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凱倫集團的事情處理好了?”子軒和莫然坐在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里,子軒翻看着手裡的文件,一邊問道。
“哼,那個凱倫的當家可有趣了呢,要不是看你要處理邱氏內部的事情,我一定找你回去玩玩。”莫然一臉的興味,已經很久沒有人讓他興起這樣的興趣了。
邱氏在英國甚至在全球的影響力都無以倫比,很少有人會公然與邱氏爲敵,那些和邱氏同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家族也都默契地繞道而行,對他們來說,一個朋友好過一個敵人。
所以,近幾年來,邱氏在商業場上幾乎難逢敵手,莫然和子軒一樣,都是遇強則強的人物,越是厲害的人越能激起他們的戰鬥慾望,而凱倫集團如今的少東就是這樣的人。
“沒興趣。”子軒冷淡地迴應,連頭都沒有擡,之前對付凱倫集團完全是因爲凱以安的關係,如今以安被他留在了爵墨那邊,他也一直抽不出空去處理以安的問題,畢竟這位所謂的弟弟,他不想讓媽咪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也不想讓他成爲她和爹地之間的裂痕。
“我跟你說,凱倫的少東真的很不一樣,他做事的手法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跟從前的你一樣。”莫然彷彿怕子軒不明白,更是形象地比喻起來,“就像,當年的你,雷厲風行,不留後路,完全是往前衝,我跟他交手,那個感覺就像當年和你交手一樣。”
莫然當初並不喜歡子軒,暗中還給子軒下了不少套,子軒都一一化解了,並且是用了最直接也最決絕的方式,不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不成功便成仁,莫然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所以最後甘願留在子軒的身邊輔佐他。
“然後呢?”子軒依然不擡頭,但是多年的默契還是讓莫然聽出了一份他的興趣。
“很奇怪,他的很多方式真的和你很像。你記不得當初,你是怎麼拿到美國大亨的那份合約的?”莫然說起了最像的一件事情。
“一把炸藥丟在他的工廠,要是他不肯賣,我就炸光。”子軒淡漠地回答,那是他當年初出茅廬時候的膽量,若是換成現在,他絕對不會用那麼魯莽的方式。
不過,莫然提到這個,子軒擡起頭,蹙眉,“那個人也用這個方式?”
“很奇怪,他所有的截斷我們合同的方法和你從前使用過的一模一樣,還有,他得到那些大亨的合作方式,也跟你從前用過的一樣。”莫然忍不住皺眉,“總覺得,像是你的影子,不知道是在模仿你,還是在暗示什麼。”
子軒關上文件,目光投到了車窗之外,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似乎在思索什麼。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能和他相媲美的人,而又對他了解至深的話,那麼唯有,那個人了。
可是,他會出現在L城嗎?不可能,他的身體向來不好,甚至不能上飛機,怎麼可能會千里迢迢地跑去L城。
“子軒,你想到什麼了麼?”莫然看着子軒的表情,問道。
“莫然,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你已經站在了舞臺上,就讓你的觀衆們好好地欣賞你的表演吧。”勾起一抹笑意,子軒微微挑眉,懶懶地靠在座椅上,斜着眼看着莫然,“還是,這幾年你過得太安逸了,已經忘記要怎麼玩遊戲了?”
莫然在心底暗暗腹誹子軒,這傢伙還真是知道怎麼挑起他的好勝心呢,當年就是他的這句話,讓他甘心地留在他的身邊,爲他做牛做馬,奔南走北。
如今,他居然又提起了這句話。
不過,莫然不願意承認的是,他的心底還是流淌過一絲溫暖的,因爲子軒居然沒有忘記他們曾經的時光,那十年裡,他們並肩奮鬥,從兩個青澀又稚嫩的初生牛犢,變成了如今一眨眼便能撼動整個商界的商人。
對莫然來說,子軒是他藏在心底的假想敵,也是站在身側的知己,他們瞭解對方甚至可能超過了解自己,明白對方的需求,也懂得對方的底線。這樣的朋友,在一整個人生裡,興許得到一個,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總之,你那邊的事情早點解決,早點回L城,一個人玩遊戲,多無聊啊。”莫然沒好氣地抱怨道。
“知道了,應該快了吧。”子軒撐着頭,細細地思索着。
邱氏內部最大的問題是邱立文,其他都是些小人物,不值一提,他這些年暗中培養的人,一旦邱立文下臺,便能立刻代替了他的人,而最重要的邱凱睿,也已經加盟了他的那一方。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凱睿不是個會被親情牽絆住的人,一個內心充滿了矛盾和仇恨的人,纔是最好的棋子。子軒是個商人,永遠明白什麼叫做以物易物,凱睿付出忠誠,子軒給予權力地位,很公平。
剩下的,就交給凱睿來處理吧,也順便讓他看看凱睿真正的實力,能不能夠格成爲他的夥伴。至於沈曼文,相信爺爺對她也會有不錯的處理,倒是那個軟弱的弟弟智臣,雖然不是他的親弟弟,但是那個清澈透明的少年,也許會因爲他的母親而徹底地淪落在地獄裡。
“少爺,到了。”司機將車子停靠在門外,恭敬地下車打開車門,請子軒下車。
“走吧,我們看戲去。”子軒莞爾一笑,下車,往城堡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