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會兒,剛剛被冠上樑維新的姓她很不習慣,因爲那是一個陌生而無感情的男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丈夫,心裡還是酸楚的,不過,漸漸的,她也麻木的習慣了。
宴會的主人是競爭宏基合作案中四家企業最有實力的一家,是個姓孫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與樑維新交好。
之前,樑維新就跟她透露過,宏基的這個案子壓根就沒有想過吃到手,不過是給這孫總撐個場面罷了。
他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細細的看了一眼寧夏,讚歎道,“老樑還真是好福氣,娶到您這樣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好妻子。”
寧夏淡淡的笑,“您過獎了。”
這樣的晚宴,她參加了不少,千篇一律的無聊透頂,卻又不得不頂着張虛僞的笑容面具與人周旋。
寧夏拍拍自己笑僵了的一張臉,走到副總跟前,小聲道,“你頂一下,我有些累,想先回去了。”
副總看到她眼下的青色,有些爲難,遲疑道,“可……樑總吩咐過,這次來b市主要目的還是要與宏基的雷赫總裁交好,爭取下一步的合作。孫總剛剛透露了,雷總裁今晚也會出席,這樣的場合夫人你走了怕是不好……”
寧夏的心猛然停住了,她問道,“雷赫……宏基的總裁不是姓於嗎?”
副總見她臉色不知爲何有些怪異,解惑道,“夫人對中國市場不太熟悉,不知道也正常,宏基早在三個月前就被雷氏收購納於麾下,只是還保留原名而已……”
他後面說什麼寧夏已經聽不清了,只知道,他要來,雷赫要來。
慌亂之中,她急聲道,“我真的有些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
她想逃跑,卻已經遲了。
門口處一陣騷動,幾個奪人眼球的高大男人出現,後面嘈雜吵鬧着是興奮的像打了雞血的記者。
滿場衣着華麗的商人猛地都擁了上去,向爲首的那個男人諂媚問好。
而,那個男人的視線卻直直地向寧夏射過來,凌厲,冰冷。
四年不見,他變得更加剛毅冷漠了,黑色的風衣襯着他高大的身材,猶如黑夜裡散發着戾氣的撒旦。尤其是那一雙深幽頭頂的眼睛,彷彿是要將你射穿。
寧夏手腳冰冷, 立在原地。
舞會時分。
大廳正中央有許多的名媛淑女衣着暴露的靠在男人懷裡,旋轉,舞動。
寧夏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舞場。
副總有些擔憂,正想開口關切,卻瞥見雷赫向他們走來。
“雷總裁。”他畢恭畢敬。
雷赫點頭,“如果我沒記錯,你是維揚集團的副總裁?”
他受寵若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雷爺居然記得自己的名字,他們不過在今早的會議室上見過一面,介紹方案時,他介紹過自己,卻不期望雷赫會記住,抑制住激動,他點頭,“是,我叫張進,維揚的副總裁,雷總真是好記性。”
雷赫扯了扯脣,目光落在寧夏身上。
“張副總真是好福氣,帶着妻子一起參加晚宴?”
張進不由一愣,看雷赫正緊盯着身旁的寧夏,連忙介紹道,“雷總誤會了,我可沒有那麼好的福氣,這是我們總裁的夫人。”
夫人?
雷赫眯起眼,朝寧夏伸過手,“樑夫人?”
聽出他語氣裡的冷嘲和鄙薄,寧夏沒法再裝隱形人,忽略眼前的厚實大手。
她硬着頭皮,伸出手與他交握,輕聲道,“雷總裁,久仰。”
雷赫低頭看她,寧夏的眼神望着前方,始終不與他對視。
過了好幾秒,雷赫卻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手。
寧夏微微掙了掙,他卻握得更緊。
張進夾在中間,十分尷尬,她看着寧夏被握得通紅的手,小心翼翼的提醒,“雷爺……”
突然,雷赫一個用力一拉,寧夏已經在他懷裡。
寧夏沒料到大庭廣衆之下,他居然這樣做。許多驚訝好奇的目光不停的往這邊投來,寧夏羞愧極了,拼命掙扎着。
他的掙扎對雷赫來說沒有任何威脅,對上張進不知所措的目光,雷赫一笑,聲音壓得很低,卻又能讓張進聽個明白,“剛剛握樑夫人的手時,我就有一種熟悉感,總覺得像我一位故人,現在抱在懷裡,唔,更像了。”
張進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樣輕挑的話語是從向來冰冷的雷爺口中說出來的。
寧夏被雷赫壓在胸前,呼吸困難,一張臉漲得通紅,又聽他說出如此曖昧的話,制止道,“雷總裁,請……你自重。”
雷赫懶懶一笑,“樑夫人,請你跳支舞如何?”
還沒等寧夏反應過來,她的身子已經被雷赫拉入舞池。
寧夏掙扎着,她當然不想跳舞,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比魔鬼還要可怕三分的男人。
雷赫一句話便讓她消停下來,“你要再敢動一下,信不信我做出更加過分的事。”
寧夏當然相信他做的出來,不動也不敢動,只是恨聲道,“你也知道自己過分?!”
雷赫貌似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暫時不覺得,不過明天的頭版頭條出來,維揚集團總裁夫人宴會遭調戲,那時就不一定了。”
寧夏氣急,“雷赫,你太無恥了!”
雷赫看她羞惱的樣子,白皙的小臉染上憤怒的紅暈,一直延伸耳後,嫣紅的脣瓣一張一合,雷赫的血管突突直跳。
他一把把她壓在胸前,鼻子拱進她散落的黑髮中,拼命汲取着她身上的馨香,那瘋狂的喘息,讓寧夏覺得好像吸毒者在吸食心愛的大麻。
“寧夏……”他在她耳邊粗喘着,“我不問你爲什麼離開我,也不追究過去事情,從今晚開始,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寧夏被他問的怔住了,好半天才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