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架私人飛機,不像往常子軒到處飛時用的直升機,飛機裡一用俱全,咖啡紅酒都準備齊全。
他們一行五人坐在飛機上,沒有人先開口說話,子軒向來冷漠慣了,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更何況他的身體還在恢復階段,來回奔走也有些疲憊了,上了飛機便靠着洛晴昏昏欲睡。
“三叔,回去別跟爺爺吵了,他天天唸叨着你呢。”喬治先打破了沉寂,邱宏文和幾個小輩處得還算不錯,畢竟他沒有尋常長輩的架子,除了賭博也沒有什麼不良的愛好。
只是,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以後,他被邱正豪派人帶回來以後便很少說話,總是沉默寡言地呆在房間裡,要麼就是跑去賭錢,夜夜醉生夢死。邱正豪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兒子這樣他也有責任。
邱宏文冷笑,看向了窗外,他完全繼承了邱正豪的倔強脾氣,愛恨分明,他厭惡的人和事,永遠不會改變,正如邱正豪永遠不能接受他和心愛的女人艾麗一樣。
自從艾麗死了,他的心就跟着死了,活着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活着幹什麼。他試圖尋死,邱正豪威脅他如果他死了,那麼他會一把火燒了艾麗的墳墓,讓她死不安寧,他了解他父親的個性,絕對說得出做得到。所以,他安分地活着,爲了保護心愛的女人的墳墓,也爲了懲罰自己的懦弱,當初若不是他的膽小,他們早就遠走高飛,也不會被父親的人找到,更加不會讓艾麗流產而死。
邱子軒靠着洛晴假寐,在他的心裡,這個人除了是子皓的父親以外,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這些年他對自己和子皓的折磨子軒看在眼裡,他不能勸也沒辦法勸,但是他知道子皓心底的酸澀,自己的父親把自己視作仇人,換做是他可能早就瘋了,不會像子皓如今這般冷靜自持。
“三叔,這幾年爺爺爲了你,也拿出了不少錢,你到底還想要怎樣?”喬治見邱宏文不說話,忍不住大聲了起來,他也算是邱正豪比較寵愛的孩子之一,雖然風流好色,但是心地不壞,邱正豪看人很準,所以對喬治也總是寵溺有加。
“喬治,我們大人的事,你們不會明白的。”邱宏文冷冷地丟出一句,繼續看着窗外。這是他和他父親之間的事,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因爲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邱凱睿拉了拉喬治,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畢竟,他們做小輩的,實在是不該對長輩的所作所爲有所想法,更何況連爺爺都默不作聲,喬治爲爺爺打抱不平就更加沒有必要了。
只可惜,喬治並不是什麼勸得住的人,他的脾氣上來了,幾頭牛都拉不住,他猛地站了起來,“三叔,你之前氣得爺爺在醫院裡住了好幾個星期,他現在年紀大了,你難道還要氣他嗎?”
“他害死的是兩條人命。”邱宏文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很淡,眼底卻是濃濃的恨意,他原本不想和喬治說這些,畢竟他的事他們這些小輩並不清楚,但是他卻看不慣喬治想要爲那個人出頭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喬治的氣焰立刻熄火,吶吶地看着邱宏文,他其實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知道三叔和爺爺的關係一直不太好,好像是因爲之前的政治聯姻。
但是,在喬治看來,不過就是娶一個女人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女人對他來說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和發泄的玩具罷了,他不明白爲什麼三叔看起來那麼憤怒。
“喬治,安靜一會兒。”邱凱睿見形勢不對,立刻把喬治拉下來坐下,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喬治的耳中,“回去再說,你別再多說了。”
洛晴也學着子軒假寐着,但是卻聽得很是好奇,她忍不住握了握子軒的手,想讓他去勸一勸他們,他們看起來要吵起來的樣子。誰知道子軒依然淡定地覆上了她的手,輕輕丟出兩個字,“睡覺。”
洛晴也只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假寐,心底卻是一副標準的八卦心態,看來女人在這一點上驚人的一致,永遠都有一顆好奇的心。
“凱睿,你知道什麼對不對?”喬治皺眉,見凱睿一臉嚴肅,不由得問道。原來,這纔是真相,他一直很奇怪,爲什麼三叔和爺爺之間的事情,爹地一直讓他不要多問,原來是這樣,因爲這其中有兩條人命。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好奇,什麼事情不該多問,三叔和爺爺之間的事,不是我們可以管得了的。”凱睿蹙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邱宏文,“我們只要安靜地和三叔一起回到邱家,就可以了。”
喬治還想再說什麼,凱睿狠狠地握着他的手腕,反手一轉,喬治立刻吃痛地低呼,不敢再多說話。這兩兄弟向來都是這樣,鬧到最後總是以暴力來解決問題。
見喬治不再多說,凱睿瞥了一眼神情平靜地睡着的子軒,脣邊泛起了冷笑,想要置身之外麼?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