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末堔目光一凝:“離婚了?”
“可不是嘛。”王天昊點點頭,“不過聽阿言喝醉時說的話,好像是他被甩了。”
想到有本事甩了齊言再把他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聶瑤,王天昊對她頓時升起敬佩之心。
陸末堔見他一臉崇拜的模樣,氣的七竅生煙,冷不防一腳招呼過去,還好王天昊躲得快,否則非得被陸末堔打趴。
彈了彈肩上的灰塵,王天昊瞪着陸末堔,正想說話,緊閉的手術門卻忽然打開了,他連忙跑過去:“王伯,阿言怎麼樣了。”
被喚作王伯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取下面上的口罩,道:“你們就不能長點心嗎?齊少身體本就不好,讓他喝這麼多酒,是想要了他的命不成?”
“這也怪不了我呀。是阿言自己要喝的,我也攔不住。”王天昊一臉的無辜。
王伯勸不了,嘆了一口氣:“等他醒來後讓他好好養着吧,別到轉了癌才知道後悔。”
“好的,我會跟阿言說的。”陸末堔點點頭,特意感謝了王伯一番。
vip病房內,齊言在兩個護士的照顧下睡得很沉,刀削般完美的臉龐難掩憔悴,看到他連睡夢中都皺着眉頭。
“瑤瑤……”
陸末堔剛推門而入,就聽到一聲淺淺的囈語,詫異的看着齊言,他緊閉着雙眼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
以爲自己聽錯了,陸末堔湊近,聽清他口中呢喃的名字,有些難以置信。
可想到溫小寶的身世,陸末堔看着齊言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不是隻要你一往情深就能得到同等的回報。”
“阿言,你這樣傷害自己又是何必呢……”
“那個女人如果心裡真的有你,就不會躲了這麼多年,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爲了她瘋掉,還轉身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你醒醒吧……”
他低聲輕嘆,見齊言沒有半點動靜,只好轉身離開。
門口被掩上,聽到那清脆的腳步聲愈來愈遠,緊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
冰冷的好似千年寒潭的眸子充滿了血絲,複雜的情緒在眼底流轉。
是啊。
他爲了聶瑤掏心掏肺,瘋了這麼多年,可聶瑤卻這樣回報他。
胸口的某一處再度裂開,能清楚的聽到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他慘然一笑,是在嘲諷自己這些年的瘋狂還有那一文不值的執着。
爲了這樣一個女人,值得嗎?
好像……
不值得!
聽到敲門聲,齊言下意識的朝門外望去,見識張嬸,他微微擰着眉,卻什麼也沒說。
張嬸何其眼尖,邊佈菜邊試探:“少爺這是在等人嗎?”
齊言沒有說話,但是他剛纔的舉動已經證明了一切。
張嬸猜到他是在等聶瑤,又道:“少夫人昨晚離開後手機就一直打不通,我猜她一定不知道少爺在這裡,要不待會兒我再打兩個電話試試?”
齊言臉色微變,從眼眸中迸濺出的寒光嚇得張嬸手一抖,掌中的碟子濺出幾滴油漬。
“對不起少爺,我說錯話了。”她連忙解釋。
齊言黑着臉道:“下去吧。”
張嬸不敢多留,麻溜的收拾好東西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