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良久,才擡頭說道:“那個,我還沒跟我爸媽說呢,咱倆這婚結得太意外了。”
客人果真陸續抵達,言瀟瀟就坐在酒店二樓的會客廳裡面,一個一個地迎接客人呢。
她其實還算好的,最累的還是傅恆和辛麗安了。
傅恆臉上都樂開了花了,和每一個進來的客人打趣聊天。
而辛麗安,則一幅聖母的模樣,不怒也不笑,像個石膏人。
所有人都在這裡,唯獨不見傅梓墨。
言瀟瀟也感覺有些心慌,傅梓墨一上島就走了,卻不告訴自己,他到底去了哪裡。
包姨就在她身後站着,照顧着她的衣食起居,她對於傅梓墨的離開,並沒有做出什麼解釋。
或者可以說的是,傅梓墨的離開,就連包姨也是不知道去向的。
但是言瀟瀟並不相信這些呢,她總是轉過身去,看着包姨,然後一直催促道:“包姨,傅梓墨他到底去了哪裡啊?”
包姨這個時候卻搖搖頭,“傅先生的事情,除了衣食起居之外,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夫人。”
言瀟瀟有些沮喪,傅梓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她與他肌膚相親,她是這個世界上距離他最近的女人。
可是,現下他不知去向,她卻不知所措。
晚上的時候,言瀟瀟還是乖乖地陪了那些人吃飯,聊天,可是總是心不在焉的。
每當有人在問傅先生的行蹤的時候,言瀟瀟只能夠母儀天下地微微一笑,“我老公啊,他有些公務要處理,明天才能回來呢。”
那些女人們,都羨慕地看着言瀟瀟,“傅先生都這麼有錢了,還這麼努力工作啊,夫人真是好福氣。”
傅末兒自豪地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哥哥嘛,我哥哥不是一般人。”
她的朋友也有很多來參加傅梓墨的婚禮,都多虧了傅末兒的宣傳和邀請呢。
自然辛然一家也來了,辛然坐在角落裡面,並不想上前去跟言瀟瀟搭訕。
而言瀟瀟的眼睛則一直盯着門外看,她希望能夠看到傅梓墨的身影出現,可是,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還是沒能看見。
倒是悠悠,風塵僕僕地帶着她的助手趕來了。
而言瀟瀟見到這位精心給自己準備婚紗的人,還一下子準備了好幾套,她非常感激地站起來相迎。
但是,她卻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悠悠在經過辛麗安和傅恆的時候,只禮貌地跟傅恆說了幾句話,對於辛麗安,則理都沒理。
言瀟瀟倒抽了一口氣,這傅梓墨身邊的女人都怎麼回事,辛麗安雖然是傅梓墨的後媽,但是,好歹也是個媽啊,這樣冷淡地對待人家,真的好嗎?
而辛麗安也冷冷地扭臉到一邊兒去,兩人誰也不搭理誰。
傅恆有些尷尬地笑笑,對身後的人示意,把悠悠引進了酒店裡面。
言瀟瀟丟下圍着她的那羣女人,徑直走過去,“悠悠,我們又見面啦!”
悠悠微微一笑,“你今天起色不錯,比之前漂亮多了。”
言瀟瀟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了。
悠悠豁達地一笑,“我是說,原本想要把你打扮得頂尖漂亮,比那些女明星們更有顏有氣質,現在覺得,並非難事了,言瀟瀟,或許,我要因爲你的婚禮,而名聲大躁了。”
“悠悠姐,說什麼呢,你原本就名聲大噪啊。”傅末兒也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
她一向對悠悠的印象不錯,因爲她們有共同討厭的人,那就是辛麗安。
悠悠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然後帶着身後的助理上樓去了。
言瀟瀟的心裡說不上來的奇怪,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
不過,還好,這天把客人們安頓好了以後,也才晚上九點呢。
言瀟瀟上樓去,準備睡覺了。
因爲特意的安排,李菲兒的房間就跟言瀟瀟的隔壁,所以言瀟瀟都已經躺牀上了,還是忍不住給李菲兒打了個電話,把李菲兒叫過來了。
“菲兒,我有些擔心呢……”言瀟瀟說道。
李菲兒的臉色也一沉,她原本心情不錯,因爲自己也終於嫁出去了,而且嫁的還是理想型的男人。
可是,馬上都婚禮了,傅梓墨還沒出現,她也跟着言瀟瀟擔憂了起來。
“瀟瀟,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傅梓墨他有什麼事情也不一定。你不是說,他就在島上嗎,那應該過來不遠啊!”李菲兒安慰着言瀟瀟。
有些話,她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就在幫忙招呼客人的時候,她聽到有幾個女人,跟辛然在一起討論這件事情呢。
那幾個人還說,傅梓墨一定不會出現了,這個婚禮,就是要給言瀟瀟最大的難堪,要讓這個女人徹底明白,豪門不是她這種女人能夠攀得起的。
更何況,還是傅梓墨那樣的豪門中的豪門。
“菲兒,我現在不擔心別的,在約定的時間沒有回來,我是擔心他出事情呢,我告訴你,如果註定要在不結婚和出事中選擇一個,我寧願不結婚。”
言瀟瀟站在窗前,看着洶涌的海面,有些惆悵地說道。
李菲兒拿了個毯子,給言瀟瀟蓋上,然後說道:“傻丫頭,瞎說什麼呢?”
“你的英雄呀,即便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及時趕到,也會在萬衆矚目中,出來,一身榮光地接你離開。”李菲兒說道。
言瀟瀟認真地點點頭,“恩!菲兒,你今晚能不要走,在這裡陪我嗎?我害怕……”
而此刻,在島的另一端,一座華麗的巨大的房子裡。
這座房子,被鬱鬱蔥蔥的叢林所覆蓋,所以從外形上來看,根本不容易被人發現。
這房子非常非常地大,有很多道門。
這座房子已經存在一百年之久了,雖然古老,但是用材都非常地堅固,房子已然屹立。
傅梓墨淡淡地坐在一個華麗房間裡面,在他的面前,有一個鋪着鎏金被鍛的牀,牀上躺着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虛弱地呼吸着,彷彿在用盡生命的最後力量。
傅梓墨憂心忡忡地看着老人,淡淡問身後的管家,“這個狀態,持續了多久
了?”
“先生,老先生這樣,有一週了。”
“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傅梓墨的語氣中帶着點責怪。
“這,傅先生您交代過,除非有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否則不要輕易跟您聯繫。”管家有些無奈地說道。
傅梓墨望望有些昏暗的天,然後淡淡沉默。
好久,牀上的人,才虛弱地咳嗽一聲。
傅梓墨伸出修長的手指,在他的鼻子下方感知一下,然後,面色變得凝重了不少,“他還有呼吸,快,叫醫生過來!”
管家有些爲難,“傅先生,我們帶的醫生,已經在這裡住了八年了,已經累到不行,就在您來的前一天,他逃走了!”
傅梓墨勃然大怒,站了起來。
他的個子很高,比管家還要高出一頭來。
目光中帶着憤怒,直逼管家,“這是一個孤島,你告訴我,他,能逃到哪裡去?”
管家瑟瑟發抖,這樣發狂的傅梓墨,他見到的太多了。
這些年,雖然傅梓墨給他們空投食物的時候,也會投過一些報紙。
像傅梓墨這樣的精英人才,在報紙上也佔有不少的版面。
可是,報紙上描述的,冷厲,跟他見到的傅梓墨,一點都不符合。
確切地說,管家見到的傅梓墨,不只是冷厲,甚至還帶着幾分暴戾。
就像他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管家不懼傅梓墨的威脅,淡定說道:“就在他出逃以後,我在他經常去的那個地方,發現了一個鋸子,還有一封信。”
“什麼信?”傅梓墨冷眼問道。
“就是這封信……”管家從口袋裡面拿出了醫生留下的信。
傅梓墨生氣着把信讀完,暴跳如雷。
原來醫生不堪寂寞,已經從這裡離開了,他這些年做的事情,就是悄悄地砍樹,造船。
最後,他坐着自己的獨木舟,離開了……
窗外扯過幾道閃電,開始下起了暴雨。
傅梓墨把那封信仍在地上,咬牙道:“派人去找!”
“傅先生,能派的人,我都派了,這幾天海上風浪大,根本都找不到。”管家有些無奈地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老先生醒來。”
窗外的暴雨越來越大,像是要掀翻屋頂一樣。
屋子頂上是林子,在狂風暴雨的打擊下,也發出激烈的“沙沙”的聲音。
這樣的夜裡,傅梓墨根本沒有時間想別的。
這些年,他雖然忙,可還是看了些有關這方面的醫學書的,他開始低頭,脫下自己的外套。
“讓我試試……”
“傅先生,這……”管家有些遲疑。
“有什麼不行的,沒時間了!”傅梓墨低頭下去,開始一口一口地把老人嘴裡的痰往外吸。
吸一口,吐一口……
就這樣,一直忙到了大天亮。
言瀟瀟很早就醒來了,這天是她的婚禮,她要忙着化妝,要忙着試衣服,等待婚禮。
酒店的大廳,設計得非常地美,華麗,夢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