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是匹狼·老婆,請二婚 必然的錯誤
一句‘不要妨礙我’,讓安昕覺得,假使她插手到爲父親報仇的事件中,反而成了阻礙和多餘。愛睍蓴璩
安若玥將她高超的語言技巧運用自如。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異,經過一場簡短的對話,彷彿安昕與這件事再無關。
母女兩一前一後的從會所包廂裡走出,來到大廳,見到葵坐在環形的沙發上,側面靜待的姿態,微微頷首,那個角度,還有頭頂的燈光打下來形成的陰影……
有那麼一個若有似無的瞬間,他多像記憶中的那個人攴。
安若玥不由頓步,走在她後面的安昕也只好停下。
葵的餘光裡察覺有人,隨之側頭,看到那對從沒對彼此友好過的母女,他似乎忽然理解安昕爲什麼會露出那種失措恍然的表情。
終歸是她的親生母親姝。
也因此,他只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正對安若玥禮貌的低了低頭,沒有走過去。
似曾相識的一幕,近乎相同的臉孔,連保持的距離都那麼相似……
安若玥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冬天,在b市。
一個臉孔與自己年少時有七、八分雷同的女孩兒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她好像是她的女兒。
那時候的安若玥,冷靜得近乎絕情的面孔下,藏着一顆驚愕又顫動的心。
她也是帶她來了一家這樣偏僻的會所,用她自認無懈可擊的言語將她擊潰,驅趕。
最後,在心底醞釀的話只說了一半,安昕就紅着眼起身跑走,安若玥的目光追隨了一會兒,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她望見女孩兒撲進男孩的懷中。
其實那時,她很想告訴她,他們是兄妹。
可開口卻變成了促和。
或許這是安若玥一生中肯承認的,她犯下的錯事之一。
只因爲秦季同從來不愛她,只因爲男人在與妻子之外的女人一夜出軌後,用一句‘我們這樣是個錯誤’,就否定了她付出的一切。
於是看到了對安昕呵護備至的秦深,可怕的報復心對於安若玥來說,勝過了所有。
她始終弄沒有想明白,後來安昕和秦深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因爲她那句話?
或者她心裡更該比誰都清楚,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必然的錯誤,誰也無法阻止。
收回思緒,她轉身對安昕淺笑,“沒想到是他送你來的。”
安昕的戒心在聞言之後,身上的刺全然展開,口齒清晰的解釋,“聽了錄音之後我有些衝動,在電梯外遇到他,他堅持要送我來,我也沒想到。”
安若玥又道,“我可以多問一個問題嗎?換其他人堅持送你,你會不會答應?”
“你這麼問的意思是?”
“你懂的。”
這天是大年初一,市長家裡還有一場小型午宴不能缺少女主人,就算親生母女要見面,也不用非得挑這個時候。
就不說讓記者看到又會怎麼寫,安昕肯讓葵送自己來,足以證明她對他的防備心少於其他人。
因爲那張臉嗎?
兜兜轉轉,她總是逃不過一個秦深。
看着端立在原地的葵,安昕笑了笑,“照你這麼說,看來以後我要找你,還是直接到市長家比較好,免得節外生枝。”
安若玥贊成的揚眉,“看來今天我們都考慮不周。”
她也確實不該在聽到她那句‘你不來我就直接到市長家找你’的要挾後,真的給唬出來了。
“我想以後沒事我們還是少見面,就算有事,不是什麼緊要的,比如今天這樣,完全沒有必要。”安若玥語氣肯定。
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允許自己愚蠢多一次。
“小葉太太,今天的出行記得給丈夫報備。”
善意的叮囑完這句,安若玥舉步離開。
……
回到家的時候正好中午,陳媽還在廚房忙活,陳小旭在客廳陪老爺子下象棋,看到安昕回來,茫然的問了一句,“悅小姐呢?”
安昕往自己空蕩蕩的身後看了一眼,才反映過來,說,“我把她忘在classic了。”
陳小旭‘哦’了聲,點頭,眼睛又盯回被老爺子殺得有些悽慘的棋盤上,自言自語,“今天真是奇怪,總裁去把車開回來,人卻沒回來,唉……我的馬怎麼沒了?”
葉浦和哈哈大笑,“早就被我吃了!將軍!”
“不對啊,爺爺,不是這樣的,您耍賴。”陳小旭看出玄機,老爺子在他和安昕說話的時候使了小動作。
兩人就飯前最後一盤棋爭執起來,安昕卻定格在他先前的自言自語裡。
他說,葉璟琛去把車開回來了?
……
三樓的書房。
安昕敲了門走進,和坐在書桌前擡頭的葉璟琛來了個平靜的對視。
“回來了?”
“嗯。”
她人都站在他的面前,當然是回來了。
問罷,葉璟琛覺出對話不具營養,乾脆又埋首下去,專注於某份他隨便打開的文件上。
看着那顆認真工作的腦袋,安昕拿不準要不要在這時候開口。
她知道他去了一趟classic,車都開回來了,沒準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無巧不成書,沒準……他剛好看到了自己坐上葵的車那一幕呢?
她想,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告訴他也無妨。
離開會所前,親媽那句忠告不是沒有緣由的。
這會兒她很慶幸自己打車回來,拒絕了葵的堅持相送。
“早上我從雷劭霆那裡得知了一件事情,挺震撼的。”隔着書桌主動坐下,她先道。
“說來聽聽。”葉璟琛沒擡頭,鼻樑上夾着副低度數的黑框眼鏡,鏡片反出微光,擋住他眸中的色彩。
他一隻手握着支鋼筆,一隻手正將那份其實並不重要的文件翻到一半,給眼前的人一種他在忙的錯覺。
安昕沉吟了下,又刻意留心了他的臉容表情,發現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晃似覺得自己太多疑,就算讓他看到了又怎麼樣?
竟然緊張到了這個程度。
一番心思起伏下來,她笑出了聲。
“怎麼了?”葉璟琛被她奇怪的反映弄得摸不着頭腦。
之所以他會那麼平靜,是因爲大約在她回來的前十五分鐘,安若玥來過電丨話,說明了一切,當然了,這些沒有必要讓她知道。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因爲告訴他,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秦季同和安若玥的親生女兒。葉璟琛表現得非常大度,放下筆,他微微靠近了她一些,“不知道怎麼說,那就是還沒整理好,既然你都是一團糟,就等思路清晰的時候再跟我說吧。”
免得也帶亂了他,讓他跟這混亂。
安昕不可思議的挑眉,“葉公子,你今天有進步。”
他笑問,“你說的進步是指看到你坐了葵的車離開沒有發火?我像是這麼小氣的男人?”
安昕一驚,坐在椅子上往後縮,“你……果然看到了。”
葉璟琛扶了扶眼鏡,正色,“看到了又怎麼樣?懷疑我老婆偷人?”
她忙擺出貞潔的臉孔,“你必須相信我!”
葉公子坦然自如的攤手,“還有什麼想說的?”
安昕搖頭,“沒有了,下去吃飯吧。”
說罷她先起身,走到房門前的時候又聽葉璟琛忽然說,“如果實在怕我生氣,以後少和他來就是了。”
手握在門把上,她低頭看着,默了一會兒,問,“因爲他和秦深長得像嗎?”
說到底,他對秦深諱莫如深。
轉頭衝他微微笑,她用他以前鼓勵自己的話說,“對自己有點信心啊。”
葉璟琛也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坦言,“偏偏在這件事情上一點信心都沒有,所以,不要傷我的心。”
黑漆漆的瞳眸,毫無底氣的請求,他認輸了,活着的人怎麼可能跟逝去的人相比呢?
安昕給了他一個擁抱,無可奈何的嘆,說,怎麼會嫁給一個這樣小氣的男人。
哪怕他已經在努力的試着改變。
葉璟琛順從的把她抱住,輕垂眼眸,毫無瑕疵的將安若玥那一段避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