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笙低喘一口氣。
林涵來的太突然,如同他離開一般。
這戰火的硝煙才散開,她忽地瞥見門口一個黑影,她信念直轉,便低聲說:“什麼事?”
林萱彈了彈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他往辦公室走,臉上的笑容不減,手指卻緊張微縮了一下。
圖笙斜視看過去一眼,憶起方纔林涵說的話,她額頭舒展開輕聲問:“說吧,林家的少爺看上而來我們公司的誰了?”
林家的姿色都是驚爲天人,更兼林萱這花花公子的性格,看上的女人又能差到哪裡去。
圖笙在腦中搜索着,男人……
什麼樣的人能入的了林萱的眼?
林萱哈哈笑了一聲,微微挪了下身體,側過臉看圖笙:“我說是爲了你而來,怎麼總裁不信嗎?”
挑逗的語氣,眉眼間竟全是媚態。
林萱之所以能紅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圖笙雙手環胸,眼珠一轉,犀利至極,她輕笑一聲:“那麼你可要單戀到死了。”
一眼看破林萱的心思,圖笙已不用多說。
林萱乾脆裝傻到底。
他心裡十八彎似地繞啊繞,起身給自己找個臺階下道:“即是如此,那我不打擾總裁了。”
林萱急急求脫身之策,便聽後面一聲輕咳:“本來想問問你喜歡的人是誰,若是我熟悉的話,說不定還能給你當個說客,兩個人商量總比孤軍奮戰的好。”
圖笙手指輕輕在手心畫了個圈,心中默唸三秒鐘,果不其然,林萱回過頭,滿臉狐疑地看向圖笙。
“哦,總裁的意思是?”林萱的心癢難耐。
他無法估量圖笙這話的真實性,但是不可避免的吸引起了她的注意,心中有無法拒絕的理由,便是有詐也要往前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林萱也是懂的。
圖笙攤開的手掌逐漸緊握起來,微笑一聲:“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萱無奈地展開手:“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知道總裁您想要什麼?”
林萱屏息等待着圖笙的話。
手指輕輕敲打了一下椅子,心想,想要什麼,現在還真的沒有,但是通過林萱英國半個公爵的身份,將來必能爲她所用,倒不如現在賣他一個人情也未嘗不可。
“這個等以後再說,你倒不如說說你喜歡的人是誰?”圖笙回看他一眼,林萱暗道入套了,只是說出去的話若放出去的水。
更爲詭異的是,林萱的臉紅了。
這回,圖笙真的好奇了,究竟是誰能將這個大少爺的心給牢牢套住了,真的是不簡單吶。
想及此處,圖笙充滿期待地眸看向他,林萱看了圖笙幾眼,彷彿下定什麼決心一般,豁出去開口:“是顧彥青。”
話閉,他小心看圖笙的眼神,她神情略微有些呆滯,她想遍了所有人,唯獨就是沒有想到顧彥青,這不禁令她有些恍惚起來了。
上一回看到顧彥青,還是在美國時。對那個男人做了很過分的事情,自和時辰和好後她又和顧彥青斷開了
聯繫。
她根本就配不上顧彥青,根本不值得顧彥青付出那麼多。
或許顧彥青可以找到更好的……
她正在思索時,林萱的聲音喚醒了她:“怎麼,很爲難吧。”
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若是真的能幫他,他自然是會興奮至極。可是他喜歡的那個人喜歡的是眼前這個女人。
不論怎樣都很爲難吧。
林萱一方面巴不得圖笙能幫他,另一方面又不想圖笙和顧彥青勾搭上什麼關係。
糾結的心思難以用筆墨形容。
圖笙看了他一眼,頷首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就等着準備追人吧。”他等的就是圖笙這句話,圖笙揮了揮手。
林萱離開了辦公室後。她便低頭看着顧彥青的電話,心思浮動了許久,天色逐漸晚了起來,她忽地想起了時辰。
她撓了撓頭髮,心中一陣發緊。這種事事不順的感覺又涌上來了,她離開了公司。
地下車庫在B2層,這個點下班的人少,車庫昏黃至極,她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她心中一驚,正想去摸手機時,她耳邊傳來了一個低低的笑聲:“大小姐,你可騙的我好苦啊。”
圖笙聞言渾身一顫,這個聲音她到死都不會忘記,心中無數念頭飛速閃過,她回頭,臉上的愕然恰到好處:“時年,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眼前的男人和時辰七八分相似的臉,此時正端掛着微笑,他一身筆挺黑色西裝。
立在離圖笙不遠處,似笑非笑,圖笙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朝四周看過去,若是有一個過路人她都能喊出聲。
時年眸光一轉:“噫,大小姐,你在怕什麼?”
圖笙分辨不了時年話中究竟有幾分真意。當初時年給她下令人神魂迷亂的藥,給她編造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大小姐的身份。
等到她恢復了記憶後,她想要順藤摸瓜摸出時年身後的指使人,便當作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模樣,在暗中多次聯繫時年。
只是,時年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狡詐許多。她說話多是暗示,而時年卻避重就輕,口風更是緊至,她得了點好處就退出來,不敢再深入,物極必反。
這次時年很明顯就是在這裡等她,她揣測着時年的心思,時年亦是在觀摩她。
圖笙面上無波無瀾:“我怕什麼,不過是些許吃驚。你怎麼過來了,組織上出現問題了嗎?”
當然,這個組織也是她在失憶時時年編出來的子虛烏有的東西。圖笙不過是順着時年的口風,臉上時恰到好處的緊張。
“是啊,兄弟們都想大小姐了,不知道大小姐什麼時候能回去?”時年故意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
圖笙身體略微僵硬了一下,臉上仍舊是平靜:“現在公司的事情多,一時半會還脫不開身。”
時年緊緊皺着眉頭,他越走越近,圖笙不禁提防起來,她眼角餘光朝車的方向撇了幾眼,車門被她打開。
她若是想要逃跑,必須要將近十秒鐘的時間,只是這十秒鐘,時年幾乎是全程盯着她,
她脫身沒那麼容易。
她要做的是,如何讓時年的注意力轉移片刻。
不知不覺中,她額頭上全然是細密的汗珠,時年失望地說:“兄弟們估計很失望…..大小姐,怎麼了?”
時年的聲音逐漸消失,因爲圖笙的臉上全是驚恐的樣子。
她不停地朝時年使眼色。時年心中好奇不已,他心情一瞬間緊繃起來,慢慢扭動自己的腦袋,朝後面看過去,卻見空無一物,他心下一驚,難不成有什麼人跟在他的身後他一直沒有發覺?
時年向來是個謹慎的人,這麼低級的錯誤從來沒有犯過。
“大小姐,你是不是看錯了?”他輕聲一句,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猛地回頭,只見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圖笙小時不見。
而一輛車已經朝着出口開過去。他朝車庫門口跑過去,最終連車牌都沒看到。
一拳狠狠地捶到了牆壁上,他沒想到竟然中了圖笙的計。如此一來,之前圖笙的所作所爲不過是在配合演戲罷了。
任務沒有完成,他離開了車庫。在熟悉的街道上平穩地開車的圖笙心跳紊亂至極,後視鏡中沒有男人的影子她才鬆了一口氣。
驚疑未定地喘了口氣,她果真猜的沒錯,剛剛的時年是對她想做什麼。原來,時年就將她綁在遊樂園的某一處,她那是並未深究,如今回想起來,只剩下膽戰心驚。如果真的是這樣,究竟是誰想要害她?
時年是時辰同父異母的哥哥,兩個人竟會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臉,在時辰家與時年的偶然再次相遇,爲了保命,她沒有把這個秘密是說出來。但是接下來時年等我所作所爲令她分外摸不清頭腦。
給她下毒,欺騙她。她剝繭抽絲,將事情來龍去脈給分析了一遍,忽然她的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時年和時辰的關係很差。到了最後,時氏集團的家業一定是時辰來繼承的,而在時家裡誰時最不希望時辰繼承財產的人?
郭碧淑。
只有郭碧淑。時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她只是想要脫離時候(時凌天)的控制罷了,而且時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理由想要爭奪家產。
時凌天將全部的希望寄託在時辰的身上,更不會有加害的心思。如此一來,排除了時凌天和時期就只剩下了郭碧淑。
時年和郭碧淑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
圖笙想到了這裡,越發心急如焚,便驅車回到了時辰家。走至門口,她不禁深吸一口氣,想着待會該怎麼和時辰說呢。
“夫人,您回來了。”
羅麗打開門,恭敬地說。她臉上有些許憂愁,不知道夫人和少爺又因何事吵架了,時辰一回來臉色就分外的不好。
她特意去問夫人的事情,少爺又說着:“誰要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的賭氣一般的話,目光卻又不住地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分明就是在意的要死,又要說着不在意的話。
圖笙微笑了一下,看到了玄關出的皮鞋,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那個男人回來了,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