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的時候,果真就看見一羣很是忙碌的人,陳家四嬸的身影最爲突出,管家跟在一旁,帶着周圍人忙碌着,似乎也能夠看到陳家老二的身影,安琪兩姐妹也在那裡。
“媽。”女子歡愉的聲音響起,面前的人聽到聲音,同時回過頭來,就看着安溪跟安容兩人朝着他們走來,見到女兒,陳家四嬸的臉上滿是笑容,放下手中活就朝着女兒跑去:"小容,你來了。"
陳家幾個姐妹這纔回過神來,安容怎麼跟安溪一起來了,不過想了想現在的情形,似乎也是存在這種可能的。因爲去了一趟C市一趟,參加了安容的婚禮,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倒是比從前更加親密了些,在陳家四嬸走上去的時候,安琪也跟了上去。
"小容,大哥,你們來了啊,可等你們很久了。"
安琪上前握住安容的手,一臉的歡喜,看着這兩人過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朝着身後仔細的看了看:"咦,妹夫呢?"
"他跟姐夫們在一起,被爺爺留在亭中了。"
"這樣啊,倒也好,讓他們男人家自己處理自己事情去,我們幾個待在一起就行了。"
安琪沒有任何不悅,相反的表示很能理解,拉着安容就朝着裡走了。
"起來了,吃過早飯了麼,怎麼不再睡一會。"陳家四嬸很是關心安容,也到底是母親,也只有母親才能夠這麼關心孩子吧。
"媽,這都幾點了,在不醒來就讓人笑話了,爺爺剛纔有讓人準備着甜點,我吃了些,對了這會兒還有什麼要忙的,我來幫你們。"
安容一手摻着自己的母親,一手握住陳安琪的手,三人歡喜的朝着裡面走去。
“四嬸啊,你就別擔心了,小容肯定會照顧好自己。不過你來晚了,我們這裡的活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就等着用午飯了。”說話的是陳安逸,對於自家大姐跟安容忽然親密的關係,她並不好奇,這當然是歸功於她那位大家,進行的宣傳咯,不過對於顧念先她還是有些好奇的。
聽說對安容很好,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上次匆匆一面,只覺得面相不錯,符合他們陳家人的審美,其餘什麼的就不太清楚了,這次有機會的話可是要好好接觸接觸。
聽到安逸說的話,安容有些尷尬,果然跟自己所想的一樣:“二姐好,看來我還是來晚了,那吃過午飯之後,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好了好了,你也算是我們陳家的家主了,哪裡有讓你去動手的可能,來來來趕緊坐下,讓媽好好看看你,可想你呢。”陳家四嬸說的話不是誇張,結婚的時候等到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就被顧念先邀請去了酒店,之後就是一直忙碌,母女兩都沒說上話,這不今日好不容易遇見了,自然是要好好談一番了。
安容也沒有拒絕,順從的坐在廳中的桌子旁,陳家老二一直站在旁邊,看着安容,想到上一次發生的事情,再見到安容之後,原本的感覺不知不覺變了,她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擡頭才發現大哥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衝着他笑了笑,示意他別擔心,他知道該怎麼做。
上前幾步來到安容跟陳家四嬸面前:“小容,新婚快樂,二哥沒能前去,不過這祝福還是要送到的。”
陳安裕的聲音響起,安容剛坐下又連忙站起身來:“謝謝二哥,剛纔來的路上還跟大哥討論,好些時日沒有看見二哥你了,如今瞧着你怎麼越發的瘦了,這可不行,要照顧好自己,別太勞累。”
安容從一開始就不知道,上次的事情有是面前這位二哥一手造成的,別說是安容了,現在在場了出了陳安溪跟陳安琪兩人,其餘的幾人也是不知曉的,所以當安容說出這話的時候,四嬸跟安逸兩人的眼神都是笑意,唯有陳安琪兄妹的眼神收了收,十分擔心出什麼亂子,小容這話實在是太能引起人的聯想了。
陳安裕笑了笑,臉上有些僵硬,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內心:“多謝小容關心,二哥會照顧好自己的。”之後擡起頭看了不遠處的陳安溪一眼:“大哥,這裡可都是小姑娘家家,咱倆這個大男人守在這裡像什麼話,前廳的事情也準備差不多了,我們去後院吧,正巧我想去給爺爺問好。”
“說的沒錯。四嬸,那我們就先走了。”現在這裡就是陳家四嬸一個長輩,安溪離開的時候,必定要向她請示一番。
“那去吧,聊一會就讓大家移步餐廳。”
“好的四嬸,安溪知道了。”說話間安裕已經走到了安溪面前,兩人轉身離開。
看着陳安裕離開的背影,安容什麼都沒說,卻還是在這短短的幾句對話之中,發現了微妙的聯繫,看樣子他們果真是有事瞞着自己的,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她來陳家,陳家老二對她的態度並不像今天這樣,想來定是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些許改變。
這般想着,安容心中頓時明亮起來,不免又想起上次陳家的事情,等這段時間忙完,可要好好詢問下顧念先,他們這些人到底瞞了自己什麼。
“小容啊,來告訴媽媽,念先那孩子對你好不好,昨天忙了一天了,今天也沒怎麼休息,累壞了吧,晚上媽給你做好吃的。”一如既往的關懷。
陳安溪兩兄弟從前廳離開,朝着後院走去,剛纔發生的一幕真是太險了,等走出了前院,安溪這才鬆了口氣:“你總算是想明白了,剛纔也是嚇着大哥我了。”
陳安裕笑了,擡頭看着身邊的人:“嚇着大哥了,是我不對,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明白了,小容是個好孩子,從
前是我的看法太過狹隘了些。”
“哎。”陳安溪上前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你我是一母同胞,心思我又怎麼不明白,她是我們的妹妹,不管怎樣都是個孩子,你換個角度想,陳家家主的位置被別人盯上了很久,旁系那兩位姑奶奶的心思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曉,太爺爺他那性子我們也是知道的,他爲了陳家操了那麼多心,有些事情的利弊關係又怎麼衡量不出來。上一次我都告訴你了那些原因跟理由,所以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想明白這些道理。"
怕這是他們兄弟之間最後一次對安容的事件進行討論吧,陳安溪什麼都不願意計較,只是希望這個弟弟早點明白過來,別因爲一時錯念,反倒落了人的話柄,若是一意孤行一錯再錯的話,到時候是誰也救不了他啊。
"大哥,我明白了,其實當初我真的沒有想明白,爲什麼爺爺要讓我在祠堂之中面壁思過,直到那天你來找我,對我說的那些話語,我才明白過來,爺爺跟你們的良苦用心。我們陳家到底是世代家族,延續了多年的香火,家族之龐大在閩南那是赫赫有名,回過頭來想想,我們到底比別人強在了哪裡,以至於我們超越了其他家族變的最強,後來我才明白,那是因爲我們全家上下一條心,很是團結。"
"你說的沒錯,能夠有這般見解,也不枉我們廢了那麼多的心思,讓你明白這個道理。"
見自己弟弟說出這番話,陳安溪內心是十分激動的,他能夠想到這裡已經是十分的不容易,長久讓他們擔心的事情,也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所以大哥,你就不用太擔心了,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錯,險些給我們陳家帶來大禍,說起來要不是小容的女婿幫了我們,也不知道這場浩劫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陳安裕一副想想都覺得可怕的表情,讓旁邊的安溪也忍不住笑了,兄弟兩人之間彷彿又回到了年少的時光,十分的溫暖,說到A市發生的事情,安裕突然想起來,從出事開始自己就一直處於禁閉狀態,後來的事情到底是怎麼解決的呢,他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啊,想到這裡忍不住八卦起來。
身爲大哥的陳安溪,也是纔想起來,原來那件事情的結果,這個做弟弟的並不知情啊,看着他一臉好奇的表情,最終還是選擇把這件事將給他聽,說到那件事,陳安溪的目光立馬變的很是崇拜起來。
兩兄弟一路聊着去了後院,前廳的幾個女人湊在一起,可謂是熱鬧非常啊。
陳家四嬸擔心的詢問着安容,還沒等安容開口呢,旁邊的陳安琪就搶着回答了。
"四嬸,你這就是白擔心了,念先那小子要是對我們小容不好,能成爲咱們陳家的女婿麼,要知道咱們陳家沒什麼好處,就是人多,更何況小容這麼好的姑娘,顧念先那小子想要將她娶回家,那必須是過五關斬六將,經過我們的層層考驗才行。對了四嬸,我們已經幫你考驗過了,顧念先那小子很靠譜。"
陳安琪說的是滿臉興奮,反倒是讓陳家四嬸的擔心減輕了不少,總算是一掃剛纔那緊張的神色,看着面前的大侄女,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啊,真是越發的貧嘴了些,都已經是孩子媽了,反倒是更像小孩子了。"
安容也忍不住笑了,擡頭看了眼對面的陳安琪兩姐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我原本還以爲兩位姐姐會跟二伯一樣,比較沉默寡言,不過這接觸下來啊,算是發現了個事實,就是二伯家的三個孩子裡,沒有一個跟他性子相同,反倒是大哥有時候挺像二伯的。"
"哈哈哈。"這話一出,對面的三人同時笑了起來,陳安逸對安容解釋:"你就知道小容的觀察能力絕對是數一數二,你說的沒錯,我們姐弟三個都沒有遺傳我爸那種內向的性格,是大哥比較像,更準確的說我們姐弟三的性子還是比較像大伯的。"
陳安琪則是一屁股坐在安容對面,說到這件事,就像是打開了他的話匣子:"小容啊,聽大姐跟你講,像我爹那種悶葫蘆性子,沒有男人會喜歡的,大哥那性子也虧是遇到了大嫂,不然誰會喜歡他們啊,你想想看,整天面對一個悶葫蘆,說什麼都特別平淡,半天都沒有個響聲出來,那多無聊啊。所以啊,找女婿可千萬別找我爹那種的,多悶啊。對了,想起來了,你都結婚了,對了你告訴大姐,顧念先是不是悶葫蘆型,我瞧着應該不是。。"
陳安琪越說越起勁,安容只是笑着看着她,沒想到大姐是這麼活潑的性子。站在旁邊的陳安逸,擺出完一副不願搭理眼前人的表情,心中已經忍不住咆哮了,自己怎麼會遇上這麼個姐姐。
陳家四嬸許是看慣了這樣的局面,也沒有出來阻止,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任由面前丫頭胡鬧着。安容擡頭看了陳安逸一眼,只是一眼整個人就愣在原地,連忙伸手想要對面的人暫停。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陳家大小姐盡情的吐槽自己父親的時候,陳靖南跟陳靖業恰巧就出現在了身後,當然這次兩人可不是獨身一人,而是帶着自己的夫人,本來是打算帶着她們來見見安容,結果這人還沒走進呢就聽到自家的大小姐這般言論。
陳安琪說的起勁,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變化,然後陳家這四位長輩,也就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靜靜的將那對話全部聽進耳朵裡。陳靖南硬是強忍着不笑出聲,頻頻看着旁邊的弟弟,而他們兩位各自的夫人,臉上完全是帶着幾分笑意,唯獨陳靖業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這面前要不是自己閨女,換成陳安麟那小子的話,早就衝上去一頓胖揍了。
安容的眼鏡直直盯着他們所在的方向,原本還歡笑的臉,在看到自己二伯黑着的面色時,連忙收住了,伸手拉了拉安琪的衣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可面前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還繼續自說自話,對於安容這種行爲感覺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小容,你幹嘛呢,喂,小容聽我說,別隨隨便便就扯衣服。"
陳安逸很快就發現了安容的不對,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個轉身連忙嚇了一跳,慌張伸手也跟安容同樣的動作,想阻止面前的人。
陳安琪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見安容慌張拉自己衣袖,旁邊的妹妹也突然開始了,莫非是身後有人來了,餘光觀察了下兩人的表情,她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停止了講話,嚥了咽口水,暗道不好,該不會是那個人來了吧!
"陳安琪。"
背後一道極其不悅的聲音響起,讓安琪原本站起來的姿勢徑直僵住,心裡已經大喊了,完了完了,這下慘了,被自己老爹逮了個正着,死定了,這下肯定死定了。“我在最前方,大概就是這個位置。”陳言上前來到自己站着的地方,回頭看着我們:“李禹就站在那裡。”
李禹聞言,連忙走到了事發當時自己所在的部位,陳言接着開口:“她們五人就在我們二人中間,當時我們都低着頭,等到我覺察到身後太過安靜之時,轉身她們就沒了蹤跡,我匆匆跑了過去,只發現了李禹。”
“沒錯,我是聽到陳言呼喊才擡頭的,那時候她們已經不見了。”
聽了兩人的描述,衆人不由陷入沉思,徐紀元目光一直注視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陳言也看到了他的動作。
“沒用的,這山間很久沒下過雨,沒有留下腳印。”
我連忙擡起腳,朝着地面看去,果真什麼都沒有。再次擡頭看着事發地,不知爲何,總覺得這個地方怪怪的。
“陳言跟李禹同學都在南北方向,若是她們五人南北方向離開,你們二人定會發現,但結果是沒有,顯然她們五個人應該是從東西方失蹤的。這樣,我們現在有四個人,我帶着陳言跟李冉朝着東邊方向,文老師跟肖老師,你們帶着徐紀元跟李禹去西邊,我們四周再搜索下。”
“老師,文老師跟肖老師都是成年男性,不如就讓他們兩人在西邊尋找,我們都跟着在東面吧。”陳言立馬就將黃浩的安排打斷。
徐紀元看着陳言,一直感覺陳言對校長似乎頗有意見,今日看來,似乎的確如此,不由想到那瓶藥,跟着開口:“老師,陳言說的沒錯,她們兩人都是女孩子家,出了什麼事只會拖累老師,我們在也好有個照應。”
“哈哈,你們這些90後啊,果真比我這老人思考的周全,行那就我們東面,兩位老師西面,別走得太遠。”
黃浩的話落,兩位老師已經先行出發,我們幾人也朝着東面走去。整個山間靜悄悄的,只剩下我們的呼吸聲。
另一邊。
杜青帶着付雲返回去的時候,早就沒有了張瑤的身影,就連剛纔所見的墓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天色越來越晚,山間的潮氣也跟着重了起來,兩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方向。
因爲這一聲沒有溫度的陳安琪,讓陳家四嬸也反應過來,連忙回過頭去,這纔看見自己的兄嫂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也總算是明白這三個孩子忽然改變的神色,想了想起身幾步,笑着看向來人:"大哥,二哥,嫂嫂們,你們什麼時候過來了,這三個孩子剛纔還在說笑呢,你也知道小姑娘家家在一起,總是要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陳家四嬸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看着自家二哥黑的臉色,自己好歹也要站出來給孩子們說句話幫幫她們才行。
但結果似乎有這差強人意,陳靖業的臉色依舊很是難看,只盯着陳安琪。
"怎麼,你的活潑性子去了哪裡,現在倒是懂得矜持了。"
陳安琪抖了抖,最終還是醒着頭皮轉了身,心中已經無奈極了,這老頭從前就不是這麼大脾氣,這些話也不是沒有對他這麼說過,今天這麼生氣,怕也是因爲有大伯跟嬸嬸在場,覺得自己說的話讓他失了面子,這才十分生氣,想到這裡,陳安琪原本的擔心也跟着消失了些許,笑着看着眼前人。
"哎呀老爹,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聽到我剛纔評價你的話生氣了,莫生氣莫生氣,我這是在誇你,其實我老爹很帥的,就是不喜歡笑,笑起來那能迷倒萬千少女,不然當年我媽怎麼捨得拜倒在我爹的西裝褲下,大伯你說對不對。媽,是不是爹也該經常笑笑,別老是吝嗇的只笑給自家媳婦看,好歹也讓我們長長見識嘛。"
瞅瞅這變臉速度,要是陳安琪認第二,怕是沒有人敢認第一了,短短几句話就成功的將風波遷移了去,可是明明剛纔真的不是這麼說的。
"對對對,大侄女說的對,老二啊,我們陳家人的顏值那都是人中龍鳳,你也不能老是將自己帥氣的一面藏起來,給弟妹一個人看有什麼意思,好歹也讓我們都知道啊。"
陳靖南滿臉的笑容,勸解着身邊的人,眼神閃爍,餘光是看着陳安琪,那眼神中分明寫的是:"瞧瞧,大伯是不是很給你面子,你說讓我幫你講話,這不就幫了。"
陳安琪這邊也是一副不勝感的眼神,安容在一旁簡直都看待了,好像明白了剛纔那兩個小鬼頭是怎麼回事了,感情是隨了自己的姑姑啊,瞧着二伯那由陰轉晴的臉,安容是打心眼裡佩服,陳安琪還真是有本事。想到這裡,不免想起了重要事情,她跟顧念先的孩子,以後也會不會是個小滑頭呢。
見陳家二伯的臉色好了些,安容這才上前問好:"大伯,二伯,嬸嬸好。"這是陳安逸剛纔說的話,雖然她對於面前這兩個人並不怎麼熟悉,但聽着嬸嬸一詞,想來就是他們的妻子吧。
安容的一聲也讓對面的人反應過來,他們到來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