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寧夏覺得口渴,她輕手輕腳的將女兒放到枕上,自己則去客廳喝水。
剛進客廳,她頓住了。
偌大的客廳,煙霧繚繞,她不適的捂了捂鼻子,擡眼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樑維新注意到她,輕咳了一聲,目光中含有歉疚,“不好意思,睡不着,出來抽根菸。”
寧夏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她倒了杯水,正準備進去。
樑維新突然道,“寧夏,你就準備一輩子都這樣跟我疏離下去嗎?”
寧夏的身子僵住了,卻聽到樑維新繼續道。
“寧夏,我的病好了。”
樑維新掐滅了煙,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環住她的肩,“寧夏,我們是夫妻。”
肩上傳來的熱度,讓寧夏覺得既彆扭又燙人,異常難受。
她的大腦還有些懵,他說什麼?病好了?
寧夏好不容易擠出一個上午的時間,準備帶諾諾去當地一個有名的植物園。
正拿着諾諾的小書包出門,卻見到樑維新着一身休閒裝也是要出去的樣子。
寧夏見到他有些尷尬,明明答應他要適應夫妻生活的,卻在昨晚他的手接觸到自己的身體時不由的推開了他,奪門而逃。
樑維新卻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他接過寧夏手中的書包,“我送你們去吧。”
寧夏想了想,應允了。
諾諾一路上哼着不成調子的兒歌,小丫頭顯然心情不錯。
平時在澳洲只有哥哥和傭人與她玩耍,而哥哥平時總是鼓搗那些模型,也不怎麼搭理她,傭人們更是有一大堆的活計要忙。
這下好了,兩個大人陪她去玩,諾諾單純的覺得自己一下子被重視,開心到不行。
正逢週末,植物園裡的人多的不得了,大都是家長陪着孩子們去認植物。
寧夏緊緊牽住諾諾的手,生怕被人流衝散了。
而樑維新則一直站在寧夏的身後,護着她們母女。
期間,在山頂休息的時候,樑維新接了一個電話,回來時臉色不大好看。
寧夏猜到大概是公事,於是道,“要是有事,你先回去吧,我帶着諾諾就可以了。”
樑維新看一眼旁邊玩的正歡的諾諾,點頭應道,“好,回來時支會我一聲,我讓司機來接你們。”
寧夏應聲之後,樑維新臉上掛上笑容和諾諾道聲別就直接離開了。
寧夏拉起諾諾,拍拍她深深地泥土,“諾諾,那邊是木樨園,可香了,我們去看看好嗎?”
諾諾聽到媽媽的話,拱起鼻子認真的呼吸了一會兒,拍着小手歡呼,“好香啊,媽媽,我要去!我要去!”
到底是年紀小,力量弱。小傢伙逛了兩個小時就嚷嚷着吃不消要休息了。
寧夏無奈,帶着她去兒童區休息。
但,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雷赫。
水果餐廳內人潮擁擠,比外面還要熱鬧三分。
一問之下,已經沒了位置。
服務員訓練有素的詢問,“那邊還剩有空位,若是您不介意拼桌的話……”
寧夏想了想,隨着服務員過去。
一去之下,才發現,她們拼桌的對象竟然是雷赫以及溫雅和那個孩子。
看着坐在雷赫身邊的男孩,溫馨的一家三口,寧夏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只知道,這樣的場面,讓她十分的寒心。
見到她,雷赫平靜無波眼神未被激起一絲漣漪,好像她是個陌生人一般。
大腦一熱,寧夏抱着諾諾就這樣直接坐下。
坐下之後,寧夏冷靜下來,又開始後悔,她這樣是幹什麼,雷赫如何早就不管她的事,而她的女兒也是有父親的。
這時,諾諾可憐兮兮的扯了扯她的袖子,眼巴巴的瞅着雷赫身旁那個男孩碗中的精美蛋糕,“媽媽,我餓,想吃蛋糕……”
寧夏低頭看女兒眼中的水光,知道她早上只吃了一小片吐司喝了一杯牛奶,又步行了這麼遠的路,小肚子恐怕早就餓了。
她忽地心疼起來,招來服務員,“上兩份水果蛋糕。”
服務員面有難色,“不好意思,本店所有水果類蛋糕均已售罄,要不,您點些別的?”
寧夏真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什麼倒黴催的事情都讓她遇上了。
而小丫頭聽到沒有蛋糕,而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小嘴一癟,就要委屈的哭起來。
雷赫大手一推,將自己面前那份未動的蛋糕推到諾諾面前,“吃我的吧。”
諾諾看到蛋糕,扁着的嘴立即鬆開了,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面前的帥叔叔,閃着單純的欣喜。
再餓諾諾也不忘回身用眼神詢問寧夏,媽媽說隨便拿人東西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寧夏摸摸諾諾的頭髮,微笑着道,“還不謝謝叔叔。”
諾諾一聽立即開心了,轉頭奶聲奶氣的對雷赫道謝,“謝謝叔叔!”
雷赫原本因那聲叔叔而略顯陰暗的臉色,在觸及到女孩甜甜的笑容後,不由的一怔,輪廓漸漸柔和下來,這是他的小女兒,真可愛。
寧夏撇開臉,對服務生道,“這位先生點的回頭記在我帳上。”
雷赫眯起眼,“一塊蛋糕罷了,何必記得那麼清楚。”
寧夏默不作聲,心裡卻想着,就是要跟他算的清清楚楚,本來她不願意碰他的東西,不過捨不得女兒捱餓罷了。
一直靜靜打量着寧夏的溫雅輕輕的斂下眸子,放在雙膝上的拳卻狠狠的攥起,寧夏,想不到時過四年,她竟然又回來了,幾個月前雷赫就答應她帶子峋來植物園遊玩,卻一直拖到今日,她知道雷赫是有意避着她,這四年,儘管寧夏不在,雷赫對她卻是越來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