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裡,落地窗簾被拉起,燈光不算亮,看起來有些陰氣沉沉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你怎麼問都不問我,就自作主張?”說話的是安德烈家的家主威廉姆,他正怒氣衝衝地指着兒子,“你是嫌我們安德烈家還不夠麻煩是不是?”
西菲斯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看着父親,淺笑,“父親,我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聯盟黨既然放棄了我們,我們當然只能自救。”
一看父親的樣子,西菲斯就知道父親還在指望着聯盟黨會對他們伸出援手,心裡不免有些不屑,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期待聯盟黨麼?他在政壇裡沉浮那麼久,居然還看不清嗎?有利可圖的時候,大家都是兄弟;一旦出了事,絕對是急着撇清關係的。
“這就是你自救的方式?綁架羅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老人恨恨地將被子往桌上一甩,更是怒氣橫生,“我跟羅德也算是有不少交情,他不幫忙我可以理解,就算今天出事的是艾爾格家,我也是絕對作壁上觀的。”
威廉姆很清楚,這個時候並不是耍義氣的時候,聯盟黨已經因爲一個安德烈家族元氣大傷了,再讓大家出手相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很正常,他明白。但是現在兒子居然綁架了羅德,艾爾格家主,這是多大的事情,他居然事先都不只會一下他,就這麼做了,實在是太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
“父親,你已經老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西菲斯冷笑,“父親你放心,我只是邀請羅德叔叔來做客而已,並沒有要爲難他的意思。”
事實上就是這樣,動了羅德,就會引起艾爾格家族的反撲,以現在安德烈家族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必要和艾爾格家族硬拼,所以他纔會想到把羅德抓來,失去一個羅德,艾爾格家族就失去了主心骨,羅德的三個孫子雖然各有所長,但是讓他們肩負一整個家族的興亡,這樣沉重的責任,他們任何一個都負擔不起。
“西菲斯,事情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你以爲失去一個羅德,艾爾格家族就會大亂?你簡直是癡心妄想。”威廉姆搖頭,只覺得兒子是在把問題想得太天真了,一個偌大的家族,失去一個家主或許會有影響,但是影響絕對不如他想象中那麼大,否則艾爾格家族也不會是聯盟的兩大家族之一了。
西菲斯勾起脣角,“父親,你還是不要杞人憂天了,羅德在我的手裡,你以爲艾爾格家的人敢輕舉妄動?”
“沒錯,伯父,您還是不要太擔心了。”金髮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標準的歐洲人臉孔,透着幾分傲氣。
“尤金,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不要再繼續了。”威廉姆警惕地注視着尤金,他一直都阻止兒子跟尤金交往甚密,這個年輕人非常地自我,手段也很毒辣,這樣的人不會是一個好朋友。
“伯父,西菲斯處理地很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您放心吧。”尤金絲毫沒有把威廉姆的不友善放在眼裡,招了招手,兩名保鏢上前,他微微眯起眼,有禮地頷首,“我看,這件事情伯父就全權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兩名不由分說得上前,擺出一個請的姿勢,威廉姆氣得面色鐵青,卻看兒子別開眼當做沒看到,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事情處理地怎麼樣?”見父親離開了,西菲斯連忙問道。
尤金輕笑,挑眉說道,“當然沒問題,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我們就坐看艾爾格怎麼自取滅亡吧。”
“這次的事,還要多虧你的幫忙。”西菲斯舉了舉杯子,擺了一個乾杯的姿勢。
“我是順手而已,別忘了把爵墨的女人留給我就好。”提到這個女人,尤金突然皺起了眉頭,“對了,有那個女人的下落了麼?”
西菲斯不以爲意地冷哼,“你放心吧,只要沒有出德國,就算是躲到地底下我也把她挖出來。不過我倒是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國色天香,居然會把你迷住?”
說着,臉上露出了色迷迷的表情。
“我只是對爵墨的東西比較有興趣罷了。”尤金聳肩,他聽說爵墨跟一個豪門的千金小姐訂婚,就立刻跑來德國,他知道爵墨非常討厭他,但是很巧的是他也非常討厭爵墨,尤其是討厭自己的叔父提到爵墨時候臉上的讚揚,他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的光芒,所以爵墨,勢必要被他踩在腳底下,他才甘心。
“呵呵,你就坐等消息吧。”西菲斯垂下頭,眼中劃過了精明,他對這個女人,也有了幾分興趣了。
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尤金才站起來打算離開,“對了,看住你父親,不要讓他壞了我們的計劃。你知道的,對於障礙物,我向來不會手軟。”
點點頭,西菲斯自然是知道尤金的手段的,若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跟尤金聯手,這個男人太過危險,而且態度也太張狂,讓人非常地不舒服,但是沒有辦法,除了尤金,他找不到其他有勢力的合作伙伴了,所以只能暫時得先利用一下這個驕傲自大的傢伙了,等到事情過去,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他,哼。
正事說完,尤金往外走去,一個黑衣男子恭敬地走過來,微微躬身,爲尤金帶路。
誰都沒有發現,這個黑衣男子眼中閃過的一抹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