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凱以安都沒有說話,東方言開着車子,也沒有開口,只是時不時地看一眼凱以安受傷的下身,見他似乎沒有再彎着腰疼痛的樣子才放心。
回到了公司,凱以安冷冷地瞪着東方言,等着他的解釋。
“那是邱子軒的女人。”東方言抿着脣的樣子很好看,剛毅的五官散發着別樣的魅力,他在陳述一項事實。
東方言比任何人都瞭解邱子軒,他是個霸道絕情的人,若是凱以安傷了他的女人,他一定會狠狠地報復,但是如果他上了他的女人,那麼邱子軒一定不會給他活路。
“所以,我不能碰他的女人?”凱以安目光裡閃着危險的火苗,他發現東方言對邱子軒的事情總是特別關心,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他向來不會理會任何人的死活。
“我是爲你好。”東方言苦笑,看到凱以安懷疑的神色,他就知道他一定又誤會了。
說起來,東方言和邱子軒也算是認識的,他們在很多地方交過手,他太瞭解邱子軒這個人了,他是一隻沉睡的雄獅,一旦惹怒了他,下場絕對可怕。
“言,你和他,是不是認識?”凱以安懷疑地盯着他,他的直覺絕對不會有錯,他們從前一定認識。
“不認識。”東方言否認,凱以安是個多心的人,他不會讓他有一絲一毫懷疑自己的心思,所以他否認地恨爽快。
凱以安冷漠地斜着眼看他,東方言是個很冷漠的人,在他的世界裡只有黑和白,所以他不會說謊。這也是爲什麼,他願意讓他一直在他身邊呆着的原因,他不會騙他。
“以安,邱子軒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不要和他硬碰硬。”東方言忍不住又要勸他,雖然知道凱以安一定不會理睬他。
“言,你知道他帶給我什麼痛苦麼?要不是他,我會像現在這樣麼?”凱以安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他的雙眼裡只有赤.裸裸的仇恨,那是恨不得對方粉身碎骨的仇恨。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方言皺着眉,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你知道麼?傑森的奴隸裡,只有我一個人在他的折磨下呆了三年,我早就不是你當年認識的那個凱以安了。”凱以安雙手握拳,渾身止不住地戰慄,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你知道爲什麼傑森會突然出現把我帶走麼?”
東方言是知道傑森的,當年他也曾經去過特工基地,不過他沒有久待,就被帶到了另外一座島嶼。像他們這樣的孤兒,是沒有選擇的資格,只能被人帶來或者帶走,只有到他們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離開。
“難道,是因爲邱子軒?”東方言也是在那座島嶼上認識邱子軒的,嚴格說起來他們並不算認識,因爲他們不是一個教練所帶,所以他只是見過他,並不熟識。
不過,他不會告訴凱以安,這是他隱瞞了凱以安的唯一一件事,因爲他們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發誓,絕對不會把那裡的事情告訴別人。
“你知道傑森和我是什麼關係麼?他是我爸,親生父親。”凱以安突然間瘋狂了起來,“我孤兒了十五年,突然知道自己還有個父親你知道我有多高興麼?但是,我卻不知道那是悲劇的開始。他把我帶去了他的地方,用藥物控制我的身體,竟然讓我這個親生兒子成了他的淫奴,你能想象得到麼?我每次忍受不了藥物的控制,哀求着讓他上我的時候,我幾乎痛苦地想殺了自己。”
東方言走了過來,按住他激動的身體,讓他靠着自己的肩頭,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暖意,“以安,那些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怎麼會過去?”凱以安殘忍一笑,聲音裡透着一股寒意,“你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麼?蘇雪吟,哼,邱子軒的媽咪竟然是我的母親。要不是她,傑森怎麼會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我的身上,我恨,我恨他們所有人。”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凱以安幾次想要自殺,但是他不甘心,他要報仇,他不甘心這樣被人羞辱致死,傑森拍了很多錄像帶,每次都在他面前炫耀,讓他看着自己的醜相,看着自己哀求他的親生父親上自己的醜樣。
直到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終於殺了傑森,但是他卻永遠都脫離不了那段痛苦的夢魘,傑森把他的人生毀了。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的身體用了太多的藥物,早就已經廢了,醫生說他大概活不過四十歲,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就算是下地獄,他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
他要報復,他要報復所有帶給他痛苦的人。蘇雪吟,他的母親,生下了他卻把他丟棄了,他要讓他嘗一嘗失去所有的痛苦,所以他的第一個目標是,蘇雪吟的寶貝兒子,他的親生哥哥。
真是想看看,如果蘇雪吟知道她的兩個兒子上了牀,她會有什麼表情?真是,很期待呢。
東方言只是抱着凱以安,感覺着他一寸寸冷硬的身體,他知道他心裡破了一個洞,但是他不知道他竟然經歷過那樣的不堪,凱以安是個驕傲的人,他是怎樣度過那三年的。
“言,我很痛。”凱以安忍不住悶哼,胸口的疼痛蔓延了全身,那種渾身刺痛的感覺,是當初用的藥物的後遺症。
東方言只是抱着他,心疼地無以復加。他不知道要怎麼勸他收手,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勸得動他,也許,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他依然不會後悔他曾經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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