔弩張。
“白穆然，你是有老婆的人，你把沐沐當成了什麼？難道你當年給過她的那些傷害，還不夠嗎？你要她爲你再死第二次？”林啓江怒聲問道。
白穆然定定的盯着他，認真的說道：“我白穆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肖沐沐這輩子只能是我白穆然一個人的女人，收起你的齷齪心思，你沒資格碰她！”
白穆然話裡的警告意味明顯。
他緩慢的轉過身去，對着林啓江說道：“肖沐沐的一生，我白穆然既然動了，就不會不負責，你沒必要跟着操心。如果想你父親在商界裡還有立足之地，就管好你自己的心思，我白穆然沒那麼心軟，別到時候怪我沒提醒過你！”
“白穆然，你真卑鄙！”林啓江怒從心升。
白穆然走進他，伸出手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笑道：“你還年輕，有太多的事需要學，適者生存是從古至今的生存法則，別一不小心，玩壞了自己……”
林啓江的拳頭攥的再緊，也抵不過白穆然嘴邊那抹自信的笑。
……
林啓江來過的事，肖沐沐完全不知。
白穆然吩咐了小吳不許提，小吳自然不會多嘴。
肖沐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
她一個人坐在大牀上發了很久的呆。
小吳已經將乾淨的睡衣放在了她的牀頭上。
睡衣是淺淺的粉紫色，白穆然最喜歡的顏色。
肖沐沐動了動痠軟的身子，伸出手將睡衣套在身上，扶着牀頭櫃子，下了牀。
她下樓的時候，白穆然正站在客廳的窗前打的手機。
許是因爲太專注，肖沐沐又沒拿柺杖，扶着樓梯扶手，走路的聲音不大，他根本就沒發覺。
小吳不在客廳裡，也不在廚房。
房子裡安靜的很，只有白穆然清冷的聲音從窗前傳來。
肖沐沐扶着沙發坐了，靜靜的看着白穆然的背影。
白穆然說道：“離婚的協議你可以着手去準備了……這件事不用再打給我，我不想再管……”
肖沐沐許是有些着涼，咳了兩聲。
白穆然猛的轉過身來。
他的表情是錯愕的，可錯愕也是一瞬間。
可片刻後，他又平靜的對着手機說道：“就先這樣。”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肖沐沐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擡起頭見他結束了通話，便問道：“剛剛你說……誰的離婚協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