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夫人這是可愛。”陳媽頓了頓,忽然出聲,那一聲,來地十分輕盈,好似不是出自她口一樣。
圖笙擡頭,淚眼汪汪,像只在乞求骨頭的小狗一樣,那般動人,陳媽那雙溫厚的手兩圖笙押進自己的懷裡。
“夫人,你命好,所以脾氣有點嬌縱,也情有可原,卻絕非任性,你應該開開心心的成長的,別人命不好的,都尚且努力讓自己快了起來。”陳媽抽了紙給圖笙擦鼻涕眼淚,圖笙推開了陳媽,這回才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擡頭看,陳媽眯着眼睛,十分慈祥,圖笙有點羞愧,又自責,是不是提起陳媽什麼傷心事了。
同時,陳媽的話也點醒了她,她確實是命好的人,不過是些許悲傷,她咬了咬脣,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媽摸了摸她的頭髮,幾不可聞笑出聲,說:“夫人,那我再給你舀一碗湯,多喝點,別哭了。說完,人已經轉身去了廚房,圖笙甜甜笑了笑。
晚上,圖笙也就不再被這種煩心事給牽絆住了,她知道,自己對不住顧彥青,可是,她卻不能對不起時辰,顧彥青存在她過去的記憶裡,當這種記憶轟然消失後,她彷彿也就沒有任何心裡壓力,畢竟,她的記憶裡,沒有顧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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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大覺,圖笙就起來看文件了,心結一解開,如今她如魚得水一般,十分愜意和快活,只是時常會想起那個已經遠至國外的男人,她摸了摸手機,又不敢撥出去,她怕。自己會影響到時辰,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合同,時辰至今也沒有聯繫過她。
通訊錄上,赫然顯示的是“時辰”兩個字,圖笙發起了呆,看了幾眼,便趕緊放下,又忍不住拿起來看,倏地,一個電話撥了過來,其上的名字,恰恰就是時辰,圖笙嚇得一驚,還以爲是自己撥過去的,聽了幾下鈴聲,她才急切按下了接聽鍵。
“喂。”她發出一聲沙啞的呼喚。
“怎麼了,感冒了?”時辰何其敏感,登時聽出來,握緊手機,擔憂問了一句,那個女人,在他不在的期間又幹了什麼,怎麼好端端就感冒了?
“我沒事,可能是剛睡醒。”爲了躲避時辰的責罵一般,圖笙下意識就扯了一個謊,卻還沉醉在時辰的聲音中,這個男人,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好想,再多聽一點。
另一頭的時辰果真發現了有絲不對勁:“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平時,都是這個女人喜歡不停在他耳邊說話,有時,甚至氣得時辰工作都做不下去了,這回倒好,隔了一些天不見,這個小女人,是轉性了嗎?
“沒……美國,沒什麼跟在你後面追的小美女吧。”圖笙嘟起嘴,醋意的話脫口而出。
時辰放下手中的筆,愜意靠在椅背上,眉毛彎了彎,他說:“怎麼了,想我了?”
“別答非所問啊。”圖笙控訴,這個
男人,不敢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莫非,還真的被她給猜中了,在外頭,想要撲到時辰的女人估計很多吧,想及此,她就妒火攻心。
“放心,圖笙……”時辰忽然低聲笑了,圖笙側着耳朵,忍不住期待着時辰接下來的話,哪知,時辰堪堪笑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可愛。”
圖笙小臉刷地就紅了,她聽出了時辰語氣裡的戲謔,感覺小臉有點掛不住了,又十分慶幸,那個男人不在身邊,估計,看到那張臉,說出這般調侃的話來,她應該會羞愧到無地自容。
可圖笙又偏偏是個嘴硬的人:“你還笑,還笑,回來不讓你上牀了。”這絕對是圖笙拿出殺手鐗了,她哼了哼,即使只是聽到聲音,也讓時辰忍不住幻想起畫面。
“真的不讓我上牀,小妖精,隔着天南海北的,還要勾引我,嗯,回去我讓你下不了牀。”時辰說着說着,感覺渾身燥熱,似乎,很久也沒有見到那個女人了。
“你有本事就現在讓我下不了牀。”圖笙不怕死地又頂了一句,她這是惡向膽邊生,平時,她哪裡敢跟時辰說這麼露骨的話,因爲,時辰會用行動證明,她是真的下不了牀。
而,如今,時辰又怎麼可能現在就回來呢,所以,她不過就是過過嘴癮罷了,可是,時辰卻是實打實的實幹家,只做不說。
“我,我挺想你的。”圖笙玩着手指,心底有點忐忑,她這麼些天瞎想的,讓她整個人都有點精疲力盡了,可是,後來還是想想,她最大的收穫可能就是時辰了吧。
回憶,終究是回憶,她要抓住的還是時辰,這個想法,好似藤蔓的種子在她的心底生了根。
隨後便發芽,細細的藤蔓絲糾纏她的心,她卻覺得一點也不痛苦,相反,她十分開心。
光是想着,以後的每一天,她都是和時辰度過的,整顆心都開始飛快轉動,讓圖笙沉醉其中難以自拔,而又害怕,一切都是水月鏡花一般,稍縱即逝,雁過無痕。
其實,時辰此刻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他每日站在落地窗前,見窗外紅霞暈開,好似霞光萬丈,而身旁卻是空空如也,下意識地將手放過去,只是摸到了空空的被窩,令時辰也忍不住寂寞起來。
他曾經以爲,林蕭樂,便是他的全部,那個女人,將他從冰冷徹骨的地獄裡將他給拉出來,他傾盡所有,只希望,那個女人,可以帶給他無盡的快樂。
無論,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將一顆滾燙的心全部捧給了林蕭樂,得到的卻是,那一句冷漠的“分手”,甚至連分手的理由都是那麼牽強,“累了,所以放開。”時辰自嘲笑了笑,那個女人心真狠。
他曾一度一蹶不振,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就像一隻孤獨的野獸,沒有同伴,沒有親人,亦沒有愛人,終於有一天,他突然跳出了那個情感的漩渦,一手創辦了
暢意公司,他甚至有些惡意的想,他要讓那個女人後悔。
離開了他,是一個多麼錯誤的選擇。他本以爲林蕭樂爲了他,可以拋棄一切回到中國,然而,等到時辰真的一貧如洗,到了中國後,不久就被拋棄。
而,圖笙,就這樣意外地出現了,就連出場也是那麼意外,她本身就是一個意外吧,那麼美麗,堅韌,好似全身長滿刺,可熟知後,就會知道,她內心的柔軟。
她,深深地讓他迷醉,想完完整整地擁有那個女人,她,終究該是他的,所以聽到圖笙說想他時,他心驀地一動,呼吸好似都靜止了一般,半晌,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圖笙,等我,回家,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好,我在家等你。”聽到男人的話,圖笙鬆了一口氣,忍住心中的悸動,連忙說了一句,就匆匆掛了電話,她實在有點忍不住了,她剛纔好想哭,她不好意思在時辰面前表露出來,畢竟着也太矯情了,她拭去眼角幾欲滾落的淚珠。
另一頭的時辰,有點莫名地被小女人掛掉電話,失聲笑了出來,摸了摸手中空空如也的想睡瓶。他卻當寶貝一樣地放在胸口的西裝口袋裡,好似是世間嘴重要的珍寶一樣,仔細看過去,瓶身十分乾淨,表明了主人會經常擦拭,時時維護。
時辰動了動身體,舒展開來,他俯視着熱鬧的街道,目光裡也透露出了幾分迷茫,這回,Usage公司主動提出了合作,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和Amy的事情,絕不可能成,因此,明日他還要好好應付一番那對精明的父母。
早早睡了一覺,時辰另一日很早就開車過去,街道上堵的不行,他不禁懊惱,拉下車窗後,吸了幾根菸,隨後,他的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他一怔,想了想,終於想了起來,那個人,不是救過圖笙的那個神秘男人嗎?
幽深的眸驀地一縮,那個人正是楚昭,楚昭穿了一身十分普通的休閒服,雖然相貌出衆,但好歹也沒太過引人注目,楚昭只是隨意在街上走,可是,時辰還是敏銳地感覺到,那個男人,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只是不明顯罷了。
他挪回目光,雖然心底好奇,可是,畢竟他管不了楚昭的事情,不,不對勁,他趕緊扭頭,這時,那個男人,忽然之間,猶如憑空消失了一般,時辰有點不知所措。
下一刻,他擰開車門,他對着的那條街道很長,正常人問呢可能這麼快就通過了,狂射沿途沒有商店,他手心不知何時捏出了冷汗,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毫無預兆地席捲他的大腦。
兩邊都仔細看了看,時辰找不到人,便驅車離開了。
久久,從另外一輛車裡,走出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身的清冷氣質,他遙目看向時辰車的方向,最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好似從未在此地出現過一般,去不露一絲痕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