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陸博雯以爲,以燕華清在燕家的地位,這種事情一定會聽到點風聲。可現在一看他的樣子,完全是毫不知情的樣子。
燕華清雙眼微微一眯,伸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着說:“天大的麻煩?陸小姐真會開玩笑,燕家要有麻煩,我怎麼會不知道?”
最近燕華清的確感覺家裡的氛圍有些不對,可是他並沒有多想。畢竟以燕家現在的實力,能給他們造成麻煩的事情還真沒有多少。
看着燕華清胸有成竹的樣子,陸博雯不慌不忙地說:“如果沒有麻煩,那燕家現在爲什麼按兵不動?燕總,你好好想想,這件事連你都不知道,可想而知,要大到什麼程度。”
身爲燕家的繼承人,燕老爺子一向對燕華清非常重視,像這種大事一定會徵詢燕華清的意見,這樣既能集思廣益,又能鍛鍊燕華清。可這件事燕老爺子卻一反常態的沒有通知燕華清,這隻能說明,事情已經麻煩到連燕華清都不能插手的地步。
聽到陸博雯的話,燕華清神色一窒,過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說:“聽陸小姐之前的意思,似乎您知道這件麻煩是什麼,那就麻煩陸小姐爲我解惑了。”
泡沫下面纔是真正的咖啡,最初的試探過後,燕華清這才相信,陸博雯真的掌握了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消息。
見到燕華清服軟,陸博雯反而將自己的架子端了起來,她微笑着說:“燕先生,你要知道這個消息也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要見你們家老爺子一面。”
這纔是陸博雯真正想見的人,燕華清只不過是她找的一箇中間人。陸博雯很清楚,自己這個消息只有在見到燕家真正的主人,燕老爺子之後,才能發掘出最大的價值。
燕華清神色一凝,剛剛還熱情的聲音頃刻間冷了下來,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陸博雯說:“你見老爺子幹什麼?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現在燕家只有老爺子才知道這個麻煩到底是什麼,陸博雯手中拿着消息,應該找燕華清纔對,見老爺子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陸博雯呵呵一笑,衝着燕華清說:“等到我見了老爺子之後,我會讓他決定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畢竟老爺子不告訴你們,也是有他的理由。”
燕老爺子現在到底在想什麼,陸博雯還不知道。如果要是隨便亂說,打亂燕老爺子的計劃,那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聽到陸博雯這麼說,燕華清沉默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那我就帶你去見老爺子。不過這件事過後,無論老爺子同不同意,你都要把消息告訴我。”
如果老爺子同意那最好不過,可如果老爺子不同意,那燕華清也必須要知道這個消息。這個消息太過重大,燕華清不敢就這麼放過。
陸博雯想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燕華清這才起身帶着她向燕家趕去。
回到燕家,燕華清忽略了管家驚訝的眼神,直接帶着陸博雯來到燕老爺子的書房,他衝着坐在桌後的燕可章說:“爺爺,這位陸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正在看書的燕可章擡頭看了一眼陸博雯,眼神銳利之極,一點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那一瞬間,陸博雯以爲自己整個人都被看
穿了。
將手中的書緩緩合上,燕可章和藹地笑着說:“陸小姐請坐,不知道你要跟我說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燕可章完全不認識陸博雯,但看到燕華清神色凝重地將陸博雅帶進來,他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陸博雯掌握了什麼消息,讓華清變得如此鄭重?
陸博雯看了一眼燕華清,燕華清立刻明白,他對燕老爺子點點頭說:“爺爺,我出去給陸小姐倒杯茶,你們先談着。”
燕老爺子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但什麼都沒說。華清的性格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陸博雯掌握了什麼真材實料,他不會這麼聽話。這下燕老爺子對陸博雯重視起來。
等到燕華清離開後,陸博雯十分誠懇地對燕老爺子說:“對不起燕老先生,因爲事關重大所以不得不讓燕華清先生也迴避一下。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問問您,是不是還在爲淳于離的事情而頭疼?”
跟燕可章這種老狐狸打交道,時間越長越有可能被他看出破綻,所以陸博雅上來之後直接開門見山,把事情的關鍵淳于離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和藹可親的燕可章眼睛立刻眯了起來,嘴角微微上翹着說:“淳于離的事情有什麼好頭疼,只要我們燕家動手,隨時都能把他擊垮。”
對於陸博雯這種年輕人的試探,燕可章當然不會輕易上當。他非常狡猾的將事情說成了燕氏集團跟淳于集團之間的鬥爭上,要是陸博雯只是詐唬,一下就能看出來。
陸博雯臉上勉強擠出笑容,跟這種老狐狸打交道實在是太爲難人了。她看着燕可章說:“燕老爺子,我們就不要繞圈子了。淳于離被刺殺的事情就是你們燕家的人做的,不是嗎?”
儘管陸博雯心中有八九成可能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但她手上卻沒有證據,只能用這種突然襲擊的方式打碎燕老爺子的心防。
聽到陸博雅的話,燕可章的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的笑容卻更濃,他搖搖頭說:“陸小姐,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我們燕家都是正經守法的商人,怎麼會做殺人這種事?”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燕可章都絕對不會承認殺人這件事跟燕家有關係,因爲一旦承認,那他和燕家絕對會陷入被動。
看着燕可章臉上絲毫未變的笑容,陸博雯心中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測出錯了,她心中懷疑,嘴上卻說:“燕老先生,你就不要裝了。這個消息是宋家的老爺子對你說的吧?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宋家纔會不顧一切悔婚。”
剛纔陸博雯一直在盯着燕可章的表情,可是他臉上一點波動都沒有,似乎完全跟這件事沒有關係,陸博雯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聽到陸博雯的話,燕可章心中暗暗吃驚,面上卻笑着搖搖頭說:“陸小姐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如果你真覺得燕家跟淳于離的事情有關,那就拿出證據給我看。不要在這裡跟我誇誇其談,信口開河。”
就算這件事真的是燕家的人做的,只要沒有證據,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也沒有關係。燕家完全可以說自己沒做過這件事,除非你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就是燕家的指使。
見到燕老爺子回答的滴水不漏,陸博雯輕笑着說:“我當然不會相信淳于離的事情跟燕家有關。我只是想說,燕老爺子,你被人給騙了。”
如果陸博雯只是將淳于離遇刺跟燕家有關這個消息說出來,那就算燕家給她封口費,那也只是蠅頭小利。可陸博雯胃口大的很,所以她要借這個機會撬動燕家和金家出手對付淳于集團,也只有這樣,她才能拿到最大的利益。
書桌後面的燕可章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盯着陸博雯問,“陸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被誰給騙了?”
剛纔陸博雯說的事情讓燕可章很吃驚,他想不通這個消息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燕家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這個消息,那就只有可能是宋家那邊的人了。
見到燕可章反問,陸博雯心中長出一口氣,終於上鉤了,她神色輕鬆地笑笑說:“您現在還沒明白嗎?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淳于離跟燕家的事情應該是真的,不過陸博雯不在乎。她需要的是藉助燕家的力量消滅淳于集團,然後將博雅公司變成自己的陸氏集團。至於燕家身上有多髒,跟她沒關係。
燕可章輕輕搖頭,看着陸博雯輕蔑地說:“陸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有人告訴我任何消息,我也沒有被任何人騙。”
現在燕可章根本就不相信陸博雯,他可不是燕華清那種年輕人,他在商場打混這麼多年,早就鍛煉出一副不爲外物所動的鐵石心腸。
見到燕可章現在還在嘴硬,陸博雯直接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拋了出來,“淳于離被燕家的人刺殺,這個消息是宋老爺子在悔婚當天告訴您的。估計您心裡還在感謝他,可您有沒有想過,宋老爺子這句話完全是句假話?”
儘管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但陸博雯知道,這種事情宋老爺子頂多含糊不清的提醒一句,絕對不會直指燕家的某個人,這就給了陸博雯作假的機會。
這句話問的燕老爺子一個激靈,他沉默片刻支護呵呵笑着說:“這怎麼可能?我跟老宋已經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他不會騙我的。”
剛開始燕可章的確沒有懷疑過宋老爺子,可是最近他手下的人調查之後發現,沒有任何跡象發現自己家的人跟刺殺淳于離這件事有關係,所以他心中也漸漸起了疑惑,沒想到今天直接被陸博雯給說破了。
聽到燕老爺子這麼相信宋老爺子,陸博雯笑着說:“那得看什麼情況了?我問您,如果燕華清出了事,您不去騙宋老爺子,他就會有性命之危,您會不去嗎?”
早在來之前陸博雯就已經想好要怎麼騙燕老爺子,現在看到燕老爺子好不容易上鉤,她這才慢慢地將自己編造的事實一點一點的說出來。
燕老爺子沉默片刻,他擡頭看着陸博雯說:“這種事情太極端,不想也罷。陸小姐你還有什麼話,就一起說出來吧。”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燕華清是燕家唯一的繼承人,爲了他,燕老爺子什麼事情都會做,不然,整個燕家就完了。
看着燕老爺子凝重的神色,陸博雯嘆了口氣說:“燕老爺子,這不怪您,甚至都不怪宋老爺子。怪只怪陸博雅和淳于離實在是太卑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