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墨已經因爲缺氧,而死了。
沈依則被拉進了手術室裡面,刀子刺中的要害,搞不好,以後都要在昏迷中度過下半生了。
林亦楚頓時傻眼了……
這些事情,林薔則絲毫不知情。
自從傅梓墨出事,到林玉春回國,整整過去了七天了。
所以,在機場,林薔就攔下了林玉春,她要找到好辦法救傅梓墨。
“叔叔,我來找你不爲別的,那年救我的那個常百草,你是不是有聯繫方式?”林薔問道。
林玉春點點頭,“只是我也不確定聯繫得上或不上。”
林薔回頭,怒瞪了林玉春一眼。
過了一會兒,只聽到林薔感嘆一般地說道:“聯繫得上,聯繫不上,也只能看命運了。”
林玉春看到侄女這個樣子,像是傷心欲絕。
忽然就想到,她從小就沒了媽。
父親忙於生意,也很少跟她有交流溝通什麼的。
所以,大多數時候,自己這個當叔叔的,還是關心她比較多的。
她少年時候經常會有這樣有些憂傷的表情,直到遇到了傅梓墨。
林玉春知道傅梓墨對林薔的重要性。
所以他拼盡全力,都是要聯繫上那個常百草的。
所幸的是,常百草給的電話,好多年都沒有打通過,這次打過去,居然是通的。
林玉春喜出望外地回頭看看侄女,“薔兒,你可真幸運啊。”
常百草不但聯繫上了,而且這幾天,恰好他就在A市呢。
這個人的脾氣有些怪,肖院長跟他是師兄弟,他不喜歡跟肖院長聯繫。
反而是那時候跟林玉春相處了幾天,對林玉春這樣玩世不恭的態度,頗爲感興趣呢。
所以,林玉春根本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帶着林薔去找常百草去了。
常百草此刻正坐在一家咖啡廳裡面喝咖啡呢。
他是一個神秘的人,誰也不能夠從樣貌上看得出來他究竟有多少歲了。
這個時候,他的臉色是微微紅潤的。
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臉頰。
他有時候會嘗試一下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東西。
比如說咖啡,他這輩子都無法接收咖啡的味道。
這幾天忽然就對咖啡這種東西感興趣了,索性整天就坐在咖啡廳裡面。
等着喝咖啡。
這個咖啡廳很好找,兩個人一下子就找到了。
常百草在看到林玉春以後,心情也是比較好,就好像在介紹寶貝一樣,給林玉春介紹自己今天喝的這杯拿鐵。
林玉春直接給服務生扔去了好幾百塊錢,然後說道:“這位先生結賬。”
“別呀,我還沒有喝痛快呢。”常百草帶着點不高興。
林玉春上來架住常百草的胳膊,“趕緊走吧,傅梓墨等着救命呢。”
“他的命不要緊。”常百草說道。
林玉春停住了動作,回頭詫異地看看林薔。
林薔也變得有些喜出望外。
“真的?”
“倒是你,把手給我!”常百草對着林薔說道。
林薔將信將疑地伸出手去,遞給了常百草。
常百草給林薔把了把脈。
他的表情,時而凝重,時而輕鬆,然後,又變得徹底輕鬆起來。
“我,我沒有事情的吧。”林薔說道。
她最近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呢,自從好了以後,每天都按照常百草的吩咐,喝一小杯紅酒。
常百草皺皺眉頭,“你是不是,私自換了酒的品種?”
林薔回頭看看林玉春,然後又看看常百草,“這個也不能換?”
“當然,酒就是你的藥,沒有醫囑,你能隨便換藥嗎?”常百草的臉色立即變得嚴厲起來了。
這個神醫真的厲害了!
林薔看看林玉春,滿臉的遺憾,然後又是解脫。
如果真的是這樣,引起自己命不久矣,那麼,自己就不用那麼糾結跟傅梓墨分開了。
這樣兩個人呢就能夠長久地在一起了。
多好啊。
“那個,我的情況嚴重嗎?”林薔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一句,害怕自己理解錯誤。
常百草皺皺眉頭,“嚴重!”
“啊?有多嚴重呢?”林玉春急了,他可不想自己的侄女出事情。
“我不喜歡這樣!”常百草
說道。
他這句話說得霸氣凜然,但是林氏叔侄頓時鬆了口氣。
這樣說,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薔的電話響了。
是林亦楚打來的。
“喂楚楚,我已經找到了能夠治梓墨的人了,我們這就回去,你說什麼……”
林薔說着說着,整張臉石化了。
這下該輪到這邊的兩個人呢,詫異驚訝了。
林薔聽林亦楚說完了電話,臉上已經是一臉的淚痕了。
“薔兒,到底怎麼了?”林玉春急忙地問道。
“梓墨他,梓墨他……”林薔抽泣得說不出話來。
“梓墨到底怎麼了?”林玉春問道。
“梓墨死了……”林薔擡眼,滿臉的哀傷。
常百草皺皺眉頭,咖啡都沒有喝完,連忙起身,“走!”
“哎,好!”林玉春答應着,連忙伸手去拉林薔。
“薔兒你別急,等神醫去看看再說,好不好。”他這樣耐心地哄着林薔。
林薔還是低低地哭泣,哭得都不能開車了。
林玉春只好坐在駕駛室裡面,拖着兩個人,往醫院趕去。
醫院那邊,醫生已經判定傅梓墨死亡了。
而沈依則被送進了手術室裡面。
林亦楚焦急地站在手術室的外面等待着,因爲沈依這滿身是血地進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今天真的是黑色的一天,莫名其妙就有人闖進了病房裡面。
拔掉了傅梓墨的氧氣管,然後還重傷了沈依!
林亦楚緊緊攥着拳頭,那個人都跳樓死了,自己有什麼辦法呢。
傅梓墨的情況,氧氣管拔不拔都一個樣。
可是沈依不一樣啊,多麼鮮活的生命啊……
林亦楚忽然覺得,自己以前都錯了。
他對沈依,並不是對養大孩子的感情。
直到沈依出事了,他才意識到,那是一種真真切切的疼痛。
比剜自己的心還疼!
這種疼痛,林亦楚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感受過。
當年母親田文淑去世,林亦楚年紀還小,他傷心欲絕,發憤圖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