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失望的是,齊言並不在這裡。
身穿藍色西裝斜靠在轉椅上的陸末堔看到聶瑤來了,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道:“坐下吧。”
“我看到新聞,上邊說齊言出車禍了,這不是真的對嗎?”
聶瑤緊張的拽着手心,清澈的眸子緊緊的鎖住陸末堔。
“是真的。”
沒有一絲要隱瞞的意思,陸末堔直接承認了。
聶瑤聞言,身子猛地一顫,頹然欲倒的她趔趄一步,泛白的脣角動了動:“他……現在怎麼樣了?”
“手術剛結束,麻醉還沒有醒。”
陸末堔淡淡的回了一句。
聶瑤狠狠的掐着手,咬着下脣,道:“他現在在哪?我想看看他。”
“我只能跟你說一下他的情況,要見他,得他同意才行。”
“齊言現在昏迷不醒,什麼叫做他同意才行?你快點告訴我,齊言到底在哪。”
聶瑤厲聲吼道,眼底染上一絲厲色。
陸末堔第一次見她發那麼大的火,卻也是無能無力:“對不起,我能做的就這有這些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陸末堔!”聶瑤大聲的吼出陸末堔的全名,男人的腳步一頓,她擡起頭,悠悠開了口:“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見齊言了?”
“這是他的意思。”依然是平靜毫無波瀾的一句話。
“什麼叫做他的意思?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見陸末堔不說話,聶瑤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念頭,悠悠擡起頭,對上陸末堔的視線,“他現在一定沒事對不對?是他讓你這麼說的對不對?他爲什麼不見我?爲什麼!”
“瑤瑤,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告訴我事情是怎樣?堔哥,我一直把你當做最敬重的大哥,這些年我有什麼事情都跟你說,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你告訴我齊言在哪,我想要見他,我想……見他……求求你了。”
女孩的聲音哽咽沙啞,陸末堔有些心疼,低咒一聲,丟了句“跟我來”就邁開修長的雙腿走了出去。
刺鼻的消毒水味縈繞在口鼻間,聶瑤跟着陸末堔來到一間豪華寬敞設備齊全的病房外,推開門,道:“就在裡邊,注意說話不要太大聲。”
聶瑤說了聲“謝謝”急忙進了病房。
病牀上,男人正躺在病牀上,頭上包着紗布,臉上還有幾條鮮紅但不是很深的傷口,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面容消瘦無比。
聶瑤心微微抽疼,坐了下來,看着齊言冷峻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撫着他的臉頰。
“你是笨蛋嗎?開車就不知道小心點嗎?還不接我的電話,你是不是活膩了。”
她低聲咒罵,眼眶卻在不知不覺中紅了一圈。
然而,躺在病牀上的男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聶瑤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握住齊言的手放到脣邊。
低着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滴落在男人粗糲的大手上,溼潤,滾燙的溫度好似能灼傷人的皮膚。
男人緊閉着的雙眼,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