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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他是偏執狂

“放手。”白悅然道,然而楚律並沒有鬆開手,正當白悅然打算用格鬥技巧來逼迫楚律鬆手的時候,他的脣突然吻上了她的指尖。

溫熱而柔軟的脣裹住了她的指尖,然後慢慢的,一點點地把她的食指含進口中,從食指處不斷傳遞過來的灼熱,是他的溫度。

白悅然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楚律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舌尖,此刻纏繞着她的手指,不斷地在她的手指處滑動着。

他在吸吮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最開始的怒意,此刻卻化爲了一種着迷。他一開始只是想要阻止她離開,想要打破她臉上的那份平靜,畢竟,比起他的在意,她的這份平靜,只讓他覺得心情變得更加的惡劣。可是當他的脣沾上了她手指的那一剎那,就如同是沾上了毒品一般,令得他情不自禁地舔舐吸吮着。

是她的氣息、她的溫度,這樣的碰觸,就彷彿在這一刻,他和她是緊緊地相連着,他們之間還像以前那樣,什麼都沒發生過。

着迷,而懷念,讓他想要就這樣沉-淪-其中……

他竟是這麼地……

突然,她的手指猛然地從他的口中抽出,也令得他猛然地回過神來。

楚律只覺得心在剎那間也像是一空似的,她的氣息還殘留在他的口中,只是那種柔軟的觸感,卻已經不在了。他剛纔是怎麼了,竟然會那樣的沉迷的吸吮着她的手指,甚至什麼都忘了去思考。

真正失去平靜的人是他而非她!

“怎麼樣,我的技巧要比蒼遙好得多吧。”他脣角微微一掀,藉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那種失措。

白悅然卻是從口袋中抽出了手帕,擦拭着剛纔被他吸吮過的手指,“可以對我這麼做的,是遙而不是你,所以別再有第二次了。”

楚律的面色一變,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帕子,她就這麼不想要和他沾上一絲一毫的關係嗎?甚至像對待病菌一樣,要擦去他留下的痕跡,“怎麼,你對我已經厭惡到這種程度了?”他冷笑着道。

“不是厭惡,只是不喜歡而已。”她淡然地道,沒再去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而他,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有多少次,他是這樣地看着她的背影的?!彷彿不帶任何的流連,乾脆得讓人心慌!

“只是……不喜歡了嗎?”楚律自言自語地喃喃着,多簡單的一句話,卻爲什麼讓他有一種被打入地獄的感覺。

曾經,她說過她喜歡他,那一刻,他快樂的就像是上天堂一般。而現在,她的漠視,卻讓他如此的難受。

甚至於,也許被她討厭,都好過被她漠視吧!

————

是什麼讓他失去了冷靜呢?自從分手後,他就在刻意地躲避着她,不是因爲不好意思,也不是因爲尷尬,而是怕自己會繼續貪戀着她。

當初的分手,是因爲氣憤,是因爲不安,也是因爲那種自己越來越無法掌控自我的無措。

他的情緒,總是會輕易地隨着她而起起伏伏。他以爲如果分手的話,如果不再喜歡她的話,他以爲他會重新回到以前那個沒有什麼煩惱的自己,可是隻是看到了那樹蔭下的一幕,就讓他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那份妒意。

他……依然還是沒有辦法去擺脫開她對他的影響。

那麼這兩年多來,他所做的又算是什麼呢?!

“白悅然……然然……”他低喃着她的名字,看着放在櫃子中的一個玻璃密封罐,罐中是一顆顆的巧克力,那是……她當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當楚浩來找兒子的時候,就看到兒子正出神地盯着那個裝着巧克力的玻璃器皿。數不清有多少次了,他經常看到兒子這樣出神地看着這一罐子的巧克力。

還有那條棗紅色的手織圍巾,是當年白家那小姑娘送給兒子的禮物,這兩年多來,小律不讓任何人碰一下那圍巾,就彷彿那條圍巾,已經成爲了某種禁-忌。

“小律,聽傭人說,你今天沒吃晚飯。”楚浩開口道。

“嗯。”楚律淡淡地應着。

“是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

楚律矢口否認道,但是眼底那種矛盾的目光,卻讓楚浩猜到了一些,“是和白悅然有關嗎?”

楚律的身子一陣僵直,抿着脣,沒有說話,只是渾身充滿着一種頹喪的氣息,俊美的臉龐猶如被覆上了冰封的面具一樣。

楚浩不由得一嘆,兒子這些年的變化,他雖然一直看在眼裡,卻也無力去改變什麼。他還記得當年生日宴會後,當他處理好事情,再次回道宴會廳的時候,就看到兒子蹲在地上,一顆一顆的撿着那散落一地的巧克力,把每一顆巧克力都珍而重之又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把那些巧克力放回到已經摔得走形的盒子中,然後緊緊地捂在胸口中。

小律的眼淚在不斷地流着,楚浩第一次看到兒子哭成那副樣子,就好像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寶貝似的。

“小律,怎麼了?”當時的他緊張地問道。

然而,他這個素來狂傲的孩子,卻用着一種近乎絕望的眼神望着他,“爲什麼她要答應呢?爲什麼她不說不可以分手呢?!爲什麼……爲什麼她不多看我一眼呢?”

一遍遍的爲什麼,伴隨着那哽咽沙啞的哭泣聲,至今還會繚繞在楚浩的耳邊。

那一盒巧克力,兒子抱了整整一晚上。

“爹地,其實她永遠都不會最喜歡我的,對嗎?”小律這樣問着他,而他卻無言以對。

沒多久後,他知道了兒子和白家的那個小姑娘在那天晚上分手了,所以那一夜,小律纔會哭得那麼地狼狽。

而這之後,透明的玻璃器皿裝着那些巧克力,小律卻一塊沒吃,只是放在櫃子裡,時不時地會一臉出神地盯着這個罐子,想是在想着什麼似的。

也是從那天之後,楚浩沒有見過兒子真正開心過。就算有時候兒子在笑着,可是笑意卻觸不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