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服裝展覽會,到處都是知名人士公衆人物,這小子除非是想身敗名裂否則絕不會動手,既然他不會動手,蘇夕又何須顧慮什麼?大可把憋着的窩囊氣都發泄出來,她站起身冷笑道:“三番四次都沒打掉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很心急吧?想到財產即將歸你哥哥所有你就睡不着吃不下吧?你這種卑劣又無恥的小人就算得到戚家財產也是敗光的命。”
被他這麼直白辱罵的戚江並不生氣,他關上休息室的門,扯了扯領帶,笑道:“罵吧,挨那麼多頓揍又差點被強爆,應該有很多氣憋着吧?儘管發泄,千萬別憋出內傷,那可是會對孩子不利的,你千萬好好保重你的肚子,這個孩子要健健康康的留給我來了結。”
這個王八蛋!蘇夕一把扯過他的衣領,故意把隆起的肚子頂在他身上,堅定說:“你放心,爲了讓你身敗名裂讓你一夜間從貴族落魄爲喪家犬,我是一定會平平安安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我會告訴孩子,他有個不成氣候無惡不作的小叔,已經被祖譜除名了,讓他永遠記着你的惡行,方便引以爲恥!”
“我警告你,要是敢把我的事情捅出去,我讓你後悔一輩子。”戚江眯起眼睛用力握住她的肩膀,眉眼間全部都是狠辣,他真是受夠這個女人了!
蘇夕昂首挺胸底氣十足的回了一句:“我也警告你,再敢做出任何對我不利傷害我的事情,我一定會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你這輩子都只能絕後!”
最後兩個字像針一樣紮在戚江心上,他猛的發力狠狠握住蘇夕的肩膀,蘇夕同樣不客氣的甩開,拉開休息室的門就走,瞧也沒再瞧他一眼。
真是太爽了,能這麼直接了當的戳戚江的痛處令她渾身的細胞都甦醒,恨不得轉上幾圈來表達心情,而從開始就看見她進去又出來的戚淵鼻腔裡輕輕一聲哼,近乎連他自己都聽不到,旁人又怎麼聽的到?
一直到入了冬都沒什麼重大的事發生,也沒什麼意外,蘇夕也正常開始上下班,肚子上的小包也換了個略大點的,再加上穿着厚厚的冬衣,基本也看不出什麼詭異,最讓蘇夕驚訝的就是戚淵,他不但沒和任何女性來往,除了家裡和公司就連們都少出去,和成天來往在娛樂頭版頭條上的戚江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夕認爲,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戚淵的沉穩和能力,也都能看到戚江的無能和,她深深以戚江爲恥,每當戚江鬧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新聞,都會有狗仔堵在公司門口,作爲當事人的大嫂,蘇夕難免會被問上幾句,比如現在。
這天一大早在公司不遠處和戚淵分開後,蘇夕就步行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到公司,一到這,就看見裡三層外三層的保安和記者,場面有些混亂,她本來想從旁邊擠進去,但一想自己挺着肚子,萬一給人發現會覺得奇怪,便耐心的想等保安把記者轟走,可等了十五分鐘了,同事們都到齊了,就是進不去公司的門,如果不是戚淵過來,恐怕今天得集體放假。
“今天公司並沒有舉辦新聞記者發佈會,各位堵在這耽誤了我公司員工上班的時間導致他們全勤獎泡湯,是否該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戚淵一甩車門,一身黑色西裝在冬日的暖陽下格外醒目,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文檔,頭也不擡往前走,也許是因爲他的氣場太強,那些鬧鬨了大半小時的記者居然都讓開了道,蘇夕立即跟在戚淵後面進去,這才避免了被夾成肉餅,只是這都只差一步就踏進公司大門了,偏偏有一個女記者伸手拉住她,把小麥遞到她面前,問:“請問作爲戚二少爺的大嫂,您對他這次的新聞有什麼看法?”
最近日子過的太舒服已經忽略了戚江這號人物的蘇夕有些反應不過來是什麼事,便反問了一句:“你問的是哪一件事?”
“難道戚二少爺經常幹這種事嗎?”那女記者一句話,人羣立即響起了雜七雜八的碎嘴聲。
雖然我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導致你們大冬天頂着冷風侯在這,但我可以確定那個人渣乾的事件件都不是最缺德的,一定還有更缺德的,蘇夕心裡腹誹,表面卻還不能這麼說,正當她要開口詢問戚江最近幹了什麼好事,戚淵就伸手輕輕把她帶到懷裡,眼睛波瀾不驚落入衆記者中間,聲音平靜有不難聽出他的冷漠,“衆位不如先解決了自身的問題再來反問。”
“什麼問題?”很多記者不明白,紛紛開口,戚淵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蘇夕倒開口了,她說:“你們堵在門口,導致員工無法準時上班打卡,於是,這個月的全勤獎就沒了,門口一共多少員工來着,你們自己數數,然後他們會找你們索賠的。”
戚淵牽起脣角,蘇夕立即衝他眨了眨眼睛,兩人動作親暱的進了公司,只聽身後傳來員工們的起鬨聲,這些人倒也是機靈的,紛紛向記者們討全勤獎,那些記者一看這架勢,除了感嘆戚總裁高明,也就只能趕緊跑了。
開玩笑,這裡少說幾百號的員工,陪到傾家蕩產都未必。
早上這個小事故在公司裡還引起了一陣口水狂潮,當然是在戚淵進入自己的辦公室之後纔開始爆發的,蘇夕根本就不想聽有關於戚江的任何事情,故而埋頭苦幹自己的工作,等到午飯時間到,有人跑來通知她戚淵在公司的餐廳燈她。
放下手頭的工作,蘇夕摸了摸肚子,暗暗竊喜着其實假懷孕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戚淵像是有回頭的意思了。
公司的餐廳很大,但公司的員工很多,所以蠻熱鬧的,但今天就比較安靜了,因爲有總裁大人在這。
平時戚淵難得在公司用餐,今天有他在,菜市場都能變成哀悼會。
面對滿桌美食的蘇夕胃口大開,一邊喝着湯一邊捏自己的臉,還不忘打趣一兩句:“以後你還是不要來公司的餐廳吃飯了,你看他們,一個個規矩的跟小媳婦似的。”
“你的意思是以後不需要我陪你吃飯?”到底是戚總裁,話裡精髓一挑就準。
蘇夕一噎,略嗔的瞪了他一眼,由於近一段時間來戚淵實在太反常的好,所以她的膽子也比以前大了些,敢撒嬌敢耍脾氣,但她有分寸,知道怎麼適可而止。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蘇夕被他養的白白胖胖,還真是十分的有孕婦像,忽然他淡淡開口道:“戚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發表言論,記者怎麼問你就怎麼沉默。”
咦?難道真捅了什麼大簍子了?連戚淵都來提醒,蘇夕這下有些好奇了,就問:“他又做了什麼?”如果只和那些女明星傳緋聞什麼的,司空見慣,不至於大驚小怪,她感覺到這回一定不同,腦袋一轉,神使鬼差來了一句:“難道這次的緋聞對象是男明星?戚江他男女通吃?是雙性戀!”
戚淵握筷子的手一頓,隨即又淡定的夾起一根青菜到她碗裡,聲音冷靜:“戚江和有夫之婦的女歌手當場接吻被對方老公看見,打了戚江一拳,當時有狗仔拍到全程正面照,一張不少。”
竟然還和有夫之婦搞到一起被當場捉姦!戚江,你真是無恥沒下限,蘇夕驚訝的張着小嘴,良久搖了搖頭,“我看那個男人被戴了綠帽子一定很不甘心,戚江有麻煩了。”
“不。”戚淵淡淡吐出一個字,喝了杯茶,眼皮也不擡,說:“戚江找人把那個男人打了一頓,那個男的也許早就有防備,一直有打電話跟狗仔連線,所以捱揍的時候不僅記者有拍到,他自己還用錄音筆錄了下來,對話內容足以指控戚江故意傷人罪。”
這種男人也聰明,蘇夕在心裡讚了一句,然後興致高昂的問:“那他告戚江沒?證據確鑿,戚江足以身敗名裂了,我們可以在一旁看笑話。”
這次還不整死你?真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終於有人來收拾這小子了,蘇夕樂的忘乎所以,端起熱乎乎的湯就預備喝一口,如果不是戚淵及時攔下,她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搶救聲帶了。
“他事情鬧的這麼大,肯定無法收場了,而且那個女明星又是娛樂圈的,一傳十十傳百,差不多全中國的人都看到這個新聞了,我就說這幾天沒看到戚江,原來是躲家裡了,縮頭烏龜。”無論怎麼損戚江,她都覺得不爽,只恨不能現場圍觀戚江被捉姦的樣子。
相對她的情緒激昂,戚淵則冷靜的像一池泉水,當蘇夕的心情燃燒成熊熊烈火時,他就潑了一冷水,“這件事我會替他擺平。”
他聲音不冷不熱,但足夠清楚,蘇夕卻恍覺聽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替他擺平?讓他身敗名裂不好嗎?”
那小子這麼對待你老婆,就算你不愛我,起碼也得覺得受到了侵犯吧!況且你們不是爭奪財產麼?戚江身敗名裂了,你不就漁翁得利不戰而勝?蘇夕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而在她看來是此等大好時機,對戚淵而言何嘗不是一個時機?只不過兩人的看法不同,切入點也不同,蘇夕看到的只是外表短淺的一部分,而戚淵看到的則是潛伏在深處和長遠的那一部分。
戚江的事鬧的人盡皆知,戚爸和戚母又豈有不知之理?戚爸縱然生氣卻也不得不顧及戚家的顏面,如果任由這件事情鬧下去,就算不用打官司可以私下和解,但戚江和戚家的名譽也已經受損,在生意場上多年積攢下的形象更會受到破壞,雖然是表面簡單的娛樂醜聞,但卻能牽動整個大局,這個時候如果他出面擺平了風波,不僅戚江和戚母以後在他面前矮上三分,戚爸也會對他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