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把筆給弄斷了。
看着他緊攥着筆的手,緊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修長的手指關節泛着駭人的白,這個男人就算什麼也沒做也能感覺得出他很生氣。
擡起頭,深邃幽暗的眸子落在聶瑤身上,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你是想來給那個小白臉抱不平?”
“是又怎樣?”聶瑤又道:“你這麼羞辱人家有意思嗎?”
男人臉色驟然一變,眸光也越發陰冷,霍然起身,走近聶瑤,看着她毫無畏懼的臉,薄脣輕啓:“他是你什麼人?我羞辱誰跟你有關係嗎?你憑什麼那麼維護他!你他媽心裡還有誰!”
最後一句話齊言幾乎是吼出來的,憤怒的咆哮聲震痛了聶瑤的耳膜。
她咬着泛白的脣,擡起頭,一雙清澈平靜的眸子對上齊言燃着熊熊怒火的雙眼,她輕笑:“這跟你有關係嗎?”
一句話,徹底惹怒了齊言,連帶着這幾天被冷落被無視的怒火,深黑的眸子漸漸被怒火染成血紅,嘩的一下,就把聶瑤摁在沙發上,死死的盯着她,兇狠的眼神好想要將聶瑤撕碎一樣。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最近跟誰在一起,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除了跟我,你沒有別的選擇!”他近乎瘋狂的吼道,掐住聶瑤手腕的大掌力道大得驚人,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擰碎一樣。
聶瑤疼得臉色一白,忍着痛看着齊言近乎瘋狂的雙眼,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齊言以爲,她嫁給他,就是他的人了嗎?
他知道聶瑤這些天跟誰走得近,難道聶瑤就不知道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嗎?
在舊金山的那一晚,他喝醉了,胸口上全都是女人留下的吻痕,還有對方發來的示威短信,她雖然不知道那個號碼是誰的,可想想這些天跟齊言走近的女人,還想不到的話那不是她傻嗎?
那個女人,是偌大的安氏企業的繼承人,是百年豪門齊家的左膀右臂,安雨柔如今的成就,就算給聶瑤十年,也達不到。
她能幫齊言,可聶瑤卻不行。
聶瑤也以爲,齊言會只衷於自己一人,可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卻讓她很心寒。
也許,正如安如雪說的一樣,齊言之所以會在意她,完全是心中的那一點執念罷了,等他的病好了呢?他還會像以前那樣對聶瑤好嗎?
或許會。
又或許不會……
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誰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在權利和利益之間,很多東西都會變得很渺小。
想到這裡,聶瑤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看着齊言陰暗鐵青的臉,嘴角勾起牽強的笑:“你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我不欠你的,我要選擇什麼人,自己說的算。”
如果,你要爲了你的事業跟我離婚,去娶別的女。
我沒有說“不”的權利,但是最起碼,我可以離開,我不會讓我的孩子跟着自己一塊受苦,絕對不會……
一點點掙脫開被齊言箍住的手腕,卻在最後被他猛地一扯,整個人被齊言禁錮在身下。
沒等聶瑤反應過來,男人高大的身軀就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