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晚上,冷修正在後院餵奶牛吃草,邢巖走上前來,道,“冷少,之前那個攻擊莫小姐的小偷,已經找到了,正關押在密室。”
聞言,冷修原本還算平靜的眸子,瞬間變得凌厲和肅殺起來,“你先去,我馬上就到。”
“是的,冷少。”
邢巖退下後,冷修依舊維持着喂草的動作。
他倏爾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奶牛的腦袋,道,“莫小白,你說,我該怎麼懲罰那個小偷?”
“哞……”
“我把他綁成麻花,讓他每天陪你睡覺、陪你吃草,讓你有個伴,如何?”
“哞……”
“好,你等着,我馬上帶他來陪你玩。”
“哞……”
冷修的別墅內,有很多間密室,他們都集中在地下室,進入地下室,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從車庫,按下某個隱秘的機關進入。
另一種,是從三樓冷修的書房,那裡有一道暗門,可以經由樓梯,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內現在關了兩個人,一個是給莫小語下藥的女人,一個是攻擊莫小語的小偷。
在去見小偷前,冷修先去看了一眼那個給莫小語下藥的女人。
只見那個女人裙衫破碎、衣不蔽體地蜷縮在冰冷的地上,雙目渙散,不住地用身體蹭着地面,那雙手更是不停摸着自己的身體。
冷修冷冷地瞥了眼女人,關上門,離開。
來到關着小偷的密室,冷修看清了小偷的臉,很年輕,絕不超過25歲。
小偷被反綁住手腳,蜷縮在地上。
冷修踢了踢小偷的腿,冷聲道,“爲什麼要攻擊莫小語。”
小偷咬着脣,不吭聲。
冷修看向一旁的邢巖,道,“說說這個小偷的情況。”
“這個小偷名叫元華,21歲,是個建築工地的小工,父母早年車禍去世,由外婆養大。外婆患有冠心病,因爲沒錢一直沒動手術。不過就在前天,他的外婆動了心臟搭橋手術。”
冷修黑眸一沉,一腳踹向元華的肚子,厲
聲道,“說!是誰派你去攻擊莫小語的!”
元華咬着脣,忍着痛,依舊一聲不吭。
冷修蹲下身,捏住元華的下巴,狠狠地擡起,眸中戾氣叢生,“我最後問你一次,誰派你去攻擊莫小語的!你若再不吭聲,我現在就派人去醫院一槍斃了你的外婆!”
“不要動我外婆!”元華惶然地道。
“那你就說出指使你的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元華擡起臉,急切地道,“那天我從工地回家,經過一條小巷,有個男人突然出現,說會給我一筆足夠我外婆動手術的錢,只要我裝作是小偷,攻擊一個女人。他說我不必殺了那個女人,只要往她手上劃一刀、再偷了她的包僞裝成搶劫就行了。他當時就給了我5萬,事成之後的晚上又在同一條小巷給了我10萬。”
“你看清他的長相了麼。”冷修問。
“沒有,那條小巷連路燈都沒有,他還帶着墨鏡和口罩,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他有沒有說,爲什麼要你去攻擊莫小語。”
“沒有,他只給我看了手機屏上一個女人的照片,然後讓我第二天去那女人的小區門口等着,伺機行動。”
聞言,冷修眉頭一蹙,問,“你的意思是,他前一晚找到你,指定你在次日去她的小區門口等着?這之間,只相隔了一個晚上?”
“是的。”
一抹幽深的眸色劃過冷修的眼底。
他記得很清楚,那一天,他把莫小語趕出了公司。那一晚,他還去她家蹭了一頓飯。而次日,莫小語中午出門,就遇到了小偷攻擊。
也就是說,莫小語是在被他趕出公司後的那段時間,被人給盯上的。
黑眸凌厲地,冷修看向邢巖,道,“去查一查莫小語被趕出公司那天的道路監控,看她是不是被人跟蹤了,還有,再派兩個保鏢24小時輪流保護好莫小語。”
邢巖聽到命令,神色複雜,“冷少,你要派保鏢24小時保護莫小姐?”
兩人不是鬧掰了麼,爲什麼還要如此去關心她……
不矛盾麼……
“怎麼,你有意見?”冷修冷冷的眸光盯向邢巖,嗓音陰森,“還是說,你想親自去保護莫小語?”
邢巖背脊發麻,“沒、沒有,我現在就去分派保鏢……”
說着,邢巖一溜煙地奔出了門,好似身後有猛鬼追趕一般的倉皇。
待邢巖離開後,冷修擡起腳,在元華的腳踝上重重地踩壓扭轉了幾下。
元華疼得臉色煞白,卻只是咬着脣,硬生生地忍下了那股錐心的疼痛。
冷修盯着元華倔強的模樣,黑眸微眯,嗓音低沉而肅殺,“你和你外婆,只能活一個。你是要你外婆活,還是自己活。”
元華擡眸,粗喘着道,“你、你殺了我,不要動我外婆……我求求你,她沒幾年好活了,你讓她好好地安度晚年,我求求你,不要動她……”
冷修的眼神,因元華的話而浮現出更多深邃莫名的光澤。
他忽地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一把匕首,蹲下身,將匕首抵在元華的心口,冷峻地道,“給你一次交代遺言的機會。”
元華沒有去看心口上方的那把匕首,只是緊緊地盯着冷修,年輕的面龐透着一股決然和懇求,“那個人一共給了我15萬,扣除手術費,還剩8萬,鎖在我房間的抽屜裡。你用那些錢,替我請個護士,讓她照顧我的外婆……還有,我父母的墓在鶴園,玉蘭苑XX區XX號,等我死了,你把我葬在那……將來,等我外婆也壽終正寢了,也把她葬在一起……”
冷修盯着元華決然的臉許久,驀地丟開匕首,冷冷地道,“我和你非親非故,我爲什麼要替你做送葬這種蠢事。”
元華愕然地看着冷修,“你……”
“現在,你的命是我的了。”
冷修漆黑的眸子像獵人一樣盯着元華,“過幾天,我送你和你的外婆去泰國,我義父在那裡。你在那,一邊接受訓練、一邊照顧你的外婆。等你外婆死了,你就回來,做我的死士。”
元華怔怔地看着冷修深邃莫名的臉,動了動脣,道,“好,等我外婆壽終正寢之時,我元華的命,就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