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軒不笨,自然能聽懂他的暗示名,但他也沒發火。“我找她,跟你沒關係!”
“話可不是這麼說,她現在,算是我的女人。”
“狗屁!你以爲你帶她逃走,利用軍部的勢力將他們母子藏起來,她就是你的?別妄想了!這次她回來,我絕不會就此放手。你以爲你能再次把我從她身邊搶走?”
“這可說不定哦!同樣的事情,本少不介意如法炮製。說不定我們下次離開,就再也不回來了!”
“你卑鄙無恥。”
“我卑鄙無恥?”顧絕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覺得荒唐至極。“卑鄙無恥的,恐怕另有其人吧!當初你禁錮她,凌虐她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現在裝正派裝正經,也不嫌惡心?”
“你當自己是什麼好人,敢跟我說教!”
“本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但比起你,實在好太多了!夢琪這次會A市,完全是爲了我,你少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的是你吧!你不過是趁虛而入的小人,跳池小丑。夢琪暫時接受你,不過把你當做無助時的浮木。等她想清楚,就知道心裡真正愛的人是我,我不能讓她因此後悔!”
“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會不會後悔?照我看,曾經跟你在一起,纔是她這輩子最悔恨的事!你覺得,她會選擇一個對她一心一意,在她最需要幫助時陪在她身邊的男人,還是一個曾經傷害過她,凌辱過她的禽獸?”
“這六年時間,我陪她經歷過很多事情,你根本想象不到。時間能改變一切,包括人心。我,纔是她現在的選擇,而你只是個過去。何必死皮賴臉地糾纏。人太自信,往往會成爲笑話!”
“如果她不愛我,不會生下小恩。我們已經有了孩子,而你什麼都不是。”
“你確實提供了種子,但陪小恩長大的人,是我!你根本沒資格自稱爲他爸爸!還有,你別忘了,你已經有一個家庭,你要如何安置夢琪。你以爲,她會願意當你‘外面的女人’?”
他的話,字字戳中夜寒軒的軟肋,他一個字都不想再聽,直接撞開顧絕。但他再次擋在他面前,氣焰莫名軟了下來。
“就當我拜託你,暫時別去煩她。你真心愛她,我們就公平競爭。”
夜寒軒冷笑,“怎麼?你害怕了?”
“我只是……學會更多地爲她考慮,我不想讓她因此心煩。倘若你是真心的,多給她一些時間,讓她自己選擇。”
夜寒軒頓步,拳頭緊緊握了起來。顧絕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或許,他真的不該逼太緊,給她太大壓力。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而非強逼。
……
週一上午,姚夢琪埋首於一堆案件之中,忙得天翻地覆。雖然律師所成立不到一個月,接下的案子卻已經有上百件,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只能一件接一件地處理。還要不時向委託人解釋一些法律程序,電話打個不停。
秘書安琪敲門進來,“boss,您有訪客到。”
她忙得連擡頭的時間都沒有,“誰?”
“我!”
姚夢琪擡頭望去,門口站着一身香奈兒套裝的夜子萱,心情一下更煩了。但出於禮貌,還是請她入座,讓安琪泡了咖啡。
夜子萱緩緩攪動咖啡杯,嘴角噙起一抹譏諷的笑。“急着讓秘書出去,莫不是怕我大吵大鬧,將你的醜事抖出去。”
“你多心了,安琪很忙。當然,我也很忙,沒閒工夫和你閒扯。如果沒有其他事,請另約私人時間。”
“我今天來,也是想問你一些法律上的問題。勾引有婦之夫,該怎麼判刑。”
姚夢琪自然知道她在諷刺自己,但並不動怒,泰然應對,輕描淡寫帶過。“法律上,沒有這種罪。”
“那通姦罪呢?”
她依舊氣定神閒,抿了口咖啡,道“通姦違法,但不犯罪。在現行《刑法》沒有規定,依據罪刑法定原則,不負刑事責任。但如果以夫妻名義同居,就構成重婚罪。請問你所謂的‘通姦犯’有以夫妻名義同居嗎?”
夜子萱一聲輕嗤,尖酸刻薄地諷刺。“不愧是律師,對這些罪責瞭解得一清二楚,難怪敢明目張膽勾引別人的老公。看來,我還告不了你了。”
“原來薄小姐口中的‘通姦犯’指的是我,不過,我似乎很無辜啊!”
“無辜?呵,姚夢琪,你少裝清純。這個週六,你和寒軒、彤彤去了哪裡?你好不要臉,連小孩子都利用。”
“如果你所謂的‘通姦’是指兩個家庭因爲孩子是好朋友的關係,一起去遊樂場,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只是去遊樂場嗎?我看你存心想拆散我們,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夜子萱拎起咖啡杯潑向姚夢琪。
好在姚夢琪及時躲開,但西裝上還是濺了一些,頓時也火了。
她懶得和她吵,多番忍讓,她還得寸進尺了!丫的,當她好欺負嗎?
有些話她原本不想挑破,但她咄咄逼人,就怪不得她了。
“如果我沒記錯,我和夜寒軒還沒辦離婚手續。從法律上來說,我們還是夫妻,婚姻受法律保護。我纔是他的妻子,而你不過是非夫妻名義和他同居的‘通姦犯’。我不找你算賬已經不錯了,你還敢來無理取鬧。”
“惹毛了我,直接告你通姦、誹謗,外加蓄意傷害,足夠你坐幾年牢。”跟律師吵架,找死麼她?
“姚夢琪,你這個賤人!”夜子萱氣得彈了起來,整個人都在打寒顫。
姚夢琪鳥都不鳥她,按下秘書內線,“安琪,進來一下,送客!”
“你……”
安琪推門而入,“薄小姐,請慢走。”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撒潑,只好強忍了下來,警告地瞪了眼姚夢琪,甩頭就走。
姚夢琪往皮椅上仰面一倒,煩亂不堪。
她已經儘量避開這些人,只想過自己的生活。他們卻陰魂不散,死纏着她,不給她一天好日子。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姚夢琪扭動着痠痛僵硬的脖子往地下車庫走,剛要上車,突然從身後衝出幾個蒙面壯漢,捂住她的嘴將她往麪包車拖。
她擡頭一記迴旋踢,再來個利落的過肩摔,放到三個人。另一個壯漢見狀,拿着刀子衝上來。
姚夢琪來不及閃避,左臂被劃了一刀。
她抓住他的手臂,在他手上也刺了一刀,慘叫聲驚動了保安,幾個人忙上車,落荒而逃。
保安沒追上,又倒了回來,忙問:“susan小姐,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不用了,我自己去醫院。”
姚夢琪攔了輛的士,捂住傷口,給顧絕打了個電話,“你能不能幫我接一下小恩?”
“當然可以!你又要加班?”
“不是!我出了點意外,受傷了,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
“怎麼會受傷?我馬上過來!”
“不用了,你先去接小恩,不然他會懷疑。”
“好!那我把他送回家,立刻過來,我現在讓林沫去醫院照顧你。”
“嗯!”姚夢琪痛得嘴脣都失去了血色,整條手臂全都是血。
不用想也知道,幕後黑手一定是夜子萱。看來她並沒有猜錯,兩年前她險些在燈塔那被人強暴,也是她找人做的。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狠,非要將她置於死地。
看來,她必須再謹慎一些,否則學了防身術和跆拳道都難以自保!
……
姚夢琪到醫院時,林沫已經在門口等,直接帶着她上了醫療室,由最專業的醫生給她清理傷口,包紮。見她氣色不好,又給她輸液。
林沫接了個重要電話,出去了。
姚夢琪就躺在病牀上,安靜輸液。這些天太忙了,沒好好睡覺,受傷就當休息了。她必須儘快調養好,不能讓小恩擔心。
剛閉上眼睛沒多久,門突然被撞開。力道太強勁,門被撞得“咣咣”作響。
她剛想教育顧絕不能這麼暴力,醫院是公共場合,撞壞門要賠。一睜開眼,才發現的來人是夜寒軒。
怎麼會是他?
他衝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臂仔細查看,眉頭擰成了個結,慌張地問:“怎麼會遇襲?傷得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就劃破了皮。不過,被你抓得有點痛。”他是暴力狂吧,從來不知輕重。
“對不起……”他趕緊鬆手。
她的手臂落回病牀上,又是一痛。“喂,你……”他不是來看她,而是來整她的吧?本來傷得不重,要被他折騰死了。
“對不起……”夜寒軒有些手足無措。
“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受傷?”
“我本來想接你下班,剛好遇到保安,聽說了這件事,就趕過來了。”
姚夢琪看出並不像他說的那麼巧合,大概他又在她身邊安排了些‘眼線’之類的,但也不想追究。雖然他的行爲是‘猥瑣’了一些,但不可能害她。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
“我沒事,我只想安靜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