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集團的突然介入,解決了邱氏的困境,資金的流動問題一解決,邱氏又恢復了運作,倒是凱倫集團被子軒招招逼退,似乎已經有些自顧不暇了。
以安讓人給子軒傳了一個消息,洛晴現在在他手裡,要是他要洛晴的安全,就要他一個人去找他。
子軒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在書房呆了一個下午,不知道在做什麼,他下了指令誰都不允許打擾他。
知道消息的東方言,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找凱以安,他不想看到他們兩兄弟間鬧得不可開交,最主要的是,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勸住凱以安,若是洛晴再有任何的差錯,子軒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不會像之前那樣,只是廢了他一雙腿這麼簡單的了。
黑色的跑車,駛進了凱以安的別墅,有人在門口等着他,凱以安彷彿早就知道他回來尋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着他。
“你來了?”以安揚起笑容,向來斯文儒雅的臉上早已不見,換上的是惡魔一般的笑顏,帶着幾分邪氣,和幾分毀滅。
“你知道我會來?”東方言沉吟一聲,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們之間的氣氛,彷彿因爲東方言的離開,而有了些許的改變。當初的東方言,不會像現在這樣直視凱以安的目光,在凱以安的面前,東方言是一個像大哥哥一樣的存在,用盡一切辦法緩解凱以安心底的恨意和疼痛。但是現在的東方言,眼底藏匿了一些連凱以安都看不懂的情緒,也許,這纔是真正的國際殺手東方言。
“我對子軒出手了,你自然坐不住了,不是麼?”凱以安輕笑,“你還真是,忠心呢。”
對於凱以安帶着嘲諷的話,東方言自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像從前那樣語重心長,“以安,收手吧,之前的那一次你還沒有受到教訓麼?你爲什麼一定要和子軒交手呢?”
“你想知道爲什麼麼?我也想。”凱以安的脣邊劃過一抹嗜血的殘酷。
對凱以安而言,邱子軒就是一個噩夢一樣的存在,他奪走了他太多東西,他的受盡折磨的過去,不都是拜他所賜麼?他現在不過是要回一點點,爲什麼所有人都以爲他做錯了。
他不信他贏不了邱子軒,他只是運氣比他差了一點而已,他苦心經營了那麼久,就是爲了讓邱子軒俯首稱臣。這一次,他有了幫手,他如虎添翼,他絕對要一舉毀了邱子軒,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纔是真正的王者。
“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東方言心痛地看着凱以安,從前一直都覺得凱以安的殘忍無情都是他的保護色,他的心底依然藏着一抹溫柔,但是現在看着眼前的凱以安,他突然發現他眼底的那一抹善良已經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殘酷、暴虐、絕情、冷血。
“這一點,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麼?”凱以安冷笑,目光如凌遲般地掃過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瘋狂地戀慕着自己不是麼?但是如今,卻用這樣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對自己也失望了吧?這不是他一直都想讓他知道的麼?可是爲什麼看到東方言終於露出了這樣的眼神時,凱以安覺得彷彿心底被狠狠地挖去了一塊,生疼生疼的。
東方言垂下眼簾,苦笑不已。確實,他在他身邊呆了那麼久,早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只是,他對他依然殘存着一抹信任,是因爲始終相信人性,他一直都相信,就算是惡魔,心底也會藏有純白無暇的方寸之地,即使被黑暗腐蝕了一切,也依然會有一個地方,殘存着一絲善良。
在東方言恍惚間,凱以安已經靠近了東方言,將他的雙手緊緊扣住,反剪在後,一隻手探到了他的下身。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東方言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他從來不會反抗他,只會一味地放縱他的行爲,隱忍一切。
只覺得渾身一股電流竄過,東方言忍着身體的反應,深深地看着凱以安,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以安,如果是我求你,求你放棄報仇,我們離開這裡,到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生活,你,會不會答應我?”
這是第一次在凱以安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的東方言,凱以安望着東方言深邃的眼眸,彷彿被他眼底的幽深和期盼吸引,他久久沒有回答。這不是他認識的東方言,東方言是他見過的最隱忍的男人,所有一切都深深地藏在心底,不會示弱,不會屈服,更不會低頭,他用盡一切手段凌辱他的身心,卻從來沒有見過他服軟。這個男人,會激起別人的征服欲。
“以安,答應我,放手,好不好?”幾乎是卑微地哀求,東方言一邊忍着身體上的疼痛,一邊望着凱以安,看到他眼底的鬆動,他知道他正在猶豫。
“不可能。”凱以安彷彿在一瞬間散發出了狠絕,眼底閃過戾氣,他將東方言壓在沙發上,語氣冷硬,“屬於我的,我都會搶過來,不論是邱氏,還是你。”
東方言心頭一震,又看到了這樣的他,滿心的仇恨和不甘,他苦笑,果然是自己妄想了,以爲自己可以讓他放棄報仇,他根本什麼都不是,在凱以安的心裡不過就是一個玩具,他對自己有佔有慾,也不過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罷了。
“你是我的。”凱以安眼底閃過瘋狂,狠狠地壓到他的身上,不理會他的悶哼,瘋狂地扯開他的襯衫,親吻着他的身體。
只可惜,他始終沒有弄懂過東方言,他願意留在他的身邊,是爲了想守護著他心底的最後一片純淨,如今才發現,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那個在許多年前遇到的單純善良的凱以安,那個看到他受傷會驚慌失措低泣的男孩,早就消失了。
一凝眸,東方言雙腿一伸,將毫無防備的凱以安踢開,見他狼狽地摔到地上,東方言迅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摔在地上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凱以安,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卻立刻被他掩去,他冷笑,“凱以安,我們之間,結束了。”
既然,他已經不是東方言當初認識的那個善良的男孩了,那麼他也不必再勉強自己留在他的身邊了。
“言……”凱以安皺着眉頭,彷彿不知道爲什麼東方言突然會對自己這麼冷淡,也不明白他爲什麼反抗自己了。
“凱以安,既然你喜歡,那就抱着你的仇恨下地獄吧。”這纔是標準的東方言式的言辭,冷冽,狠絕,一如他的身手,一出手,便要人命。
從前的東方言,因爲護着他,心疼着他,所以從來不捨得對他出手,但是現在的東方言,已經對他失望了,死心了。
“言……”凱以安看着東方言眼底的冰冷,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瘋狂地往上竄,似乎只是他一個冷冽的眼神,就已經讓他由心底泛起了恐懼。原來,這纔是真正的東方言,僅僅一個眼神就會讓人心生恐懼的男人。
凱以安握緊了拳頭,他的執迷不悟,他的堅持,他的仇恨,最終還是讓他失去了東方言,他以爲自己不會在乎,可是爲什麼看到東方言失望的目光和他離去的背影,竟覺得胸口猛地發疼,竟覺得五臟六腑都在肆意地翻滾着,只覺得,好像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丟失了。
而凱以安的痛苦神色,東方言自然不會看到,他只是冷寂地轉身,從心底裡和凱以安告別,即使早就猜到這是他們最後的結局,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那個一身傷痕的男人,終於還是要一個人,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