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哽咽着,嗓子啞的不像話,“那,李默竊取的資料對……很重要嗎?”
慌亂中,她問出這句話。
雷軍霆萬年不變的冷笑和鄙夷,“很重要?關係到整個雷氏的命運的資料,你說重不重要?阿赫之前爲了你不顧一切吞掉李家的市場,雷氏的根基搖搖欲墜,指望着一朝翻身,這時,你卻在背後給他致命一擊!寧小姐,這份快準狠的手段,連我一生戎馬的雷某人也自嘆不如!”
雷軍霆的諷刺已經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傷痕,因爲,心已經麻木了……
李默的欺騙,導致她直接對雷赫的背叛。
寧夏想哭都哭不出來。
是她自作自受,是她輕易的信任別人。
雷赫現在一定恨透她了吧……
雷軍霆對她這副假慈悲的樣子厭惡極了,他扔下話,“寧小姐,這次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我不相信,你還有臉待在雷赫身邊……再說,你的目的也達到了。”
寧夏依舊怔怔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雷軍霆又說道,“賠上整個雷氏,卻能讓阿赫認清你的真面目,對我這個做父親的倒覺得,值了!”
雷軍霆拋下最後一句話,挺着筆直的身板帶着警衛員走了。
寧夏的世界彷彿天旋地轉
天色黑暗,濃濃的陰鬱壓了下來,一如寧夏積滿陰霾的心。
藍色的屏幕在夜色中靜靜閃亮着,震動的聲音如牛虻聲將寧夏從亙古的洪荒世界中拉回現實。
“喂……”
“寧夏!小雪發病了!她不願意去醫院……除非你……”
杜蘭的聲音如蒙大敵,帶着濃濃的哭腔。
寧夏放下手機,她的未來一下子變得好模糊……
寧夏趕到寧家時,寧齊康和杜蘭均在寧雪的房間裡。
寧雪躺在她那張粉色大牀上,整個人蜷縮似的弓起,白皙的額頭上不停的泛出豆大的汗珠,脣色發白,捂在腰側的雙手不停的顫抖。
寧雪,在她面前,一直是一個高傲的公主,讓她妒忌,讓她生厭。
現在她卻病成這副模樣……
寧夏不知道內心到底是什麼個滋味。
“寧夏……”杜蘭正在不停的在安撫寧雪,餘光卻瞥到寧夏的存在。
寧雪全身一頓,目光嗖的看向寧夏。
寧夏的手摳在門邊,靜靜的垂下眼瞼。
客廳裡。
寧齊康在房間裡照顧寧雪,杜蘭坐在寧夏的對面,無措的搓着手。
開口,真的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小雪的情況你看到了……”半晌,杜蘭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寧夏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她看到了。
杜蘭突然抓住她的手,悲切的看着她,“寧夏,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小雪不肯去醫院,已經找醫生偷偷診斷過了,這是急性腎變,要是不趕快送醫院救治,會有生命危險的!”
寧夏沒有抽開她的手,她的語氣淡淡的,表情更是沒有一絲波瀾,“既然你們可以趁她睡着找醫生來看,也可以趁機偷偷把她送到醫院裡。”
杜蘭見她沒有一絲鬆動,急的淚水流了下來,“我們不是沒想過,可小雪說,如果我們敢對她做什麼,她就死給我們看!”
寧夏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爲什麼,爲什麼寧雪要百般阻攔她得到幸福,這樣於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寧夏,她到底是你的姐姐……”杜蘭已是泣不成聲。
寧夏冷笑一聲,“她拿生命來要你們威脅我,難道就是把我當妹妹看?”
杜蘭的心一滯,她擡眼看寧夏冷漠的表情,又想起牀上疼的死去活來卻不肯去醫院的寧雪,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失敗,她這是造了什麼孽,這二十年來,她怎麼把這兩個一母同胞的生命教成了互相厭棄對方的仇人。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是她對寧夏的不聞不問,是她對寧雪的過度溺愛,才導致今日這個尷尬的局面。
妹妹對姐姐的病痛無動於衷。
姐姐對妹妹的幸福橫插一腳。
撲通一聲,杜蘭直直地跪了下去,“寧夏……我知道,雷赫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一切,可請你體諒體諒我,我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的生命就這樣在我眼前消失。”
寧夏的指尖發白,低低的聲音裡裹着不可忽略的疼痛,“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就可以眼睜睜的看着我失去自己幸福,你知道,這輩子,除了雷赫,我不會再愛任何人了……”
杜蘭的心變得很虛,下一秒,她硬着心腸道,“不會的,你可以假裝先和雷赫分手,等小雪病好的差不多了,你們還可以在一起的。”
“是嗎?”寧夏冷靜的反問,“你以爲雷赫看到我對感情如棄弊履的態度,還會和我在一起嗎?或者寧雪看到我和雷赫再在一起時,承受不住,再次病倒要挾我那時該怎麼辦?媽媽,你好自私,無論我做多少,你永遠不會替我多考慮一分,你的眼中永遠只有寧雪。”
杜蘭猛搖頭……“不是的……”
寧夏靜靜的道,“這一次她用生命威脅我和雷赫分手,你幫她,下一次她用生命威脅我要我的命,你是不是一樣來求我把命給你。”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杜蘭不敢相信從寧夏嘴裡吐出的話,她是她十月懷胎的女兒,她怎麼殘忍的去要她的命!
ps:更的好辛苦,昆明事件讓我失眠了好幾天,那些暴徒太殘忍了!唉……跟大家說聲抱歉,唯一讓心情好點是新買的手機快到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