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成耀榮迅速回神,心底盤算起來,難道羅德對爵墨有了什麼心思?可是據他所知,艾爾格只有一位從不現身的大小姐,而且這位大小姐非常神秘,被家族保護得很好,幾乎沒有人見過她,難道說,是大小姐看上了爵墨?
想到這裡,成耀榮心中升起了希望。
若是艾爾格的大小姐看上了爵墨,那真是天大的好事,比起安德烈家族,艾爾格家族纔是真正的政治豪門,如果可以攀附上他們家,那麼他就可以真正地踏入政治豪門的上流社會了,再也不需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了。
只是,爵墨會不會答應娶艾爾格的小姐?
成耀榮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爵墨,心底有些打鼓,這個兒子改變得太多,自從兒子逃走之後他也懶得理會他,任其自生自滅,這次要不是他無計可施,是不會讓成暉去把他找回來的,若不是想要藉助黑手黨的黑道勢力,他是絕對不會再跟這個兒子見面的。
“我們家那個刁蠻的小公主啊,已經到了適婚年紀,我給她介紹了好多青年才俊她都看不上,我聽說成先生的二公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所以纔想來見上一面。”羅德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一雙鷹眼緊緊地盯住爵墨,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只是看了半天倒是有些失望了,因爲他,半點表情心思都沒有。
“說起來,我們家墨要是娶了艾爾格小姐,那可是我們成家高攀了。”成耀榮小心地掃過兒子,發現他並沒有反對和不悅的表情,心下一鬆,看來他還是很識時務的。
“這麼說,成家是答應了?”羅德不着痕跡地皺眉,彷彿沒想到成家居然就這樣答應了。
費恩失笑,看來這次爺爺闖禍了,要是成家就這麼答應下來了,到時候被肖櫻知道,恐怕就要大鬧一番了吧。他在心裡爲爺爺祈禱,希望事情不要這麼順利,否則,就真的鬧大了。
成暉比成耀榮瞭解爵墨,見爵墨始終不表態,心裡有些擔憂,小心地打量着身側的弟弟,總覺得他不說話並不是什麼好事。
“自然是……”成耀榮點頭應了下來,“能和艾爾格家族結爲親家,是我們成家的榮幸。”
一直沒有說話,不代表真的什麼都沒有想,爵墨只是在思考一個想不通的問題,那就是,爲什麼艾爾格家族會選上了他?如果只是單純的聯姻,也應該是選成暉,一來他是成家的長子,二來他也是混跡在政壇上的,但是他們選擇的是爵墨,這本身就很有問題。再說,艾爾格家族是什麼樣的豪門,爲什麼會選擇成家,這聽起來就像個笑話,爵墨雖然不在德國,但是也知道德國的一些事,成耀榮在政壇上確實有些成績,但是和那些豪門相比根本就不足一提,既然是這樣,艾爾格家族選上了成家,那不是很奇怪的事情麼?
爵墨從小就知道,世界上沒有純粹的好運這件事,得到就需要付出,這是對等的平衡,誰都不能打破這個規律。
他在心裡思索了一遍,還是不懂艾爾格爲什麼會選擇他,據說艾爾格的小姐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這樣一個公主竟然會選擇嫁給他,這不是很奇怪麼?除非……爵墨的眼神微微一閃,除非這個千金大小姐認識他,但是,爵墨並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的艾爾格小姐。
“二公子一直沒有說話,是不滿意這門親事麼?”費恩見爺爺投來的眼神,只能嘆息一聲,轉而去問爵墨。
不過依他來看,爵墨是不可能會有什麼反對的意見的。被艾爾格這樣的大家族選上,那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尤其成家的人混跡在政壇也有很長的時間卻始終沒有真正地踏上上流圈,一旦跟艾爾格家族結親,那麼他們成家就能真正地成爲政治世家了。
“他自然不會反對的。”不待爵墨說話,成耀榮便率先代他說話了。
“是這樣麼?”費恩又問了一句,隨意地掃了一眼成耀榮,冰冷的眼神幾乎將他凍住,成耀榮也不敢再說話,心裡嘀咕一個小輩居然有這麼犀利的眼神。
沉默了半晌,空氣裡流淌着緊繃的氣氛,彷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爵墨的身上。
“我想,艾爾格先生可能弄錯了一些事情。”爵墨淡笑着擡起頭,將手中的餐具放置在桌上,依然是優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才繼續說道,“我並不姓成,我叫爵墨,我以爲這些艾爾格先生應該是知道的纔對。”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幾乎一瞬間,大家的眼神都投到了成耀榮的身上。
“呵呵,大家不要誤會,墨從小就很叛逆,跟我有一些不愉快就會鬧着不是成家的人,都怪我平時把他逼得太緊了,有些適得其反了。”成耀榮對着爵墨射出了危險的眼神,閃着赤.裸裸的威脅,讓他不要亂說話。
“是啊,墨,亂說話也不看場合,這次我也不幫你。”成暉也順着成耀榮的話說下去,還朝着爵墨搖了搖頭,暗示他不要和父親作對。
只是,如今的爵墨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只會在角落裡害怕地發抖的小男孩了,他早就已經有了防禦的能力了,誰都不能勉強他做任何事,尤其是這個所謂的父親。他雖然想得到艾爾格家族的支持,想要讓成耀榮一敗塗地,但是他不會用自己的婚姻作爲籌碼,他心愛的女人只有一個,現在是以後也是,不會因爲任何人有所改變。
“呵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十歲的時候我就離開了成家了,也和成家斷絕了關係。所以我很好奇,你們爲什麼堅持我是成家的人呢?”爵墨輕笑,看似儒雅的臉上閃過不屑。
如果成耀榮還和當年那樣心狠手辣,也許他會尊敬他,因爲他尊敬強者,想要爬上高位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東西,親情或是良心,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今的成耀榮卻不再如當年那般狠絕,而是如匍匐的螻蟻一樣尋求着依附別人,只想着藉助別人的力量成功的人,他不恥。
“你這個不孝子……”成耀榮氣得指着爵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