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辰哥哥……”不知道她爲何會說出這句話,但是此時此刻,靠在他的胸膛上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劇烈的起伏。
他生氣了,這是圖笙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她是一個知錯就改的好姑娘,她雖然喜歡鬧脾氣,但是看到他一臉可怕的樣子,瞬間就慫了。
辰哥哥肯定還是抓住了她逃跑的事情不放,她只能撒嬌。
終於看到女人的目光中印着自己的模樣,時辰不禁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麼多天,他感覺,自己彷彿被逼瘋了一樣。
從圖笙失憶開始起,他便曾經冒起過一個這樣的念頭。
她早已忘記了他,她對他的一切全都來源於依賴,兩人如今的關係,說是情人,倒像是父女。
就像現在,做着如此親密的動作,她不會害羞,亦不會動情。
如果,她一輩子不恢復記憶呢,如果有一天她長大了,愛上了別人呢?
這是,他絕不會允許發生的事情,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就算是想不起來了又怎樣,她只能是他的。
時辰狠下心就要開車。圖笙見狀,眼淚“啪嗒”“啪嗒”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受人欺負的兔子。
他卻故意不落到圖笙的臉上,雖然有些許殘忍,只是,該做的絕的時候,就該做絕一點,他手掌微微握起來,握着方向盤,就像一塊巋然不動的石頭。
這不像她的辰哥哥,她緊緊咬着牙,那種愛哭不哭,淚水欲流不流的模樣,正常男人看過去,都會覺得心疼。
時辰心煩意亂,目不斜視,就在此時,他感覺有東西拉住了他的衣袖,動作輕微的就像是清風拂過平靜無波的水面,蕩起一層漣漪一般。
扭頭看過去,是女人滿臉的小心翼翼,圖笙語氣極盡可憐巴巴:“辰哥哥,回去找香香,好不好。她是我唯一一個朋友,我……就找她好不好,求你了。”
一邊說着話,她一邊拉動他的一角。
她只捏着一小塊布料,好像怕多拉一點,或者是拉的再重一點,時辰就會生氣一樣。
時辰臉上一變,是誰讓她變成了這樣,他不自然伸出一隻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緊跟着,他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
手足無措地擦乾淨了她的眼淚,心知是剛纔他說話說的太重了,便儘量的放輕聲音:“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哽咽可幾聲,圖笙含淚點頭:“我不該什麼都不告訴辰哥哥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嗯,那麼阿笙怎麼想呢?”明明很心疼,他還要板着臉,一臉正經嚴肅地問她。
圖笙撲到了時辰的懷裡,說:“阿笙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以後會乖乖聽辰哥哥的話。”
她不知道的是,時辰的脣邊勾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看起來非常愉快。
時辰推開了圖笙,目光冷凝着,一隻大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兩下,便點頭:“好,我現在不生氣了,我們回去找張香香。”
大多原因還是圖笙誠懇的態度。張香香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絲毫不在意,在他心中,圖笙的身邊只要有他就夠了。那麼多其他的人跑到他們中間做什麼。
他生氣的是圖笙的不辭而別,還有……她的毫不猶豫。
爲什麼,她不能專心一點,滿身滿心只有他呢,時辰盯着她的臉看,不禁多了幾分癡迷的神色。
安撫好了圖笙之後,時辰打了一個電話:“把那個女人一起送回C市。”
他自然不用親力親爲,讓江彥送回去就行了。
回去難不成還要將張香香帶到車上不成,他可不想讓自己和這個女人短暫的團聚時光被人打擾。
況且,還是一個那麼亮的電燈泡。
圖笙雖然多有不滿,也只能作罷。
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兩人回到了C市,圖笙的臉上看不清什麼情緒。
這一次,張香香也算是逃脫了相親的厄運,C市的警察局將張香香被綁架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並且告知了張香香的父母。
張香香則順理成章地留在了C市等待繼續觀察,圖笙聽到了這個消息自然是開心的。
而這一天,圖笙被時辰禁足了,不準去公司,強迫放假。
她心裡寫滿了不開心,坐在沙發上無聊地從一個頻道轉到了另外一個頻道,羅麗還算貼心地就在一邊跟圖笙看電視。
然後她突然起身,喚了一句圖笙。
她一愣,好久才反應過來剛剛羅麗究竟和她說了什麼,她驚喜道:“你是說,我可以出去了?”
圖笙不禁有點兒吃驚。
之前辰哥哥不是說不準她出去嗎,怎麼這會又願意了,她自然是興高采烈地,讓羅麗給她換衣服。
說配合羅麗換衣服都輕了,換好了一身簡約風的雪紡運動服,羅麗已經在前頭給她開了門。
她不禁眨了眨眼睛,看這個情況,難不成是要去哪裡嗎?
她剛出了公寓門,就看到了諾大的公寓門口,花團錦簇的中間,立了一人,那個男人穿了一身休閒的衣服,穿了一雙阿迪達斯的限量版的鞋子。
俊朗非凡的臉,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乾淨,第一回看到時辰的居家服,圖笙還是愣了一下。
看到時辰上衣是淡黃色的,和她身上的顏色一樣,她便三步並做兩步,就跑了過去……興奮地拉起了時辰的一隻手。
“辰哥哥,我們今天是要出去玩嗎?”
這是她和辰哥哥第一次出去玩呢,她不可能不興奮,平時的時候,時辰都是阻止她出去還來不及,今天卻令她喜出望外,辰哥哥這個樣子,是要帶她出去呢。
他是剛從公司回來,處理好了公事,就回來看女人了,之前他就答應過要陪女人去玩的,正好今天有時間。
見辰哥哥點頭,圖笙非常主動地撲到了時辰的懷裡,然後“耶”了一聲,讓時辰哭笑不得。
兩個人在路上花了將近四十分鐘,纔到遊樂園去,這是圖笙提議的,她上一次到遊樂園,是和足英,但是她玩的一點都不盡興。
她本來就存了幾分要逃跑的心思,怎麼可能會玩的開開心心,況且,那個時候就一直是她在玩,而足英在旁邊看着。
時辰帶着她買好了票,門口的售票人員見時辰目光一直沒有從圖笙的身上挪開,不禁笑了:“兩位真的好般配。”
圖笙不知道她說的般配是什麼意思,正聚精會神地朝遊樂園裡面看去。
兩人不是在節假日過來,因此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擁擠。
但是,身邊還是有很多人,時辰一直緊抓着她的手,害怕她突然消失在人羣中了,儘管兩人的手心都有汗津,卻沒有一個人放手。剛一到門口的時候,圖笙忽然眼尖的發現了一個人,不禁呼喊一聲:“你好!”
她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道:“上回你幫我指路。我還沒有謝謝你呢?”
那個人就是江彥。
他本來就聽到一聲呼喊,不知道是誰在呼喊着誰,便也不打算多做理會,等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叫他,他不看還沒什麼,回頭一看,就看到夫人,還有有後面死死瞪住他的時辰,他就跟石化了一樣。
這就叫倒黴吧,他掛起一絲牽強的笑意:“夫人……好巧啊,哈哈,boss也在啊。”
很明顯時辰不打算離他。
廢話,人家是在約會,人家要的是二人世界,夫人和他打招呼算什麼嘛。時辰只是淡淡看了江彥一眼,算是打過了照顧。
時辰拉着圖笙的手,將不安分的女人壓到了懷中,說:“我說了幾遍了,讓你不要亂跑,你再亂跑,我們就回家。”
這句話果然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奏效,圖笙則癟嘴,什麼嘛。
她不過就是想和別人打招呼,她還想說什麼,回頭一看,哪裡還有江彥的影子。
“哦,我知道了。”圖笙敷衍地說。
時辰扶額,兩人便到了第一個玩樂點,是一個可愛的毛毛蟲過山車,圖笙走到門口售票處就挪不動步子了,時辰見狀便拉起了她的手直接進去。
毛毛蟲,有將近五十排的位置,兩人坐在不前不後的位置,時辰十分不放心地給圖笙綁好了安全帶。
而就在遊樂園的一個垂直失重的娛樂項目的入口不遠處。
一個男人帶着黑色的墨鏡,嘴角泛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喂,鐘山,在嗎?”那是男人對講機裡發出來的聲音,男人聽到聲音後,整個人變得恭敬起來,他低聲地說。
“在,老大,現在有什麼吩咐嗎?”對講機另外一邊的聲音又說了起來。
“就在遊樂園中心的仙女橋上,再過一個小時,等天鵝湖開始上演的時候你該知道做什麼。”
那個叫做鐘山的男人回答了一句“是”,電話就掛斷了。他將對講機給藏了起來,目光掃視了整個遊樂園,嘴角勾起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足英那個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根本就不值得老大那麼器重。
一個兔兒爺而已,成天只知道扭屁股,賣身體的下流男人,鐘山怎麼會忍受得了足英會騎到他們的頭上去,論能力,他鐘山根本就不比足英差。
在這一次提名,他一定會超過那個足英……他低低笑了一聲,彷彿他現在就已經握住了勝利一樣。
他將墨鏡放下來,淹沒到了人羣中,已然朝仙女湖的方向走過去。
兩人玩過了毛毛蟲過山車後,圖笙剛下來,就不停地嘔吐,不僅如此,她的臉色還發白。時辰給她擦了擦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