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情,聽朱嫂說你今天沒有去上班,現在身體沒事吧?”
安情頭皮有些發麻,怎麼說着說着又跑到了她的身上了,不過由此看來,朱嫂真的是簡母派來他們的。
纔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朱嫂已經跟簡母稟報了?
“是啊,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讓你擔心了。”一副有禮乖巧的樣子。
“你的身體如此虛弱,不如找個醫生幫你調理一下身體吧!要不然將來生孩子的時候,可是要吃苦頭的。”簡母淡淡地笑着。
今天怎麼都扯到生孩子的事情上來,究竟是試探還是提醒呢?
安情覺得無論她說什麼,都是會引起簡母的不滿的,於是就悄悄拿眼神,向簡琛示意了一下。
不過她就怕簡琛還在氣頭上,不會幫她,心裡一陣打鼓。
“媽,你這麼急着當奶奶?安情和我都還年輕呢,要先立業再成家啊!”簡琛的手悄悄地爬上安情的手上,微微握緊。
安情瞬間覺得觸電一般,但是在簡母的面前,也不能表現出什麼異常來。
“你們年輕人就是太不把身體當一回事了,你現在不讓她好好調理。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就知道苦頭了。”簡母的眼神彷彿如銳利的劍,刀刀向他們逼近。
話語雖然是關心的,一副長輩的樣子,可是語氣卻若有若無地透着一種上位者的氣息,咄咄逼人。
“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安情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的。”說完,簡琛還一臉深情地與安情對視。
“安情,我是過來人,可能有的話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多說幾句的。”簡母淡淡地就把話題扯到了安情的身上。
果然,簡母是打算從她這裡下手吧!她能夠感覺到簡母對她一直不是很滿意,所以這兩天又提起結婚,現在又提生孩子的事情。
當然不可能是真心承認她,而是存在着試探,沒有想到母子之間,卻試探到這個地步。
“沒有,我閱歷還太淺了,跟簡琛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個準,有時候還需要你多多指導。”
“那就好了,過兩天我就安排醫院那邊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還有,朱嫂,以後每天都給安情燉一些補品,讓她可以補一下身體。”簡母淡淡地吩咐道。
一下子,安情覺得她得到了特別的關注。
“那就麻煩你了。”她還能說什麼嗎?這明顯不能反對的,只有接受的份了,不過以後可能會多很多的麻煩吧。
晚上回到房間後,一關上門,簡琛原本還帶着笑的臉,瞬間就沉下去了,變臉都沒有如此快。
但是經歷了剛剛的折騰,安情已經覺得疲憊了,也沒有心思繼續跟簡琛計較。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了,有些窒息。
兩人各自洗漱,各自上牀,這一次,安情甚至不用擔心簡琛會動手動腳的,因爲兩人之間的間隔足足留了可以躺下三四個人的空間。
這一刻她才恍然發現,原來這張牀有這麼大,可以拉開如此大的距離,她瞬間覺得一陣寒冷,彷彿從心底深處涌上來的。
第二天,林氏集團。
安情頂着有些疲憊的眼睛回到了辦公室,擠出笑容跟辦公室裡面的同事打招呼。
“安情,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黑眼圈這麼嚴重?”一個同事驚訝地看着安情。
安情不禁感嘆,明明已經化了一個淡妝了,怎麼還這麼明顯嗎?
“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晚。”也不知道是昨天白天睡得太充足了,晚上就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其實就是靜靜地躺着,胡思亂想。
從窗戶外面透過一些月色,她就那樣看着天花板,發呆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漸亮了,但是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什麼動靜驚醒身旁的男人……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失眠過了,除了那段痛苦的日子,她必須要依靠安眠藥,纔可以讓自己有一個好的睡眠。
要不然她就總是被糾纏在一片血色中,暗黑的夜晚,散發着鐵鏽般難聞的血腥味,倒下的單薄的身子,就宛如噩夢般,一遍遍地在她的腦海來回着,像放電影一般。
所以,她纔會這麼恨那個男人,是他讓她陷入了這無休止的噩夢中去的,她的拳頭不禁捏緊,一向清麗的眼眸閃過了一絲陰沉。
“安情,你怎麼了?”身旁的女同事,被安情身上突然散發出的寒意驚呆了,就像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安情聽了,臉上的異樣瞬間褪下,這麼久以來,她的情緒一直都掩飾得非常地好,此刻怎麼會突然釋放出來了?
“沒有啊,就是有點困而已。”淡淡的笑意,疏遠的距離,這是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這樣的僞裝,讓她有時候有些恍惚,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安情,你來了,身體怎麼樣?”Emliy突然出現在她們的身旁,插入了她們的談話中。
安情不禁有些警惕,畢竟Emily今天似乎有些什麼不同,但是她還沒有辦法判斷出來究竟是怎麼了。
“還好,昨天我沒有來,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安情一副愧疚的樣子。
“反正有簡總在,我們也不能怪你什麼吧。”Emily狀似隨意地說道,卻在辦公室的人心中扔下了一塊小石頭,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平靜的表面下已經波濤洶涌了。
安情不禁捏緊拳頭,面上還是保持着淡笑:“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我真心實意地向你們道歉,至於我昨天落下來的工作,我今天會加班補上的。”
淡然從容的態度,誠懇的話語,瞬間化解了衆人的異樣,雖然衆人心裡還是有各自的想法,不過面上還相安無事的。
“安情,你何必這麼辛苦呢?到時候簡總怪罪下來,海若姐可是很難做的。”Emily可不是簡單的小角色,一下子又挑起了衆人心中的一些芥蒂,安情再次成爲了衆人關注的焦點了。
安情咬緊了嘴脣,沒有想到Emily竟然如此地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