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的遊戲玩過火

妖孽的遊戲玩過火

一秒記住,

得知雷劭霆將明珠塔頂樓的餐廳包下來,安昕一點都不稀奇。舒睍蓴璩

自伊桑榮歸故土後,餐廳請來的另一位大廚做的法式料理也相當不錯

只對於常年生活巴黎的雷家大少,他要求人家做正統中式大餐,委實強人所難了。

入座後,看着雷劭霆將雙手置於鋪了白色蕾絲桌布的圓桌上,十指交錯,優雅的對餐廳經理挑剔着,安昕忍無可忍,打開菜單迅速點了湯、主菜副菜,和飯後甜點。

隨後,只把紅酒交給他做決定榛。

經理向安昕投以感謝之色,她一定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雷劭霆沒有反對,點了一支香檳。

他將之前的挑剔全都轉移到坐在對面的女士身上,那雙時時含着尖銳色彩的眼眸將她抓得牢牢的疫。

看了足足一分鐘,他才興致的開口,“沒想到你現在會主動點菜了。”

無需多言,在他打量自己時,她就捕捉那絲情緒,只不過安昕不想這樣容易被人看穿,她故弄玄虛,說,“其實你可以直接說你更喜歡現在的我。”

比起從前,她也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但似乎還不夠。

她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了。

雷劭霆十分應和她的心聲說道,“喜歡還不夠,我認爲你可以做到讓我欣賞你,讓我之外的人崇拜你。”

要做到讓時尚教父欣賞並不簡單,不是擁有無與倫比的外貌就能輕易征服的。

她只能先把腦子裡唯一想到的人拉出來救場了。

“比如說……雷爾少?”安昕努力給自己找臺階下。

聽到她提起和自己完全不搭調的弟弟,雷大少毫無保留的露出不屑的臉色,“征服宅男有什麼意思?”

安昕爲身在拉斯維加斯的雷少傾說話,“那也是比你的時尚王國富有的宅男

。”

說起來這真是略尷尬的事。

時尚雖然搶眼,可一旦提及賺錢這門學問,哥哥如何也比不過擁有一家市值遠不止二十億公司的弟弟。

更之餘雷少傾在他的‘相助’下,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了雷家的繼承權。

但時尚怎能用金錢來衡量?

時尚無價!

所以雷劭霆輕鬆的秒殺了她,他用疑惑的眼神凝視着她,問,“宅男那麼好,你爲什麼不嫁給他?”

安昕石化,認命的埋下頭。

雷劭霆卻並不認爲自己完勝了。

開了香檳,他舉起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將頭顱微微揚起,將裡面的美酒飲去三分之一,不經意的姿態充滿野性的氣息,連眼神裡都是侵略。

眼下,安昕是一支被他相中的鋒利羽箭。

放下杯子,他問,“就這麼認輸了?”

安昕直接趴桌上了,“你不會真的想要我做你在國內的時尚大片的主編吧?”

她把下巴磕在桌布上,擡起一雙無辜又茫然的大眼睛望住對面的時尚殿堂級教父,就好像是在問:你真的想我幫你搞砸,以此將你拉下神壇嗎?

時尚這種東西……和安昕的世界從來都不沾邊。

雷劭霆並不認同她的消沉和自我懷疑。

“從來我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更希望被我選中的人能相信我,假使你實在想拒絕,我是不會勉強的,不過——”

他用一個轉折將安昕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來。

坐姿使他身形有輕微的側度,長腿翹在一邊,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藉着右面的落地窗,灰色的天光將他的側面襯托得高端非常。

只消輕輕擡起下巴,只消眉梢微挑,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這就是king的魅力。

他直視她的眼,如同凌駕衆生的神,語氣是無情的,“假使你認爲現在的自己就很好,哪怕有一天和霍家千金面對面,或者又被你那極品媽戳了軟肋,還有面對葉家和蕭家的各種面孔,這些你統統都無所謂……當然,同葉璟琛有關的部分可以都忽略不計,從你迷茫小貓的眼神裡本大爺只看到無止境的搖擺不定,只要你想,他就只能做你生命裡的一個過客。那麼,想想你自己,你想做個怎樣的人?女王?公主?還是茫然的過完不知所謂的一生?這樣的你,我用我的人格保證,連葉璟琛都不會永遠喜歡。”

話說完了,能不能用king的魅力拯救眼前的人,全看她自己。

——這樣的你,連葉璟琛都不會永遠喜歡——

似乎葉璟琛在雷劭霆看來都變得異常不堪了。

安昕膽怯。

他說的每句話都像是用刀子刺她的心口,最後那顆心變成了肉泥。

“我好像……沒有選擇了?”安昕後知後覺。

雷劭霆對她溫柔的笑,“寶貝,你有的。就拿我弟弟來說,他的公司裡,你和秦悅不是有很多股份嗎,那部分金錢足夠你一生享用不盡,只要你喜歡。”

事實上,安昕並不喜歡。

“可是我對世上一無所知。”她態度軟化,開始認真考慮。

雷劭霆用法語說了句什麼,疑似感嘆的語氣,再道,“你不是有我嗎?”

他是誰?

享譽整個時尚界的傳奇人物!

這一時,安昕被他打動,似乎這件事非她不可了。

服務生推着餐車將一道道美食送上,雷劭霆動作爾雅的爲自己鋪了餐巾,一邊握起餐具享用,一邊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差一個主編,我明天下午去c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先去看看‘傾色’的辦公地點?我保證,那是個神奇的國都

。”

光是聽他說話,看他的神態表情,與人感覺如同在欣賞一場戲劇表演。

可是嘛……

“雜誌的名字叫‘傾色’?‘傾城’的‘傾’吧?”她不確定的問。

雷劭霆優越感十足的點頭。

她即刻提出寶貴的意見,“身爲你盛情邀請的主編,我能不能申請把名字換掉,傾色傾色……聽起來好像‘***’有沒有?!”

不知道的人沒準會以爲他們辦的是成人雜誌!

雷大少黑臉,“你想我掐死你嗎?”

安昕攤手,“世人之所以只能做世人,是因爲他們沒有上帝的眼光。”

既然他對她委以重任,她心裡有異,豈能不說?

雷劭霆意外的一怔,遂開懷道,“安昕,我越來越喜歡現在的你。”

秦家身份隱晦的養女,實則真正的身份是秦季同的私生女。

複雜的身世,加上一段與同父異母的哥哥萌生的禁忌之情,還有和葉璟琛的糾葛,安昕身上的特質實在太多。

包括她那無情無義的母親,有朝一日都將化作她爆發的養分。

時尚界最喜歡複雜敏感的人羣了,她是個可塑之才,雷劭霆對此深信不疑。

午飯吃了足足三個小時,他給她系統的講解了整個時尚產業的運作,各持己見的討論下,雜誌名被無限期推後……

……

飯罷已是五點過,眨眼又要到晚飯時間。

安昕吃了兩塊甜點,對接下來的一餐並不期待。

雷劭霆善解人意的邀她找個地方喝一杯,於是他們一起去了蓮葉大廈的地下酒吧

在那裡,周玄南的出現簡直是一定的。

周小姐自小盡顯周家長女風範,處事作風成熟,手腕更是犀利。

簡單的說,安昕和雷少傾、秦深,秦悅四人一起結伴度過愉快的純真年代時,周玄南和雷劭霆兩個人早已經勾肩搭背的出入各種邊緣地帶的場合。

哪怕是做生意,都讓旁人看得驚心動魄。

他們組合

在一起就是對很能掀起風浪的妖孽。

雷劭霆難得回一趟d城,周小姐定捨命相陪,既是妖孽再遇,怎能沒有他們最喜歡的惡趣味?

所以安昕倒黴了。

酒吧安靜且舒適的包廂裡,三個人比肩坐在吧檯前,有專門爲他們服務的調酒師。

很要命的是,這個調酒師長得很像秦深。

那種相像要怎麼形容呢……

身高身形相差無幾,五官神韻隱有雷同,尤其笑容。

起初安昕走進來時,眼神隨意掃向吧檯,正在擦杯子的調酒師擡起頭來,安靜而禮貌的對她漾起一笑,包廂內燈光昏黃模糊,她被那輪廓和笑容驚得目瞪口呆,三魂不見了七魄。

那一瞬,差點尖叫。

要不是周玄南花枝亂顫的笑聲打破僵局,安昕根本回不過神來。

她知道這是一個惡作劇,只是……實在太惡了!

還有更作孽的事實,這個調酒師是雷大少的現任愛人,名字叫做葵,法裔華人,並不會中文。

雷劭霆和葵在巴黎有個美麗的相遇……

坐下來喝到第三杯,安昕方纔稍微調整好情緒

周玄南還在笑,一回想她剛纔那表情就忍不住顫肩。

杯子握在她的手裡,裡面的烈酒隨着一晃一晃的。

這夜很開心。

笑夠了,她對安昕說,“你不知道,當時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雷劭霆在旁接道,“還以爲你的心上人從棺材裡蹦出來了?”

心上人,從棺材裡蹦出來?

安昕擡眼看周玄南,眼神裡有質疑,也有不明所以。

將她夾在中間的兩隻妖孽默契後仰對視,都知道她醉了。

他們喝的向來都是不濃烈,不歡愉。

讓這個小丫頭作陪,有些爲難她了。

迎着她呆滯卻執着的目光,周玄南並不忌諱和誰提起秦深,哪怕是安昕。

再說彼時安昕看自己的眼神裡滿是迫切,她想聽她說關於秦深的事,隻言片語也好。

“心上人算不上。”

想了想,周玄南做了思緒後才認真道,“我和秦深的關係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況且——”

她望住含着鬼魅笑意的雷劭霆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不是很清楚麼?”

雷大少不可置否,“但我只知前因,不知後果,你敢說我們打賭之後,你沒有再和秦深有親密接觸?”

“你們打了什麼賭?”安昕追問。

用秦深做賭注嗎?

還有……周玄南和他的親密接觸是什麼意思?

那兩個人再度對視,交換了一記‘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神秘眼色

無聲的商議罷了,雷劭霆決定由他來講述。

他探手輕撫葵的側臉,眼神中充滿曖昧,以此作爲開場白,葵更在他指尖滑過自己脣瓣時,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

氣氛異常的詭異妖嬈。

安昕墮入一個陌生的世界,全然不自知。

雷劭霆對半醉的她道,“你知道我和玄南玩得比較開,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不可理喻,以前我和她打過一個賭,看誰先得到秦深的一夜***。”

“……你對阿深有性趣?!”

安昕拍響吧檯,反倒把葵嚇得推後了兩步,生怕她當場發酒瘋。

“鎮定些親愛的。”把她按在位置上坐好,雷劭霆回味般的說,“難道你不覺得秦深長了一張……男女通吃的臉?”

一旁的周玄南附和的點頭,“我贊成。”

她也不記得從哪個時候開始,就對他的顏垂涎欲滴了。

“然後呢?”安昕不太高興,交疊了雙手趴在吧檯上,先用氣鼓鼓的眼神瞪了雷劭霆一眼,再瞪周玄南。

彷彿他們搶了她最珍貴的玩具。

而她呢,還要坐下來聽他們說搶奪的過程。

自虐,又孩子氣得很。

“然後我贏了。”周玄南言簡意駭。

她說這句話時,被酒意染得紅潤的臉頰都是得意。

雷劭霆好奇,很沒下限的問,“我一直都想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

周玄南反問,“你說呢?”

雷劭霆飛快的答,“我知道你是第一次

。”

因爲她的第二次是他的。

安昕有點兒跟不上節奏,暈暈乎乎的腦子努力勾勒出秦深的模樣,然後聽雷劭霆問周玄南,“他怎麼樣?你知道的,我問的是持久力。”

“當然比你厲害,不然我會和他有後來嗎?”

驀地二度站起,安昕居高臨下的瞪着周玄南問,“什麼後來?”

什麼時候的事?

雷劭霆和周玄南竟然拿秦深來打賭,周玄南還和秦深……

安昕很生氣!她很生氣!!

“寶貝,都叫人鎮定點了。”雷劭霆半哄半騙的把她又拉回來坐好,輕描淡寫的說,“他們之間只有肉體上的關係,沒有感情,不要拿自己和玄南比,在秦深心裡面,你是無可替代的。”

周玄南也無所謂的說,“那時候秦夫人剛過身,我和劭霆確實做得過火了些,我單純的爲了贏,秦深應該是發泄吧,你別在意。”

至於後來發生的那些,只能說誰都有寂寞的時候。

或許對周玄南而言,秦深有些不同,但她很清楚自己在秦深的世界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說完,她安撫的拍了拍安昕的背。

安昕倒在吧檯上怔怔出神,也不知將他們後面的說話聽進去沒有。

兩隻妖孽等了半響,才見她半張的小嘴蠕動了下。

“你說什麼?”

雷劭霆將耳朵貼過去仔細聽,聽到的是她小聲的啜泣。

再收回身來一看,安昕卻哭了,越發的傷心。

他和周玄南無奈相望,又玩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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