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黑暗中的他

099 黑暗中的他

眼看着就要被絆倒,突然腰被一隻手臂攬住了,令得她的身子停頓了下來,避免了摔倒的命運。

“君謹言?”夏琪再次出聲問道。

然而,這隻手的主人卻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撐着她的身子,讓她站穩。

夏琪抿了一下脣,突然伸出手,沿着腰際的手臂,摸索到了對方的肩膀,然後是脖頸,再然後……她踮起腳尖,手碰到了對方的臉龐。

她的手指,沿着他臉龐的輪廓,觸摸到了眉、眼、鼻樑……還有脣!而他,只是靜靜地站着,任由她的手指撫着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是君謹言!這種熟悉的觸感,還有氣息,在在讓她明白,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爲什麼不出聲?”夏琪放下了手問道。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在看着她。

過了好半晌,當夏琪以爲君謹言不會回答時,清冷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地響起,“你想我說什麼呢?”

“你打算要把我關在這兒關多久?”她問道。

“只要過了今晚。”他答道,黑暗中突然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朝着牀邊走去。

剛纔夏琪自己走的時候,是一路慢慢摸索,還差點摔倒,可是這會兒君謹言抱着她走,卻簡直可以用大步流星來形容,只幾步,便走到了牀邊。

“你好好睡,明天我送你回學校。”說着,他放下她,掀起薄被蓋在她的身上。

感覺到君謹言似乎要走,夏琪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腕,“等等!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不管談什麼,結果都不會改變。如果你真的懷yun的話,我們就結婚,如果沒有的話……”他的聲音頓了頓,突然傾下身子,脣碰觸着夏琪的脣,“我也要你嫁給我!”

她愕然!脣灼熱卻又彷彿冰涼。

“嫁給……你?”

“對,琪琪,我想娶你,你該是我的。”他道。

“可是我根本就還沒有……”她的話說到一半,便被他的雙脣給徹徹底底地堵住了。他用力地親吻着她,制止她把話繼續說下去。

“唔……”她被迫承受着他的吻,脣瓣被死死地壓着,而他的舌尖撬開了她的貝齒,擠進了她的檀口中,刷過她口中的每一處,最後chan繞着她的丁香小舌。

就如同——抵死chan綿一般。

血液往着頭頂處衝,夏琪只覺得雙脣和舌頭,彷彿已經變得不屬於自己了,在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終於鬆開了她的舌頭。

修長的手指插入着她的髮絲中,他右手扣着她的後腦勺,俯在她的耳邊低低道,“什麼都別說。”

她如同缺氧的魚,雙脣一張一合,胸pu不停地起伏着,“君謹言……你難道就不能尊重我嗎?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想怎麼樣,說一句話,我就必須要照着行事!”

這三天以來,被關在屋子裡的壓抑、憋屈,還有那一直以來的那種無法掌控自己生活的不確定感,讓夏琪一下子爆發了。

因爲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臉,反而讓她把這些平時不敢說的話,統統都說了出來,“你說交往,就必須交往,你說不許吃避yun藥,我就不能吃,甚至你說要結婚,我都只能結婚?”

他猛地把她摟進懷裡,“我沒有把你當成玩具!”如果真的只是玩具的話,他可以輕易地摧毀,也可以輕易地再找一個,又怎麼會因爲她,而有着這麼多的恐懼、不安,以及……深到他自己都說不清地眷戀。

“可是你的所作所爲,就是把我當成了玩具!”她雙手握成了拳狀,不斷地捶着他的胸膛,掙扎着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可是每每當她的身子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他就又重新把她摁回到了懷裡。

如此反覆不停,直到夏琪累得氣喘吁吁,再也沒有力氣掙扎。

“我沒有把你當成玩具!從來沒有!”君謹言在夏琪的耳邊,一字一字地重複着這句話,“琪琪,你別拒絕我,我會承受不起的。”

“所以,我根本不能拒絕你,對嗎?”她反問道。

他環抱着她的雙臂又緊了緊,“對,你不能。”清冷的聲音,就像是冰錐一樣,扎進着她的耳膜。

“除非我死,或者——我們一起死。”他這樣說着。

而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一股寒氣,自脊背處冒上來。

也許是因爲自閉症的關係,他的偏執,帶着一種病態,一直以來都讓她害怕。即使如今他的病好了,可是這份偏執卻不曾有絲毫的改變。

她曾經以爲,也許和她交往,可以慢慢地改變這份偏執,可是現在,她卻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他的偏執,其實根本不是她可以輕易改變的。

————

第二天一大早,君謹言開車載着夏琪學校。一路上,車裡一片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車開到了k大的校門口,夏琪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時,君謹言突然伸手拉住了夏琪,“又打算不和我說話了嗎?”

她不自在地咬了一下脣道,“沒有!”

“還記得你小時候對我說過,任何寶寶都是上天的恩賜這句話嗎?”他突兀地道。

夏琪楞了一下,片刻之後才記起,她的確是曾經對他說過這句話,那是還在幼稚園的時候,因爲母親的交代,她不得不整天和君謹言混在一起,偏偏他還總理所當然地霸佔着她幾乎全部的時間,後來她被纏得煩了,就很用力地推開他,還大聲地說,“我不喜歡你,不要和你一起玩了。”

結果,君謹言可憐兮兮地問着她,是不是因爲他有病,所以她不喜歡他?

那時候,她從他的口中,知道了這種病地名字,叫做自閉症,又從大人們地口中,知道得這種病的人,不願意和其他人說話、玩耍,而她,是那個例外。

那時候,她突然有點同情起他了,於是還特意安慰着他道,“任何寶寶都是上天地恩賜,這是我媽咪說的哦!像我,雖然沒有爹地,可是我是上天給媽咪地恩賜,雖然你有病,可是你也一定是上天給你爹地媽咪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