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裡面最高興的就是季皓,他的手興奮地在空中揮舞,笑着說:“淳于離做的對啊!這種事情怎麼能等?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纔對!來,大家一起喝一個!”
季皓知道陸博雅跟淳于離一路走來有多苦,現在眼看着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自然替陸博雅高興,這段坎坷的感情終於要迎來第一次收穫了。
知道陸博雅懷孕後,整個客廳裡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大家都知道孕婦不能喝酒,所以就一起灌淳于離,而高興的淳于離也是來者不拒,一杯一杯的陪大家喝。
就在喝的正高興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陸博雅起身說:“我去開門,你們在這等一會。”可是還沒等她邁步,白諾諾就將她摁了回去,“你現在是一級保護人物,所有的事情都讓我們來就行。我去開門。”
看着大家小心翼翼的樣子,陸博雅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現在只是懷孕三個月而已,這要是臨近預產期,他們還不得每天圍着自己轉?不過她知道白諾諾是好意,於是點頭讓她去了。
白諾諾笑着打開門,門口站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面容姣好,只是眼角微微上翹,看起來極爲嚴厲,她微微打量婦人一番說:“請問您找誰?”
婦人見到出來的人是白諾諾,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配合她那雙眼睛感覺整個人一下變得陰冷起來,好像下一刻就會想出什麼毒計來害人一樣。
那婦人略微想了一下,隨後對白諾諾說:“我來找淳于離。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小離他們兩個的朋友吧?我是小離的姑媽,淳于新。”
雖然淳于新聽說過白諾諾的名字,但從來沒有見過真人。從她的打扮上看也不像是保姆傭人之類,而且香水用的是最新的緋紅五號,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所以淳于新立刻纔出來,開門的人肯定是淳于離或者陸博雅的朋友。
聽到淳于新這個名字,白諾諾的眼睛微微一眯笑着說:“請您稍等一下,淳于離現在有事,我這就去把他叫出來見您。”
說完不等淳于新回答,白諾諾立刻關上了門。之前她曾經聽陸博雅提起過淳于新,知道她對陸博雅的態度很不好,所以纔會將淳于新堵在門外。
回到客廳,白諾諾看了一眼酒酣耳熱的淳于離,正在伏在陸博雅身邊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問:“小雅,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看淳于新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惹的人,現在陸博雅又懷孕了,如果兩人之間真有什麼嫌隙,那白諾諾肯定是毫不猶豫地站在陸博雅這邊。
聽到淳于新來了,陸博雅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後輕聲對白諾諾說:“再怎麼說也是離的姑媽,就這樣把她晾在門外不好,我去把她迎進來。”
淳于新怎麼說都跟淳于離是一家人,不管以前她對陸博雅再怎麼不好,現在把人家晾在外面是不對的。當然如果淳于新一會態度不對,陸博雅也不會忍氣吞聲。
起身跟白諾諾一起出來,陸博雅笑着對淳于新說:“姑媽,您怎麼來了?快請進,離正跟幾個
朋友在一起聊天,要是知道您來了,他一定非常高興。”
在淳于新面前,陸博雅始終都是小輩,一定要把態度擺好。要不然直接對淳于新甩臉色,只能讓淳于離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看着滿面笑容的陸博雅,淳于新好好打量了她一番,最後輕輕嘆了口氣說:“小雅,真難爲你到現在還一直跟着他。以前是我看走眼了。”
以前的淳于新一直以爲陸博雅跟淳于離在一起就是看中了淳于家的家產,可現在淳于集團已經破產,陸博雅卻依舊對淳于離不離不棄,這顯然證明她之前對陸博雅的看法是錯的。
聽到淳于新的話,陸博雅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再說我們現在的生活也不是很艱難,沒有什麼難爲不難爲的。”
陸博雅聽到淳于新的話,知道她是在變相道歉,所以心中鬆了一口氣。既然淳于新能說出這種認同陸博雅的話,那就證明她今天並不是來找事的。
將淳于新迎進客廳中,淳于離見到她微微皺眉,有些冷淡地說:“姑媽,你怎麼會現在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之前在淳于集團最後破產的關頭,淳于新神秘消失,再沒有在公司大會上出現過。這讓淳于離非常惱火,別人都背叛自己也就算了,可沒想到淳于家的人最後也沒有跟自己站在一起。如果有她在的話,自己的公司能堅持更長時間。
淳于新看出淳于離的神色不好看,心中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氣,於是苦笑着搖頭說:“我找你能有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現在過的怎麼樣,僅此而已。”
現在淳于離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呼風喚雨的淳于總裁,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淳于新就算想要求人幫忙,也不應該求到他這裡纔對。
跟淳于離坐在一起喝酒的越荼季皓都是慣會察言觀色的人,見到淳于離的臉色不好,再聽到淳于離的稱呼,立刻猜到這是他們家的家事,自己不好參與,於是起身對淳于離擺擺手說:“我有點想吐你們稍等我一會。”
一邊的越荼也站起來衝着淳于離笑着說:“我喝的有點多,先去沙發上躺一會,你們先聊,等我一會酒醒了咱們再繼續。”
其實兩個人這是在找藉口給淳于離和淳于新騰地方,畢竟他們不姓淳于,淳于離的事不好摻和;只是兩人又放心不下陸博雅,所以纔會暫時找藉口避一下。如果陸博雅真的被欺負,到時候兩個人可以再出來。
白諾諾眼珠一轉立刻猜到季皓和越荼的意思,她笑眯眯地對沐漣慈說:“沐小姐,我看後花園裡的花開的不錯,我們一起去透透氣吧。”
雖然白諾諾很想留下來爲陸博雅吶喊助威,但她知道自己留下來只能讓陸博雅的處境變得更加尷尬,所以纔會出去,而且還順便捎帶上沐漣慈。
等客廳裡的人一個個都出去了,淳于離纔看着淳于新說:“姑媽,您有事就直說吧。不過我現在的境況您也看到了,可能幫不上你太大的忙。”
雖然對淳于新的臨陣脫逃感到很惱火,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姑媽,淳于離不可能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諷刺一下淳于新。
聽到淳于離的話,淳于新冷冷地瞪了
他一眼,輕聲說:“我要是真有事怎麼會求到你這?還不是擔心你們兩個所以才千辛萬苦的找到這裡來?”
對於淳于離怨氣十足的話淳于新能夠理解,畢竟當初在淳于集團最危險的關頭她卻沒有出現,這對淳于離的打擊一定非常大,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加速了淳于集團的破產。
已經有些醉意的淳于離看了淳于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說:“既然知道求到我這裡沒用,那您這次不是白來了?”
旁邊的陸博雅輕輕在淳于離的大腿上點了一下,再怎麼說淳于新也是長輩,你這樣冷嘲熱諷,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不尊重。
見到淳于離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陸博雅只能自己衝着淳于新笑笑說:“姑媽您別誤會,離他是喝醉了,所以腦子有些不清醒,他這麼說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陸博雅心中卻還是有些感慨,在淳于集團最危險的時候淳于新莫名其妙消失;在淳于離最落魄的時候,是季皓越荼白諾諾這一幫朋友們在幫他;現在淳于離的事業剛剛有些起色,淳于新立馬殺了回來,這着實讓人有些寒心。
看着淳于離喝着悶酒,淳于新輕輕嘆了口氣說:“我知道小離心中對我有很大意見,小雅你不用替他遮掩。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的不對。”
作爲看着淳于離長大的人,淳于新對淳于離的性格瞭如指掌,他剛纔的話裡要沒有諷刺自己的意思那才奇怪,陸博雅只是怕自己面子上過不去,所以纔會打圓場。
見到自己的話被淳于新一語道破,陸博雅有些尷尬地笑笑說:“沒什麼,既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再提。姑媽,你這次怎麼會來?”
原本陸博雅是想讓他們姑侄兩個能夠平心靜氣地說話,沒想到淳于離滿肚子怨氣,淳于新也毫不客氣,最後她只能強行轉移話題,免得越聊越尷尬。
看着滿臉笑容的陸博雅,再看看悶聲不吭坐在那裡喝悶酒的淳于離,淳于新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輕輕嘆了口氣說:“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們過的怎麼樣。”
再怎麼說淳于新也是淳于離的姑媽,在淳于集團破產之後,非常擔心淳于離的情況。她知道這是淳于離從來沒有遭遇過的大挫折,生怕淳于離就此一蹶不振。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果然沒錯,淳于離現在已經靠酒精來麻醉他自己了。
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淳于離淡淡地哼了一聲說:“我們的生活現在還不錯,而且將來會更好。這一點就不用您操心了。”
淳于離以爲淳于新是從別人那裡知道自己的游龍工作室有了起色,所以纔會來看看能不能從裡面分一杯羹,至於看自己只不過是順帶的。
被淳于離三番五次的冷嘲熱諷,淳于新終於忍不住教訓他說:“小離你夠了!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經受了這麼一點挫折就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你還算是淳于家的男人嗎?你身上的志氣雄心都哪去了?”
聽到淳于新聲色俱厲地教訓自己,淳于離冷笑一聲說:“淳于家,你還好意思提淳于家?淳于家最危險的時候,你這個本來應該站出來的人爲什麼不見了?現在淳于家都快沒了,你過來跟我提淳于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