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剛睡醒時,那副憨態可掬的樣子,叫孟沛遠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我們去加拿大,看看楓葉,住住農場,養養奶牛,我想你會喜歡的。”
加……拿……大?
白童惜掙扎着從牀上爬了起來,和孟沛遠面對面的坐好。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她忽然伸出一隻白嫩小手,撩開他溼漉漉的劉海搭在他的前額上,片刻後,嘀咕了聲:“沒發燒啊。”
孟沛遠失笑:“我本來就沒發燒。”
白童惜皺着眉問:“那爲什麼說胡話?”
孟沛遠:……
見他既沒發燒又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白童惜把手收了回來,不確定的問:“你說的加拿大,跟我想的加拿大,是一個地方嗎?”
“應該是。”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加拿大嗎?
“可是加拿大在國外。”白童惜提醒道。
“地理學的不錯嘛惜兒。”孟沛遠誇她。
“是……啊,不是!我現在跟你說的不是這個!”
白童惜軟綿綿的瞪了他一眼,心想這算哪門子的地理學得好啊,小學生都知道加拿大在國外吧!
孟沛遠忍不住暗道了一聲“惜兒就連瞪人的時候都好可愛”,面上則寵溺道:“好好好,你說你說,我不打岔。”
“我們哪有時間去加拿大啊,太遠了。”白童惜搖搖頭。
孟沛遠雙手環胸,審視了她半響:“惜兒,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嗎?”
白童惜:扎心了老鐵!
自從身世被爆出來後,她就逃避似的再也沒去過建輝地產,自發自覺的進入到了無業遊民的狀態。
說她沒時間,實在是牽強。
“好吧!就算我有時間好了,但我沒心情。”
孟沛遠挺了挺胸脯,保證道:“放心,有我負責調動你的情緒。”
白童惜還是搖頭:“我不想去,真的,我沒這個心情,去了也玩不好的。”
孟沛遠耐心十足的勸道:“你懷孕了,應該四處多走動纔對,這樣一直頹廢着,對小寶寶的發育不好。”
白童惜不買賬:“騙人。”
孟沛遠一本正經的說道:“脾腎主人的憂思,你經常不運動,脾腎功能就會變弱,整個人就會漸漸被負面情緒影響,動不動就會感覺到累,想睡甚至想哭……”
小嘴因爲吃驚而微微張大,白童惜忍不住問:“這些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書上。”孟沛遠簡明扼要,他纔不會說爲了多多開導白童惜,他每天都會擠出一點時間讀點心理學,最後發現,人的心情是可以靠很多外在因素調節的,例如運動,美景和美食,當然最重要的,是來自至親之人的陪伴與關心。
“好吧好吧,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可你呢,你就有時間了嗎?大、忙、人。”
見她終於鬆口,孟沛遠不由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有啊,我怎麼沒有?”
“不可能,你每天那麼多事!我看你忙得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孟沛遠耐心的解釋:“惜兒,我之所以那麼忙,是因爲我出車禍後就一直沒有好好打理過公司,所以囤積了很多工作,通過這幾天的努力,我已經把它們一一解決掉了,現在自然也就鬆懈下來了。”
“你少騙我了,當我沒做過一把手啊?這工作就像作業,永遠都做不完的。”
白童惜做了個生動的比喻後,接着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把自己搞抑鬱了,所以纔想帶我出去放鬆心情,可是我卻不能那麼自私,特別是這幾天親眼看到你是怎麼奔波勞碌的後,我就更不能了!孟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別爲了我曠工了,好麼?”
孟沛遠知道這個小女人有時候很擰,非常擰,他必須劍走偏鋒才行:“惜兒,我也不全是爲你。”
白童惜問:“那是爲了什麼?”
孟沛遠道:“實話跟你說吧,咱們泰安,正考慮在加拿大成立一個分公司。”
“哦?”白童惜一聽來了精神。
孟沛遠又道:“你還記得我前幾天在電話裡,因爲一個方案發飆的事嗎?”
白童惜點了點頭。
孟沛遠繼續道:“那個方案,就是針對目前加拿大的國際形勢,消費羣體,經濟危機做的一個市場規劃,以及業務拓展,可惜被他們弄得一團糟,因此我批評了他們一頓,並決定親自去探探路,所以惜兒,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沒有爲你荒廢正業。”
就算是這樣,可讓堂堂老闆親自去探路,泰安未免也太奢侈了吧?他確定沒有在騙她?
見她面露懷疑,孟沛遠眸光一閃後,突然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把正在充電的手機拔了出來,幾步回到了她的身邊:“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可以打電話去問問秘書小姐,我的日程,她最清楚。”
膝蓋中了一箭的秘書小姐,表示她清楚個屁!
自從白童惜跟孟沛遠在泰安出雙入對後,這幾天她就沒有見過孟沛遠本人,所有的彙報工作和待籤文件全都是以文字版通過郵箱或者傳真機發送,再由孟沛遠簽字蓋章。
直到傍晚孟沛遠下班回家的時候,秘書小姐才得以進入總裁辦公室把這些東西拿到手,孟沛遠對白童惜的保護,已經嚴密到了連秘書小姐都要避諱的地步。
白童惜糾結的望着眼前的手機,如果她真的打電話去問秘書小姐,先不說秘書小姐會不會和孟沛遠串通一氣,單是這樣的舉動,就足以讓孟沛遠寒心。
糾結了一會兒後,白童惜開口說道:“算了,我、我相信你了,你把它收起來吧!”
他們如今感情漸濃,她實在不想因爲這種事,弄得兩人不愉快。
孟沛遠隱晦的笑了下後,趁熱打鐵的問:“你答應陪我去了?”
白童惜沉吟了下後,發出最後一波試探:“如果我說,我還是不能陪你去呢?”
孟沛遠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可惜:“那我只能自己去了,畢竟這是工作,耽誤不得。”
聽他這麼說,白童惜反而覺得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