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驚的大叫，齊言卻趁着她開口之際闖了進來，舌尖掃過她口中滲着濃濃肉香的食物，直接帶入自己口中。
片刻後，齊言鬆開手，漫不經心的抽着紙巾擦着嘴角。
聶瑤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卻發現口中的食物不見了。擡頭一看，才發現是被齊言奪走了。
心中好似有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她滿頭黑線，咬牙齒切的道：“你惡不噁心？”
“我餓了，餵我！”霸道狂狷的語氣。
聶瑤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想要發火，可溫嶧城都拿齊言沒辦法，她一個女人又能怎麼樣？
無奈之下，只好忍氣吞聲的將自己盤中剩下的半塊牛排切成若干小塊，把齊言當成大爺，一塊一塊的喂他吃。
盤子見底，齊言的怒火也消的差不多了。
“回家。”
起身，齊言就抓住聶瑤的手，力道不大，卻也絕對不小。
小寶聞言，也跟着站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在聶瑤身後。
“小寶。”
就在這時，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溫嶧城開口了。
已經跑出兩米遠的小寶回過頭，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是跟爹地走，還是跟他們。”冰冷的一句話，無比鄭重。
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顫，小寶下意識的朝溫嶧城走去，可想到聶瑤還在後邊，才邁出兩步的他有硬生生的收回了腳。
看着溫嶧城冷漠的側臉，只能發出軟弱無力的：“爹地。”
“我現在給你選，你到底要誰？”溫嶧城一字一句的道，儘管他知道這個問題於小寶而言很殘忍。
可……他不得不這麼做。
這件事，越早結束越好。
小寶不說話，緊緊的攥着兩隻小手，眼圈越來越紅。
聶瑤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灼灼的目光看着小寶的背影，充滿了期待。
“爹地對小寶很好，小寶很愛爹地。”
一句話，頓時將聶瑤滿懷期待的心打入深淵，心在隱隱抽疼。
齊言猛地抓住她的手，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從他的手上傳遞到她的身上。
“可……”
又是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小寶擡起頭，毫無畏懼的對上溫嶧城的雙眼，道：“小寶更喜歡跟親生父母在一起，小寶不喜歡別人罵小寶是野種，是沒人教養的孩子。”
溫嶧城倏然起身，厲聲道：“有我在，沒人敢這麼說你。”
“可不管爹地怎麼說，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呀？”
小寶嘆息一聲，卻令溫嶧城陷入了沉默。
他們的確是沒有血緣關係，可這些年來溫嶧城卻是把小寶當成親兒子一樣看待。
小寶尿了，溫嶧城幫換尿不溼，小寶上廁所，溫嶧城幫他擦屁股，只要他在家的一天，小寶的一切都是他料理。
他疼小寶入骨，到最後，小寶還是要離開他嗎？
側在身旁的手緊了緊，溫嶧城斂起眼底複雜的情緒，再一次問道：“你要跟他們走是嗎？”
一句話，蒼涼而又無力。
小寶咬着脣，難以啓齒，緩緩的低下頭。
溫嶧城別過臉，猛地推開椅子，與小寶擦肩而過，卻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