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駱風揚一揚手,大把。”
想起那句話,文晶的心又再痛,痛得圈住了身子。那日自己絕望的對他吼道:“駱風,我們分手,我恨你,恨死你了……”
言猶在耳,她真的想不管算了。他們分手了,他去找那滿天下的燕瘦環肥,他是死是活,又與她何干?
可是一想到陳秋怡那句話:過幾天我給你送一份大禮,包保駱風斷在你手裡。
陳秋怡到底有什麼?說得如此篤定,駱風的命就似手到擒來。
不可以,她不可以眼看着他出事,而袖手旁觀。她要他活着,即使是在黑道的泥潭裡,即使留着那條命,只是每天要找那環肥燕瘦,她也要他好好的活着。
不羇的笑,張揚的罵,呼風喚雨的灑脫張狂。
要在陳秋怡的身邊裝竊聽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畢竟她不像陸警司有警察的敏銳,更不像駱風有混黑道的疑心。
駱風撓着頭:“你是怎麼做到的?對楊果做了那麼多絕情絕義的事,我呢,只是和她說了一句狠話,心就痛得不得了。”
“把良心挖出來,就行了。”
“唉,我真是人渣,對幫我擋過刀的女人,說那麼狠的話。”
“爲你擋過刀的女人多了,又不見你個個都上心?駱風,忍耐一下,事情很快會過去。”
“嗯。前途太兇險了,你說得對,沒必要讓我們的女人也一起陪葬。”
敖天鈞愁眉深鎖:“果果綁了紀韻晴,一個人走了,我的心裡總不踏實。”
“阿鋒已經去找了,你放心,還是想想接下來的股東大會。”
“嗯。”
他們的心中既忐忑又期待,明天過後,也許一切就會明朗,他們,總應該見一見豔陽天了吧?
楊果的去向已經有了線索,駱風坐在家裡等阿鋒的電話。門鈴響了,他急急的上前去開。
卻是隔了幾天不見人影的文晶。
他抑住心酸,撐着門口,冷冷的望她:“Madam,有事嗎?”
“有事。”她從他的胳膊底下鑽進去。把手中的紅酒放在桌上。
他凝了凝神:“Madam,到分手的男朋友家裡喝酒,是你的嗜好嗎?”
“嗯……”她不理他的調侃。依然故我的去取了杯子來,倒了兩大杯,回頭對他輕笑:“男朋友,喝杯酒嗎?”
他接過,疑惑的望着她。
她舉起杯子與他碰了碰,一飲而盡。被酒意沾紅的臉更加水嫩:“你不喝嗎?”
他喝下,嘆了口氣,把她輕擁進懷裡:“你怎麼了?”
“傷心了。”
“嗯?”
“你說要分手。”
“這話好像是你說的。”
“是你故意氣我說的。”
“好吧,是我的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她在這個問題上纏夾不清。生死存亡,也許就在今晚,他不容有失。
“你先回去,遲一點我再找你。”
“你敷衍我……”她雙手環着他的頸,半吊在他的身上:“你,不愛我了?還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晶晶?”他皺眉,文晶不是這麼拖泥帶水兼且多愁善感的女人,但今晚她顯得很不尋常。眼神裡的悲傷清晰可見。
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角,撫了撫她稍紅的眼圈:“傻瓜,我有要事要辦,你先回去,好嗎?”
“我不。”
“別任性。”
“我就要任性。”她越發的不聽話,把他抱得緊緊的。踮起腳尖吻他的脣:“爲什麼不要我?爲什麼每一次都不要我?”
“現在不是時候。好了……”他剛推開她的手,她的身子卻更加膩在他的懷裡,單手從他的腰際向上撫摸,笨拙的手指卻讓他的肌膚陣陣熾熱。隨着她的手下移,他身體的某一個地方正在蠢蠢欲動。
“文晶,你別挑戰我的底線,我的忍耐力並不好。”
“我知道。”
“你什麼都知道。啊……”他不禁驚叫,男性的慾望被她柔柔的小手抓住,一陣輕撫,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蕃茄,咬了咬脣,微閉上眼睛,卻更賣力的挑逗:“風,要我,求求你要我。”
“你,你……”他無法言語,自從他的心中有她,他便再也不曾與其他女人有肉體的親近。當年的種馬,也訝異於自己的沉靜。他以爲,自己真的轉性了,原來不是,原來只是因爲那些夜晚在自己的懷裡,點火的人不是她。
“晶晶……”他反手將她抱緊,急躁的吻她的脣,輕咬她的耳垂,他記得,她的耳垂只要他一陣輕呵,便能聽到她由心裡發出的低喃,那一陣肖魂的叫聲,曾讓他午夜夢迴,不能自控。
“嗯,風……”
聽到她低啞而嬌膩的喚自己的名字,他衝動得把她放倒在沙發上,從何時起,扒開她的衣服,吮00吸她全身的雪膚,讓那不盈一握的纖0腰在自己的身下搖擺,讓她的身子在自己起伏不定的節奏下綻放。
可是,他不能……
“對不起,晶晶……”我不能糟蹋你。
他從她的身邊頹喪的坐起,不捨的最後看一眼那因凌亂而半裸的胸,閉上眼睛。她卻坐起來,不依不饒的繼續吻他,她俯在他因強忍慾望而顯得過於僵硬的胸脯:“風,你還是不要我嗎?”
“等我回來……”他起身欲走。她卻更緊的拉住,他不敢看她,否則一定會發現她美麗的眼,有多麼的絕望。
“風,如果明天就是死別,你今天還會這樣對我嗎?”
“別說傻話。我不會有事的。”
“我有事。”她尖銳的叫,有點兒歇斯底里:“我有病,醫生說我沒多少日子了。”
“文晶……”他嘆口氣,回看她,卻發現她的臉頰流下滾燙的淚,那淚珠兒垂在臉上,晶瑩剔透,恍惚能照清自己那張驚訝而心痛的臉。
記憶中,她從未曾在他的面前流過淚。她堅強得曾經讓他以爲,他愛的女人,不會流淚。
然而,她哭了,全身倦在沙發上,雙手抱着膝蓋,半垂着頭,哭得悲痛欲絕:“你不要我,到死,你都不要我。”
他扶着她慟哭的肩,把她擁進懷裡:“我怎麼會不要你?我想要你,都想得要瘋掉了。”
“真的?”眸子擡起來,水霧瀰漫,卻幸福的笑着:“那麼今天,別走,別離開我。”
他望了望桌上的電話,已經很久不曾響起。
他單手輕輕的擦過她光潔的肩,在她胸前的雪白上溫柔的撫摸着:“生病的事,是騙我的吧?我看你,一點都不像快死的人。”
她嘟嘟嘴:“如果,你不要我,就真的快死了。”
“傻瓜。”
他吻她臉上的淚,這具火熱的身軀微微顫抖着,她是一個骨子裡多麼驕傲的人啊?卻爲了他一而再的降低底線,放棄原則,甚至鄙微的哀求自己……要她。
駱風,你何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