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流的血太多了,他整張臉都蒼白的毫無血色。幫他包紮傷口的聶瑤手心沒一會兒就被染得血紅,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怎麼會流那麼多的血,難道你不疼嗎……”
眼淚掉在齊言的手上,鹹鹹的,滴在傷口卻非常的疼,卻一下子刺激到了神色恍惚的齊言,看到聶瑤,他的反應慢了半拍,感覺到手很疼才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全都是血,而聶瑤手上也是。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目光變得淒厲無比:“你怎麼在這裡?”
聶瑤被他不經意間的一推撞上身後的牆,盯着他手上的手眼淚直掉:“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
看到她眼角的淚,齊言垂下眸簾,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久也想了好久,卻根本就記不起剛纔自己做了什麼。
和昨晚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這讓齊言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恐懼與不安,猛地看向跟前的小女人,齊言抓住她的肩膀,着急的道:“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我沒有,可是你流了好多的血。”聶瑤指着齊言被血染紅的半個襯衫。
他沒有說話,那隻寬大的手掌卻緊緊的握着她鮮紅的手,再一次重複:“你沒受傷吧。”
聶瑤怔然,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齊言是在擔心自己,被戳中了淚泉的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生氣的打着齊言:“你是豬頭嗎?都受傷了還去關心別人,你怎麼這麼傻?”
“好了,別哭,很難看。”
男人擦着聶瑤眼角的淚,富有磁性的聲音溫和好聽。
聶瑤卻一把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聲吼道:“我哭怎麼了,你又不娶我,爲什麼我不能哭,難看你就不要看啊!”
齊言心有不悅,卻不是針對聶瑤的,而是自己。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識,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旦發病了這種事情就會經常發生。聶瑤膽子小,一次就已經把她嚇哭了,要是下一回又發病了呢……
緊緊的將小女人抱在懷中,齊言吻了吻她的長髮,道:“以後不要進我的房間了,我怕我會傷害到你。”
聶瑤剛想問齊言爲什麼,可聽到他後半句話時眼角卻溼潤了,沙啞的聲音哽咽道:“齊言,我們治病好嗎?把你的病給治好了,以後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治不好的。”他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卻沒有一次成功,這是心病。
聶瑤抓住他的袖子大聲說道:“不是因爲治不好,是你根本就不想治,齊言,我知道你不想讓人知道你的過去,可如果你不放下的話它會永遠成爲你這輩子的陰影。”
“齊言,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就像當初你陪着我一樣。”
她的話真誠無比,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烙印在齊言的心底,抓着他的手力道在不經意間加深了許多。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