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冷大總裁,把公司還給我,我們一家老小就靠這家公司過活。”
“求求你啊…”
林函實在忍不住了,她用力掙脫冷旭堯抓住她的大手,然後跑到跪在門口的小孩面前。
看着小孩因太陽曬得發乾的嘴脣,林函十分的於心不忍,就在那一刻,華利的總經理卻從衣兜裡拿出一把小刀,將林函攬進胸前,而小刀就架在林函的脖子上。
周圍的守衛馬上想衝過去。
“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反正沒有公司我也活不成了。”
“放下刀,不然我會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冷旭堯的面部依然毫無表情,只有那握緊的拳頭顯露出他的緊張。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爲什麼總是那麼笨,那麼輕易相信人。
“你不把公司還給我,我就殺了她。”
“你殺了她,你什麼也得不到,倒是會得到一條殺人的罪名。這樣你一家老小就真的活不了了。”
華利總經理見冷旭堯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開始發覺自己做錯了。
商場上人人都懼怕的冷情惡魔,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女人,而把到手的事業讓給別人呢?
而冷旭堯,早在華利總經理失神的那一瞬間,避開他手上的小刀,將林函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在一旁的守衛警覺的將華利總經理拿下,雖然動作一氣呵成,可是冷旭堯的左手還是被小刀劃傷。
“冷旭堯,你的手…”林函心疼的看着冷旭堯正在流血的手。
都怪她,要不是她一時心軟,冷旭堯就不會受傷了。她怎麼老是給冷旭堯添麻煩呢。
冷旭堯舉起右手,低頭瞧瞧自己的手背,再看向那小女人臉上焦急的表情。想罵出口的話最終還是沒罵出口。
“這點小傷算什麼。”
冷旭堯對林函的話不予理會,徑直走進公司。
林函趁着他不注意的時侯,到同事那裡借了醫藥箱,再度跟了過去。
冷旭堯剛坐下,林函便將醫藥箱擺在他辦公桌上,然後取出棉花和優碘,柔聲說:
“把手伸出來好嗎?”
奇蹟般的,冷旭堯乖乖的伸出手,隨她擺弄。他岔開腿,冷眼看着林函小心翼翼地用沾了優碘的棉花在他手上塗抹,然後輕輕吹氣。
他直勾勾地注視她細心輕柔的表情,居然有種捨不得移開視線的感覺。
林函替他抹上優碘,吹乾傷口之後,再貼上一塊OK膠,就大功告成了。
“好了!”她點點頭,滿意地露出笑容。
冷旭堯擰起長眉,不贊同地瞪着那條礙眼的膚色0K膠。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這輩子曾貼過這玩意兒!
他曾受過比這更加嚴重幾十倍的傷,要是傷處全貼上OK膠,那他早就成了木乃伊了!
再說萬一讓人瞧見他這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孤影手上貼着OK膠,那他可能會先羞憤而死。
“拿掉這玩意兒!”他撇撇脣,動手想扯下來。
“不行呀!”林函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現在拿下來的話,傷口很容易撕裂的,最好等明天早上再拿下來。”
她的反應是直覺且毫不猶豫的,穆徵略微一愣,像被牽引似的低下頭,望着她白嫩纖細的小手,被她柔軟微涼小手的觸感震撼。
他的眸子變得列加深幽,大手扯住她纖細的手腕,緩緩將她拉向自己。
林函看見他眸中熟悉的**,隨即明白他想做什麼,但,此地不宜。
“總裁,不行…門沒有鎖,窗外也會有人看見!”
冷旭堯側頭一看,亮晃晃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映入室內,好幾棟辦公大樓林立在窗外不遠處,如果他再繼續下去,要不了多久,那些辦公大樓的窗邊一定會擠滿看戲的人潮。
他低咒一聲,怪自己居然被激情衝昏頭了,險些讓人看盡春光。
他一手攫住她,另一隻大手按下桌邊的電動按鈕,大門立即自動上鎖,可以透視的百葉窗也自動旋轉角度,直到完全閉合爲止。
“總裁—”
林函發現他居然不打算停止,急忙想掙脫,但他低頭倏然吻住她的脖子,順勢將她壓倒在光可鑑人的大辦公桌上。
“總裁…不行,晤…不能在這裡。”
辦公室是她工作的神聖場所,她不願他在這裡倉促地索取她的肉體,那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唾手可得的廉價妓女。
而冷旭堯早已被慾望燒紅了眼,哪還理會她蚊蚋似的抗議聲?
在激情的頂峰,林函緊咬着脣,側轉過頭,尚下悲傷的淚水。
她終究還是變成他宣泄慾望的女人了……
林函的生活可以說是一成不變的,每天都是陪着冷旭堯到公司,而她都只是乖乖坐在總裁室內,看着冷旭堯果斷無情的處理公司。
併購事來並不像她想像中那麼簡單,動輒百億、千億的龐大金額交易,時常讓林函光在一旁聽就心驚膽跳。
那些文件的調查報告疊得像座山一樣,就放在總裁辦公桌的地上。
同時林函也注意到,每個進來向冷旭哎喲報告公司的下屬,每個人都戰戰兢兢、戒慎恐懼,就怕自己會說錯話或者報告會有所閃失,惹怒冷旭堯。
由此更可看出,冷旭堯無情惡魔的名聲,早已深植人心。
他的態度十分冷淡,一天幾乎很難和林函說上話,而林函也不敢主動開口。
此時,冷旭堯正在會議室開會,而坐在辦公室的林函,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左手。
她已經好久沒有想起那件事情了。
手腕上依舊戴着白色絹質緞帶,她輕輕撫摸那蝴蝶結下的凹痕。
而冷旭堯開完會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走近她面前,拉起她的左手,咬住她左腕緞帶一端,輕輕一扯,便扯開緞帶打結處。
絹質緞帶鬆散開,林函覺得不管是心上或手上,那最不願意示人的瘡疤就要被**裸的扒開了—
“不…”她突然尖叫着,使勁地推開他,拉開門時,緞帶掉落地上,她沒有彎身撿起,緊握左手腕,慌張地退開!
冷旭堯差點被他激烈的反應嚇倒。
一向冷靜,溫柔的林函,居然也會這樣激烈。
拾起地上的緞帶,他纏繞手掌收妥。
這個小女人難道不知道,她越是想要隱藏的東西,他冷旭堯越有興趣。
週日下午,漂浮着咖啡香氣的小小咖啡廳的一角,兩個清麗不一的女孩,分別坐在鋪有典雅桌巾的方桌一側,喝着咖啡、紅茶,搭配可口的小餅乾,各自聊着自己最近的生活。
“學姐,你還跟我哥在一起嗎?”
林函擡起頭,正好迎上你詠詩關懷的眼神,幾乎是立即的,她逃避地垂下眼瞼。
“說真的,我並不贊成你跟她在一起。”
林函咬咬下脣,爲難的道: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我…我好愛他!我沒辦法離開他…至少現在沒有辦法!”
詠詩握住林函放在咖啡桌上冰冷的手,歉疚的說道:
“對不起,因爲我哥的緣故,讓你這麼辛苦。”
“不,詠詩,我愛他,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需要道歉。”
“學姐,你能告訴我,關於它的故事嗎?”詠詩用手輕輕撫摸她系在手中的緞帶,林函臉色霎時刷白,透明的淚液迅速瀰漫在她眼底,她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逐漸泛紅的眼眶。
“是你哥…讓你問的嗎?”
“一部分是因爲我哥,但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學姐,從我們認識你以來,你手中一直系着這條絹質緞帶,究竟是爲什麼呢?”
“別問!不要問了!”她正試着努力忘記那次難堪。“別再問了!”她想消失…想就此消失在這世上…可是,不可以,她猛甩頭,往前奔跑,她需要奔向光明。
詠詩看見林函的反應如此激烈,連忙追了上去,直到在紅綠燈下,她才終於追上了不停向前奔跑的林函。
“對不起,學姐,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你別激動好不好。”
紅綠燈轉變之際,林函看着詠詩滿懷關心的眼神,她突然覺得自己很骯髒,轉身奔向馬路。
“不…”隨着詠詩的喊叫聲,林函倒在了馬路中間。
林函幽幽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她睡了很久嗎?
轉眼便看到守在牀邊已經睡着的詠詩,今天下午嚇壞詠詩了吧?
她的反應的確是激動了一點,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她應該試着去遺忘。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並不想讓冷旭堯知道她那段不堪的過去。
“學姐,你醒了,你下午真是嚇死了我。”幸好學姐不是因爲被車碰撞倒,而是因爲激動過度暈倒在馬路邊上。
不過這一回,可真的把詠詩的心都差點嚇出來了。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林函伸手抓住轉身的詠詩
“詠詩,你真的很想知道它的故事嗎?”詠詩盯着自己的手腕問道。
“不,學姐,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知道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對不起,都是我…”
詠詩的話因爲看到林函解開手中的緞帶而看到那醜陋的巴痕停住。
那是一道粉褐色的疤,似乎已經過醫師細盡縫合,卻仍凹凸不平,對照周旁細緻完好的,甚至是醜陋的。
那傷痕忠實記錄着她當時不顧一切,將刀處往下壓的力道。
她曾經真心尋死!
詠詩一起以爲,因爲那條白色絹質緞帶有着特殊的意義,所以林函纔會這樣不離手,卻沒想到……
她究竟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