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什麼人在咒她麼,齊越已經擺好了椅子,毛毯,在小茶几上放滿了瓜子,圖笙的表情十分複雜。
齊越愜意道:“既然你都出來了,就不要糾結那麼多事情了,等我們到了美國,再想辦法回來也是一樣的。”以爲有點捨不得H市的齊越勸慰了圖笙幾句。
圖笙翻了個白眼,十分懷疑這貨究竟是不是逃跑還帶上這麼多零嘴,她就奇怪了,齊越怎麼就準備的這麼齊全。現在齊越躺在毛毯裡面動也不動,圖笙在操控着方向盤,恨不得把齊越給拖起來鞭屍,齊越卻不停地裝虛弱。
圖笙無言了,她看着前面的方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又有點心虛,她好像又做了對不起時辰的事情,那個男人,估計現在都要氣炸了了吧。齊越說:“時辰挺好的啊,你怎麼也想着逃跑?”一邊嗑着瓜子,齊越一邊說話。
圖笙聞言,斜睨了他一眼:“楚昭也挺好的啊,你竟然爲了躲他,連自己的醫院都不要了。”齊越卻嘿嘿笑了:“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我早在兩個月前就開始轉移資產了,我像那麼蠢的人嗎?”齊越傲嬌地擡了擡下巴。
圖笙翻了個白眼:“切,我還以爲有多聰明,是我用過的方法,也值得……”說到這裡,圖笙一頓,吃驚地朝地圖上看過去,齊越卻被她說的有了興趣,又見她忽然不說話了,得意洋洋道“讓你吹牛皮,要知道,一個謊言起需要其他的謊言來圓的。”
探出腦袋,齊越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問:“怎麼了?”
圖笙滿臉黑線,問問齊越:“你他媽確定這個方向是對的?”救生艇上的指南針開始失靈,打圈轉,而地圖上的定位開始發生了偏移,就在他們的東南方向,有一個島嶼。他們已經從遊輪上下來將近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好不容易躲過了時辰的眼線,從甲板上放下繩子逃下去。
圖笙知道齊越不太靠譜,哪裡知道,他會這麼不靠譜。圖笙眉頭跳了跳,齊越看到後大驚失色,連忙擺手:“我真的不知道啊,明明就是個下午的時間的……”說着他也哭喪着臉。
如果真的沒有了指南針和地圖,他們怎麼樣纔會趕得到美國啊。圖笙扶額,她看到東南方向的小島,便說“說什麼也沒用了,我們先到無人島避避。”
晚上的大海到來,還不知道會碰到什麼危險。兩人商議了一下,決定還是往無人島的方向開過去,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抵達了島嶼。一下救生艇,圖笙覺得整個人都跟活過來了一樣,全身舒爽,他們先把救生艇綁在一棵大樹上,怕它被海浪給沖走。
這個時候,齊越帶的東西給派上了用場,帳篷,打火機,小刀,甚至還有斧頭,喂喂喂,斧頭是什麼鬼。齊越則十分騷包地笑了:“這才發現我聰明吧。”自誇了一句,他開始砍柴火。現在天色還沒有黑下
來,兩人開始爲晚上準備了。
他們就在海邊不遠的地方,首先就搭了一個臨時的小窩,而且都搬了大石頭。大石頭豎起來,兩人圍了幾層,如果有野獸過來,還可以抵擋一下。隨後,他們就開始搭帳篷,兩個帳篷,兩個睡袋,齊越又拿出了一些事物。此時的圖笙已經氣喘吁吁,終於,在天黑之前,兩個人把帳篷搭好,點起了篝火。
圖笙縮了縮脖子,莫名還是有點瘮人。畢竟這裡是荒郊野外,只有圖笙和齊越兩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齊越拿出了糧食,兩個人對着吃,圖笙有點後悔,齊越說:“大家最後都會乘坐救生艇逃出來的,瘟疫開始蔓延,船上肯定待不長久。”
圖笙明白齊越的意思,她也正是因爲明白。所以纔會後悔,想了想,她人?都已經出來了,後悔什麼的都沒有用,最好還是把後路給找好。媽咪和爺爺都在美國等她,她握緊了拳頭,吃了幾口麪包,過了一會兒,兩人都沉沉睡了過去。
到了半夜的時候,她是被齊越的聲音吵醒的,齊越一直在帳篷外面叫她。圖笙揉了揉眼睛,擡起手機一看,才半夜三點啊,齊越叫她幹嘛,她拉開帳篷,看到齊越一臉緊張,還有點驚恐,圖笙心中一動,摸到了枕頭底下的刀,跟着齊越出去。
“怎麼回事?”圖笙問。齊越這才說:“剛剛從海那邊吹過來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
齊越那個委屈,他起來小便一下,就看到沙灘上一張慘白的臉,娘勒,那個場景是他見過最刺激的場面,沒有之一。但是他不敢去碰,只能嘛繩子綁着那個女人慢慢拖了過來,看樣子應該還活着。石堆讓,明豔的火堆旁,有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
等圖笙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的時候,臉色黑了起來。特媽這不是林蕭樂麼,怎麼搞得,林蕭樂怎麼會從海邊飄過來,當溼漉漉的頭髮被撥開,齊越也看到了林蕭樂的臉,見了鬼一樣的尖叫起來,隨後才顫抖開口:“林蕭樂。”
齊越不可能不認識林蕭樂。她和時辰的關係,幾乎是無人不知,只是,她最後拋棄了時辰,誰也不敢在時辰的面前,提起這個女人的名字,哪裡知道會在這個無人島上碰到。更令人糾結的是,他們究竟要不要救她呢,誰讓這個女人那麼討人厭。
兩人相顧無言了一會兒。齊越則是用眼神示意圖笙,圖笙哪裡不會明白,可是眼前的,也畢竟是一條生命,她也不浪費時間,給林蕭樂按了按胸口,隨後做了人工呼吸。
過了幾分鐘,林蕭樂把那一口水吐了出來,知道林蕭樂脫離了危險期,兩人把她給抱到了火堆的旁邊,可能到了明天,林蕭樂就會起來了。
圖笙揉了揉眼睛,拖着疲憊的身體往帳篷裡走,她要接着睡一覺,挨着枕頭就屈服了的圖笙很快就睡着了。這個夜晚很快就過去了,一股香味飄進了
帳篷,圖笙和齊越都被驚醒,掀開帳篷後,纔看到昨天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坐在火堆旁烤肉吃。
林蕭樂劫後重生,想感謝一下她的救命恩人,所以一大早了起來,就抓了一條魚,她沒什麼經驗,也沒做過髒活,因此就連魚的內臟都沒有挖出來。回頭甜甜一笑,感謝的話還沒有開口,她就看到了圖笙還有齊越,她大驚“圖笙,怎麼……是你。”
圖笙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她勾了勾脣,露出嘲諷的笑:“怎麼,讓你失望了,林蕭樂。”林蕭樂全身顫抖,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又硬生生被她給嚥了下去。她沒什麼求生能力,圖笙他們卻有一隻救生艇,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把眼前這兩個人得罪了。
圖笙則是一絲絲厭惡。她明明和男人斷絕了關係,本來,時辰和林蕭樂的事情早就與她無關了,但,這樣的不期而遇,又讓圖笙更加的確定,果然,時辰帶了林蕭樂上了遊輪。而且,他還和林蕭樂在同一間房,這讓她感到莫名的噁心。
既然如此,那個男人又爲何要糾纏着她死死不願放手呢,又爲何還要陪在她的房間外面,她對於林蕭樂的感覺,只剩下了冷漠,林蕭樂聞言一僵:“圖笙,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不知道,時辰竟然會去找一個替代品,我也很震驚,更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你。高中的情誼我都沒有忘記,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啊。”
圖笙要是相信她,頭都會剁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帳篷也拉開了,齊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兩個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坐在對面,他滿臉黑線,不過,他幾乎是一瞬間分辨出了兩個人出來,林蕭樂更是受了打擊一般。
另外,還伴隨着一種喜悅,她回頭看圖笙,又看了看齊越,然後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喂,你不準亂想,齊越冷笑一聲:“林蕭樂,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救你了,讓你在海水裡活生生淹死。”他嘴上半點也不擾人。
圖笙看了看那魚,露出嘲諷的笑容:“朋友,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可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過自己的朋友,林蕭樂,你在做夢嗎。這魚是什麼鬼,你想毒死我們嗎?”
這種魚屬於深海魚,是從海里飄過來的死物。林蕭樂本身沒有一點的生存經驗,以爲什麼魚都可以吃,其實,往往就是深海魚上藏有劇毒。果然,林蕭樂臉色變得慘敗,齊越對她也沒有一個好臉色,她囁嚅道:“是我,不知道。你們…不要生氣。”
楚楚可憐的樣子,活像誰欺負了她一樣。從以前開始,這就是林蕭樂慣用的方法,綿裡藏刀,讓人不忍心去責罵,認爲她是一個無辜單純的小女孩,可是真正和她相處過的的人就會知道,林蕭樂究竟是一個多麼歹毒的女人。
林蕭樂的臉色越來越白,眼角噙着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