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他們有了任何牽扯,將來只會傷害她更深,他無法這麼殘忍。
於是,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姚夢琪緋紅面頰,一雙被情慾浸染的瞳孔,茫然地望着他,“你……”
“怎麼?捨不得?那我繼續了。”
“才、纔不要!”姚夢琪趕忙掙脫他的懷抱,捂緊衣服縮到一邊。“我、我只是不曉得你這個大色狼怎麼會突然停手。”
“想知道原因?”
她嘴硬,“隨便!”
“你太小了,還不到b吧?真可憐!”
得了便宜後,竟敢侮辱她的罩杯?太過分了,不可原諒!
“你混蛋——”姚夢琪咆哮着一腳踹了過去。
好死不死,踹在了夜寒軒的龍頭上。他一吃痛,捂住龍頭慘叫,臉色非常難看。“姚夢琪,你想殺人啊!”最硬最熱的時候給他來一腳,是要讓他斷子絕孫嗎?
姚夢琪自知男人那裡受傷很痛,自己確實過分了。但、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踢偏了而已。而且,是他先“動爪”的。她纔不要道歉!
“***!該死!”夜寒軒彎着腰,半天起不來,痛得整個人都在打抖。
姚夢琪見他痛成這樣,不免有些擔心,弱弱地靠近,努力不表現出關心。“還好吧?哪裡有這麼痛?喂……”
有些擔心了,“真的這麼痛?要不要讓女傭叫醫生?”
夜寒軒半天才痛苦地,惱火地擠出一句,“你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小弟弟被踢了嗎?”
小弟弟?
他什麼時候用詞這麼露骨?姚夢琪當時就窘了,尷尬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你、你……就不能文明一點稱呼它嗎?”
夜寒軒忍痛瞪了她一眼,簡直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哪裡還想得到文明的稱呼?不一把掐死她已經算萬幸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感覺沒那麼痛了,才勉強直起身子,臉色自然難看到不行,起伏的胸膛也顯現出他此刻餘怒未消。
“不痛了吧?要不、要不你早點回去休息?”她演技很浮誇地打了個哈欠,“哎……好睏啊,想睡覺了……”
他涼涼地諷刺她,“姚夢琪,你的演技能更假一點嗎?”
額……居然被看穿了。
她撓撓頭,“可時間真的很晚了,你應該也困了吧?”
“你覺得那麼一腳飛過來,我還有睡意?”註定今夜無眠好嗎?
“那怎麼辦?要不……我向你道歉……”
“你應該向它道歉吧?”
“誰?”
他目光掃了眼受傷的小弟弟。
姚夢琪呆若木雞。
蛤?讓她向一個、一個……道歉?這種事,她哪裡做得出來?他能想出更荒唐的方法嗎?
“不太好吧?”她乾笑着,“看它的樣子,應該已經、已經原諒我了……”
他挑眉,意思是,你覺得有可能這麼輕易饒過你?
姚夢琪被逼得沒有辦法,明知這麼做傻得不能再傻,爲了趕緊結束他的折磨,只得硬着頭皮低下頭,非常無語地對着他的小弟弟說了聲,“對不起!”
自從來到巴黎後,他的腦袋被門夾了,被雞踩了嗎?智商突然急轉直下,直接變成零了?
幾秒後……
“可以了吧?你繼續看電影也行,我去睡覺了……”
“站住!我好像沒說道歉就完事吧?”
“你還想怎麼樣?”有完沒完了?
“你說呢?”夜寒軒站了起來,身高過於駭人,一下就把姚夢琪籠罩在自己的陰影裡。她本來就沒什麼氣場,這下更是弱得縮成了一團,“我、我不知道啊……”
他劈手擡起她的下巴,“敢踢我命根子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額……命根子……好像比……小弟弟文雅一點……”
夜寒軒手指一緊,聲音冰冷刺骨。“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沒有……你、你也是第一個被我踢那裡的人……好巧……”
“所以我還該感謝你?”他的目光愈發森冷。
姚夢琪打了個冷戰,一股寒意從背脊往上爬。他的性格也太陰晴不定了,前一秒還可勁耍無賴耍流氓,現在卻又變回以前的樣子,要嚇死她,玩死她麼?
“姚夢琪……”
風中顫抖。“在……”
“你……”
“嗯?”那一剎那,姚夢琪腦子裡閃過無數句“你”之後可能補充上的話。
你……該死?
你……慘了?
你……跪下唱《征服》?
你……滾回A市?
你……好漂亮?
額,最後這個貌似不可能!
結果夜寒軒淡定地吐出一句,“臉上有爆米花!”伸手幫她摘掉。
姚夢琪懵了。反應過來之後覺得……丟人丟大發了!果然是她想太多啊!不過這傢伙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上一秒不是還生氣嗎?
“睡覺吧!”他倒是很快平復了心情,風輕雲淡的,瀟灑往她牀上一倒。
“這是我的房間……”她欲哭無淚,又要有關但領土問題爭論一番,然後以她敗北告終嗎?
“這是我家……”他閉目養神。
“……那你好好躺着吧,我去睡沙發!”姚夢琪非常認命地回到她的小窩,蜷縮着身子,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畢竟,房裡還有隻狼,萬一趁她睡着把她給什麼什麼了,那多冤枉。
她努力睜着眼睛,不許睡,不許睡,不許困……
可是……
她還是不爭氣地困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腳步聲,猛然驚醒,僵硬着身體,不敢動。緊接着,她被人抱了起來,輕輕放在牀上。他躺倒她旁邊,一隻手環住了她。
這貌似,是他們第一次同牀共枕,感覺好奇怪的。
她想拉開的手,結果剛碰到,就聽見他說:“不繼續裝睡了?”
“……那個,你的手能稍微挪開一些嗎?”
“你討厭我?”
“不是,好、好沉,壓得我沒辦法呼吸……”
他鬆了鬆,往下挪了幾寸,但還是環住她,“這樣就不壓着了。”
“可是……”
“又想找什麼藉口?”
分明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威脅的意味,哪還敢說半個字。
“你今天……有點奇怪?平時,你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爲什麼現在……”
“不知道!”如果知道原因,他大概就不會這麼煩了。他不願去細想,只憑借本能去做。想和她在一起,想看着她,想逗她,那就這麼做吧,心裡很暖,很開心。
此刻,與姚夢琪同眠,夜寒軒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心裡不再空落落的,彷彿缺掉一塊。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哦……其實,你早就安排好來巴黎度假,而非公差,是嗎?”
“嗯!”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雖然刨根問底不是好習慣,但這個問題已經糾結了她好久。沒聽到他的回答,心裡始終不安心,愛亂想,越想自己越煩惱,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所以,她想聽他的答案。
“如果我告訴你,我覺得之前對你太過分,想借這趟旅行彌補,你會相信嗎?”
她怎麼可能相信?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但——
“我相信!”
姚夢琪異常堅定地吐出這三個字,倒令夜寒軒震驚了。“爲什麼?”
“大概因爲……這次來巴黎,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也許你並不像我現象中那麼無情。你只是以此保護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層。你我之間,並不只是普通個體,還牽扯很多利益,政治方面的的問題。有時候,你的殘忍,也是被逼出來的。”
“不要把我當成聖人,我遠比你想的無情。”
“我也沒說你是好人啊……”她笑笑,“從你利用我那件事就能看出,你並非好人,只是壞得不夠徹底。”努力讓語氣聽上去平淡無瀾。
“所以你恨我?”
“這個問題,你曾經問過,我還是同樣的回答。不恨!我只是氣自己不爭氣,明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卻偏偏陷了進去,喜歡上了你。”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坦白對他的感覺,但她並不後悔。即便她不說,他應該也能感覺到吧!與其逃避、否認,倒不如向自己的心坦白。
“我說我喜歡你,你又相信嗎?”
夜寒軒想說她相信,早在她醉酒大喊着她辜負了他的感情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相信了。只是因爲無法迴應,所以一直不去觸碰。
她這麼說,應該期待他迴應吧?
可他做不到,只有說:“我不知道!”
“哦……”姚夢琪稍有些失望,自嘲地笑笑。自己在傻傻期待什麼?
“在你眼裡,我真的像你說的那麼水性楊花,不知廉恥,跟各種男人牽扯不清嗎?”
“不是!可能我只是、只是……故意逼自己羞辱你,強迫自己討厭你吧!大概因爲……我吃醋了。”
“吃醋?”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是正常意義上理解的吃醋嗎?
這麼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也出乎夜寒軒意料,他臉上掠過一抹窘迫,解釋道:“就算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也不算徹底沒關係。我夜寒軒的女人,怎麼能允許其他男人窺覬。”
“哦……”原來不過是男人天性中的佔有慾,是她想太多了。
“夜寒軒……我想說,這幾天,我過得很開心,謝謝你給了我這麼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