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說不出話

夏啓洪和杜芳頓時啞口無言。

夏琪甚至懶得再和他們說些什麼,徑自離開。就算她對他們說,她和孩子,差點都保不住性命了,她肚子裡的寶寶,至今都不知道是否能夠留下,他們恐怕也不會有絲毫愧疚的。

夏啓洪和杜芳這纔回過神來,在夏琪的身後罵罵咧咧地道,“果然沒有良心啊,居然要把自己的表弟送進監獄。早知道當初,我就該讓你媽別生下你纔對!”

“就是,以爲自己嫁進豪門就了不起嗎?要是小浩真坐牢了,我就對媒體說,是你想要逼死我們家小浩!”

只是,他們一邊罵着,卻只能一邊看着夏琪坐上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

看守所內,夏浩縮在角落中,低着頭,臉上不再是那種傻兮兮的笑容,而是一種陰冷冷的恨意。他沒想到,夏琪居然奇蹟般地活着出現了,原本以爲君家和警方這麼久沒找到她,她該死了纔對!

都是夏琪,是她害得他成了這副樣子的!夏浩捏緊了手中的那張剛剛得到的小紙條,冷冷地笑着。她想要用法律來制裁他,沒那麼容易。他根本不會上什麼法庭。一旦他逃出這個鬼地方後,他倒要看看,夏琪是怎麼個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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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海心和白逐雲在警局門口不期而遇。這些日子,君海心一直代表着君家盯着夏浩這事兒的官司,因此這會兒,她和君家的律師剛和警方以及檢察院那邊的人碰了下面,卻沒想到一出門,就會看到白逐雲。

而對方顯然也看到她了,眼神微微一沉,眸光中透着幾許的冰冷。

君海心的腳步不自覺地一頓。這種冰冷的目光,竟沒由來的讓她有着一種緊張。只覺得他所有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她的腹部。

她強自鎮定着心神,對着自己說,他不會看出什麼來的,懷孕時間尚短,她的身形還不顯,而且上次醫院裡做的戲,他應該沒瞧出什麼端倪,事後她也安排過人注意白逐雲的舉動,發現他並沒有派人去醫院裡調查什麼。

所以,他應該不知道,她其實根本就沒有流產!

君海心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距離着白逐雲也越來越近,就在彼此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她聽到了白逐雲的聲音響起,“聽說夏琪已經回到了君家?而且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在。”

君海心的腳步猛然一頓,扭頭看着白逐雲。夏琪回到君家這個事兒,並不隱秘,因此白逐雲知道並不算什麼,可是有關夏琪懷孕,而且在經歷了那樣一番遭遇後,孩子還保住的事兒,卻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可是現在白逐雲卻是那麼簡單地就說出來了。

看着吃驚的神情,他若有似無地掀起脣角,“君謹言的孩子,想必你是會無比在乎的吧。”

君海心瞪視着白逐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逐雲笑笑,傾下身子,脣湊近着她那精緻瑩白的耳朵,輕輕地低語着,“只是不知道,夏琪肚子的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能保住呢,還是也會像我們的孩子那樣,最終什麼都沒留在這個世界上。”

他的這句話,讓她只覺得身體中涌出一股寒意,“如果你敢對夏琪肚子裡的孩子做什麼手腳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君海心冷冷地道。

白逐雲哼笑一聲,“海心,你以爲你憑什麼能夠不放過我呢?憑我愛你嗎?”

她抿着脣,沒有說話。

而他直起身子,淡淡地道,“我倒是沒有想到,葉南卿會那麼快的就讓夏琪回去。我還以爲他會留夏琪更長的時間。”

君海心一個激靈,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琪在葉南卿這裡?”

“是。”他爽快地承認道。

君海心的心猛然一沉,他知道,可是他沒說,那麼原因只有一個。君海心看了眼身邊還跟着的律師,對着律師道,“你先去停車場等我,我有幾句話想和白先生單獨說一下。”

律師沒什麼異議地離開了,而白逐雲也瞥了一眼身旁的莫峰。

莫峰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走開了。頓時,臺階的樓梯處,只剩下了君海心和白逐雲兩人。

君海心這纔開口道,“是因爲我打掉了孩子,所以你就算知道,也故意不說?”

“在你打掉孩子的那天,我手下的人剛查出夏琪可能在葉南卿那邊,只是並不確定。原本我打算等消息確定了再告訴你,不過沒想到,後來倒是變得用不着告訴你了。”他淡淡地說着,脣角綻放着那一抹淺淺的笑,就像是在欣賞着她此刻震驚的神情。

君海心的臉色蒼白,渾身僵硬着,耳邊只聽到白逐雲的聲音還在響着,“海心,如果你那天沒有打掉孩子的話,那麼也許我早就已經幫你找到了夏琪,而君謹言,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在君家,你最在乎的人是君謹言,可偏偏是你讓夏琪到了現在纔出現在君謹言的面前,讓君謹言失去了對夏琪所有的愛。”

君海心的身子晃了晃,雖然脊背依然挺得筆直,可是豔美的臉龐上,卻有着一種少見的脆弱。這時候的她,就像是一株搖搖欲墜的蘭花,只要風再猛烈一些,就會被吹斷。

白逐雲看着此刻的君海心,幾乎是用着所有的剋制力,纔不讓自己把她抱進懷中。明明是他故意說這些話,想要讓她也嚐嚐他所承受的痛,可是爲什麼當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的心也會跟着痛呢?

痛得厲害!

“海心,你後悔嗎?”他喃喃地問着。

而她,慘白着一張臉,看着眼前這張有着俊美臉龐,和一頭白髮的男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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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聯繫了瑞士那邊,和母親聊了會兒。她失蹤的事兒,君家之前刻意隱瞞着母親,再加上媒體新聞也沒怎麼報道,因此夏母這會兒壓根就不知道女兒生死關闖過了一次。只以爲女兒如君家說的,是在忙着其他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