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小貓(紅包加更)
容尉遲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諷刺地道,“我想怎麼樣你不都得受着嗎?!還是……你後悔跟我交易了?!”
尤桐忽然木了一下,猛地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後悔!”
她連連保證,生怕他又出爾反爾對黎氏做什麼,雖然她知道容尉遲這個人說一不二,不是那種反反覆覆的小人,但是他陰晴不定,她對他毫無把握。
容尉遲微微眯眸,冷聲說道,“你沒有後悔最好,因爲即便你後悔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任何事都是公平的,機會也只有一次,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所以無論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你都怨不得人,懂嗎?!”
“懂。”她點了點頭,眼眸又默默垂了下去。
他說的對,他沒有逼她,一切都是她懇求來的,雖然他的話很難聽,很刺耳,甚至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凌遲着她的心臟,可是,他的話卻是對的!
容尉遲也忽然不說話了。
尤桐感到奇怪,忍不住擡頭瞧了一下,正好對上他深邃的黑瞳,她發現容尉遲正在以一種審度的目光盯着自己,從頭到腳,然後又從下往上,最後回到她的臉上,盯住她的眼睛。
尤桐忽然木了一下。
半晌,他用略有些不可思議的口吻問道,“尤桐,你的小倔脾氣呢?!”
什麼?!
尤桐驀地一怔,他是在讚美她還是在取笑她?!
小手微微捏成了拳頭,牙齒也下意識地咬緊了,眼睛瞪圓。
忽然,容尉遲低低地笑了笑,他發現了,他還是更喜歡看她這樣的表情,就像是一隻被人弄毛躁了的小貓,張牙舞爪卻又無可奈何。
尤桐的頭皮一陣陣發麻,他的笑讓她愈加的迷茫,她的心裡一顫,別過臉去。
他忽然擡手扳過她的小臉,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去給我做飯!”
做飯?!
她又是一愣。
“不想做?!那麼……你想讓我吃你?!”
尤桐的臉轟然燒了起來,連搖頭的勇氣都沒有了,扭頭就奔進了廚房。
很快,廚房裡傳來了鍋碗瓢盆交雜的聲音,原本安靜的公寓裡,不再空洞。
容尉遲冷峻的臉龐上稍稍有了一絲軟化,目光也慢慢地柔和下來。
不多久,一陣香味就從廚房裡飄出,尤桐端着一碗什錦麪走了出來。
容尉遲瞥了一眼,只那麼一下,尤桐便心中有愧,連忙歉疚地說,“我今天沒有買菜,就只有這些……其實……其實味道還是挺好的,我經常吃這個!”
說完,連忙把面端到他面前。
容尉遲本來覺得有些不滿,但是他着實餓了,便也不再挑剔了,接過了碗和筷子,低頭便吃了起來。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不一會兒,一碗麪就吃到了底。
尤桐站在一旁小聲地詢問,“鍋裡還有,還要嗎?!”
“嗯。”他將碗轉交到她手裡,“多來點!我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啊?!”她有些意外,“爲什麼?!”
“忙!”他只說了一個字,卻透露出深深的疲憊。
尤桐怔了怔,既然那麼忙幹嘛還要回來?!
她下意識地想問,卻話到嘴邊連忙閉了嘴,轉身去廚房又盛了一碗麪過來。
容尉遲果真是餓了,可是吃東西的動作還是一貫優雅,吃這樣湯湯水水的東西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可見是從小就鍛煉出來的良好氣質。
尤桐忍不住在心裡讚歎。
可是,他畢竟是人,不是神,他也有累的時候。
吃完了面,容尉遲就靠在沙發上,眼睛不自覺地閉了起來,眉宇間微微浮現出疲憊之色。
尤桐咬了咬脣,她大概也是可以瞭解一點的,就算他是哈佛的高材生,是acca裡的傳奇人物,再怎麼厲害,可也只是一個腦袋一雙手,初初到一個新的地方而且還要領導整個分公司,工作之多壓力之大可想而知,媒體上總是報道着像是他這樣的青年才俊們的光鮮,卻不知道他們也有背後受罪的時候。
不自覺地,她心裡某種情緒在發酵,貌似是有些心疼,可她不願意承認。
片刻,容尉遲睜開了眼睛,拿起外套對她說,“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她下意識地問着。
容尉遲沒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就往門口走,到了樓下的停車位時,尤桐才驀地發現他居然是開車來的,那麼……他是從臺南開到這裡的?!
從臺南開車到臺北最少也要四個小時,他又等了三個小時,怪不得他剛剛那樣生氣!
“上車!”他沉聲說道。
尤桐這一次沒有吭聲,乖乖地鑽進了車子。
他發動引擎,車子如箭一般地滑了出去,穿梭在臺北璀璨的夜色裡。
車窗外的景物最初是她熟悉的,然後隨着車程越來越遠,慢慢的,那些景色變成了陌生,他載着她到了一個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一個叫做金陵世紀的頂級住宅區。在這每坪以五百萬起跳的地段,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但卻不是光有錢就能住進來的。
數不清都多少層的摩天大樓燈火通明,刺得她眼睛發痛。
容尉遲熟練地將自己的車停入那規劃好的專屬停車位,按下鎖車鍵後,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黑色的磁卡在電梯一刷,滴滴的讀卡聲響起後,電梯門應聲而開。
進入了豪華的電梯後,尤桐怔怔地站着,她發現這個電梯竟然不用按樓層,因爲這個電梯就只會停在一個樓層,而那一層,也僅僅只有一個住戶而已,而容尉遲就是那個唯一的住戶。
他用鑰匙開門,自動感應的開關讓黑暗的公寓裡頓時燈火大亮。
複式的設計,黑白的冰冷色系,高貴與冰冷,都符合他本人的特質。
尤桐站在玄關處,忐忑不安,隱隱地知道他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進來!”他解開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