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未必乾淨

“我能感覺得到你就在我身邊……對嗎?”

於新新淚眼迷朦地凝視着他,想得到他親口證實。

面對她欲說還休的柔情質問,閻燁唯的心,得到了幾絲滿足與激動,這些年,她心裡是有他的。

在那瞬間,他想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狠狠地狂吻,讓這些年壓抑在心底的情感釋放出來……

然而,一陣急促的鈴聲將他思緒拉回現實。

“老大,你沒事吧?”電話那頭傳來手下焦急的聲音。

“我沒事。”

“你在哪?兄弟們都在找你。”

閻燁唯把他目前所在的地理位置告訴了對方。

“你剛離開會場,就有批人來砸場子,傷了不少弟兄,一定都是這班人乾的。他xx的,我們必須要幹掉這班孫子。”手下氣憤地在那頭罵罵咧咧起來。

閻燁唯俊顏倏地一沉,他們已經開始公然挑畔他了。

“誰來砸場子,就讓誰去見閻羅王。”

冰冷的話從他口中輕輕吐出,在一旁的於新新聽了,心頭涼個通透。

他掛斷電話後,於新新注意到他緊握方向盤,手背青筋暴突,薄脣緊抿,黑眸畜着嗜血的光芒,在深沉的夜裡,顯得異常的駭人。

這樣的他很是陌生,令人害怕。

從他剛纔與電話那頭的對話,於新新隱隱猜到了什麼,這兩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與他相對而視時,她竟不知該如何問起。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閻燁唯斂起適才黑眸中嗜血光芒,“覺得我可怕?”

於新新主動伸手,鼓足勇氣,輕輕握上他按在方向盤上的手。

“遠離這種陰暗的生活,好不好?……”

閻燁唯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讀懂了她藏在明眸裡的四個字“重新開始”,他心揪了揪。

“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回到你身邊。”閻燁唯突然一改起初的深情與溫柔,甩開她的手,“從當初離開那刻起,我們就永無瓜葛了。”

於新新一怔,不明白他態度爲何一下子變得如此冷淡。

“那爲什麼還要救我?”

“任何女人碰到這種情況,我都會出手相救。”

見她不動,他伸手打開車。

“爲什麼?”她明眸黯淡下來,爲什麼要趕她走?

他冷漠地別過臉去。

“我讓你走就走。去找那個年輕男人吧,去過你安穩平靜的生活。”

於新新被他的變幻莫測給刺痛了,一腔柔情與激動盪然無存。

“你當初選擇離我而去,爲什麼還出現在我面前?你這樣耍我,很開心嗎?”

閻燁唯冷道,“別自作多情,今天一切僅是巧合。”

他下車,伸手把於新新從副座位拉下來。

“走。”

於新新咬着脣,站着不動,不死心地問。

“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是的。”他回答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就在這時,閻燁唯手下的人開車趕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幾輛車一停穩,一大幫人就從車裡鑽出,迅速朝他們這邊急忙奔來。

“老大,老大。”他們異口同聲地叫着。

當他們看到站在車旁的於新新時,都怔住,滿臉疑惑。

“你是誰?”

其中一人警惕地喝問,說話間,已有數人將於新新團團圍住,虎視眈眈。

於新新掃視着這羣面帶兇惡的陌生人,不像是什麼好人。

她擡眸看向閻燁唯,他眉間冷凜。

“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別理她。我們走。”

閻燁唯不再看她一眼,率先上車,啓動轎車,調頭離去。

沒有閻燁唯的允許,他們不敢對於新新怎麼樣,疑慮地掃了她一眼後,也紛紛上車,尾隨離去,將於新新一個人留在空曠的夜色之下。

於新新站在夜色下,望着絕塵而去的轎車,悵然若失。

兩年來,她不曾一次在腦海裡幻想過他們重逢的場景,卻從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見,更沒想到他對她會如此冷漠。

原以爲,既使不能成爲*,至少可以成爲朋友,如今,連陌生人都不如。

看着後視鏡裡越變越小的瘦削身影,閻燁唯縱是有不捨,也不得不狠下心來。

笛,笛……兩下汽車喇叭聲拉回於新新的思緒。

不知何時,有一輛轎車停在她身後,坐在車裡的人,竟是孫俊騰。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孫俊騰說。

於新新纔不信他會這麼好心,轉過身去,“不必了。”

“不識好歹。”一番好心被拒絕,孫俊騰臉上有些掛不住,枉費他一路跟來。

“你以爲他真願意捨棄一切,當個平凡人嗎?你太天真了。兩年前的事,還沒完呢。”孫俊騰陰陽怪氣的。

於新新回想前前後後,盯着他,語氣多了幾份質問。

“今晚的事你早就知道會發生,對不對?”

孫俊騰臉色倏地不悅起來,“你懷疑我?”

於新新用默認來回應他。

孫俊騰冷道,“你以爲閻家那幫人真的會放過你們麼?他們都是羣吃人不吐骨頭的暴徒。”

“。”

孫俊騰冷下臉來,定定地盯着她,“我在你眼裡就如此不堪?哼,閻燁唯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完,他重重甩上車門,揚長而去。

————————————————————————————女人,乖乖投降!——————————————————————————

於新新獨自一人沿着大馬路往回走,回到小區時,天已亮了。

這一路上,她想了許多許多。

小區門口站滿了人,停着好多輛警車,昨晚發生事故的現場用警戒線圍了起來,損壞變形的轎車已被拖走,幾個穿着制服的人正在清洗地上的血漬。

想起昨晚發生的瞬間,於新新仍心有餘悸,心裡更爲閻燁唯的安危擔憂。

人羣裡的田茜茜一看到她,箭步衝上來。

“新新,你回來了?真是急死人,聽保安說你被人擄走,我都快被嚇死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還沒待於新新回答,保安帶着幾個警察走過來,經過確認後,警察說。

“於新新小姐嗎?請配合我們做個記錄。”

於新新被帶到警察局,面對警察的盤問,於新新只是含糊而過,“他把我擄上車,在路口就把我放下了。他帶着臉罩,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是誰。

警察見她臉色蒼白,驚魂未定的悽兮模樣,只當她是被嚇到,不再盤問下去。

錄完口供,簽完字,警察便讓她離開,只叮囑了一句有線索就儘快通知他們。

在警察局門口等的田茜茜,開車送她回去,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不免擔憂起來。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從昨晚現場看,對方作案手段如此殘忍,怎麼會輕易放走目睹這一切的於新新?

“我想,有人想對他不利。”於新新低聲回道。

“他?他是誰?”田茜茜反應回來,急急地問。

“閻燁唯。”

田茜茜嚇了一跳,急踩剎車,“他真在這城市?”

“嗯。”他應該一直都在。

“你都告訴那些警察了?”

“沒。”

“警察相信你了麼?”田茜茜腦瓜子一轉,“以那些警察的精明,他們估計不會信,讓你回來,說不定是會跟蹤你,想放長線釣大魚。不管怎麼樣,你要小心點。”

被她這麼一說,於新新頭腦有點亂。

“他有跟你說什麼了嗎?”

於新新木木地搖搖頭,“他根本就不想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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