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該怎麼辦?”
湛夕月冷笑一聲:“其實你這個破雜誌社,我也不是很想呆了,但是喬思沐還在這裡,我爲了向她報仇。也必須忍下去。段啓瑞,我只問你,你想不想奪回主編職位?
段祺瑞點點頭,堅定地說了一個字:想。
“很好!”湛夕月冷冷地看着段啓瑞說道。“那你求我,求我,我就幫你奪回主編職位。”
段啓瑞驚訝瞪着湛夕月。
湛夕月涼涼地看了段祺瑞一眼,說道:“怎麼?難道你不想求我?難道,你不想奪回星風,坐穩主編之位。”
段啓瑞咬了咬牙,點頭。
“那好,我湛夕月就是傾盡湛家的全部財產,也會幫你,從晉氏手裡奪回星風,但是,段啓瑞,你也要記住,這是你求我的,你求我,所以我幫你,所以我不會再容忍你的第二次背叛。”
段啓瑞戰戰兢兢地點頭。
湛夕月回到和陽啓住的小別墅,便把自己摔到沙發上。
“胡黎,快來給我上藥!”
叫了兩聲,卻沒人應。
湛夕月便怒了,這小狐狸精,又在幹嘛,叫半天沒人答應。
“小賤蹄子,又到哪兒野去了,等我逮到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這時,一個穿着鵝黃連衣裙的小個子女生從臥房裡出來了。她站在臥室門口,低着頭,瑟瑟發抖。
“你聾了啊,叫你半天都不應!”湛夕月大吼,“我不是吩咐過你嗎,我和先生的房間不用你收拾,你沒長耳朵嗎?”
胡黎一驚,差點跪下來。
“湛…湛小姐,是陽先生說他不小心把棋子全打翻了,讓我進去幫他撿。”
湛夕月這才臉色好了一點,但轉念一想,卻又更怒。陽啓沒事就喜歡一個人下棋,下棋就下棋,可每次下完又不把棋收好,總是不小心被打翻,他自己又懶得撿,所以總叫胡黎進去幫忙撿。
趁她不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好在,還沒被她發現什麼,這個胡黎,也有把柄在她手上,晾她也不敢亂來。
“還不過來,給我上藥!”見胡黎呆站在那裡不動,湛夕月難免又生氣。
胡黎便快步走了過去,擡頭看見湛夕月的臉,卻嚇得尖叫出聲。
“啊——”她連連後退,“鬼啊,鬼啊……”
湛夕月大怒,抄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就砸了過去,胡黎的額頭上,立刻起了一個大包。
湛夕月還要上前打她,這時候,臥室房門又開了,陽啓從裡面走了出來。
“夕月,你這是幹什麼,好好的,爲什麼要打人!”他趕緊過去勸,可看見湛夕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也是瞳孔一縮,很是驚訝。
“你竟然護着她?”湛夕月轉頭,對陽啓怒目而視。
陽啓立刻收起臉上驚嚇的表情:“我沒有,我只是奇怪你爲什麼要打她而已,現在看你受了傷,她還大叫,定是惹你生氣了。”
湛夕月臉色這纔好轉一點。
“好了,好了,她膽子小,給你上藥也會弄疼你,還是我來吧。”陽啓扶着她到沙發上坐下,從小几裡拿出了醫藥箱。
“小黎,你先去做飯吧,不用呆在這兒了。”陽啓吩咐了一聲。
胡黎如蒙大赦,趕緊去廚房了。
湛夕月又有些不悅:“你叫她小黎?”
陽啓立刻警覺,剛纔一時情急,竟敢說漏嘴了,他趕緊補救:“胡黎這兩個字你不覺得像狐狸精嗎,我叫着,總覺得彆扭,覺得還是叫小黎比較好,沒別的意思。”
湛夕月便消氣:“你別怪我多心,我就是太緊張你了。”她伸出胳膊,摟住陽啓的脖子,癡癡地望着陽啓。
陽啓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因爲湛夕月此時的臉,真的太讓人覺得恐怖了。
“你乖乖做好,我得幫你上藥!”他扶着她的胳膊,讓她重新再沙發上坐好。
湛夕月這纔好好坐着。
一上藥,湛夕月才感覺有多疼,今天一天所受的罪便又襲上心頭。
“你就不問問我,這是誰打的嗎?”她泫然欲泣,以眼神控訴陽啓對她的傷不聞不問。
“我當然想問,我恨不得將傷你的人千刀萬剮,可是給你上藥更重要啊。”陽啓露出心疼的表情。
湛夕月心裡甜蜜,便先由着他給自己上藥。
她連連叫疼,陽啓少不得將她抱在懷裡安慰又說了很多會將欺負她的人碎屍萬段之類的話,才哄住她。
好不容易上完藥,湛夕月便添油加醋地將今天雜誌社發生的事說了。只不過,打她的人換成了喬思沐,晉原對喬思沐的維護也變成了喬思沐使狐媚子手段,才讓晉原給她難堪,還奪走了她的副主編之位。
陽啓越聽越怒,拳頭越握越緊,到湛夕月說完時,他就再也忍受不住,起身就將面前的小茶几給掀翻了。
湛夕月嚇了一跳,縮在沙發上看着小茶几滾到旁邊,藥水灑落一地,紅的紫的,很是嚇人。
“阿啓…你…你怎麼了?你就算再氣,也用不着這樣啊!”湛夕月這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沐沐真的勾搭上了晉氏的總裁——晉原?”
“是啊,估計是在你回國之前就勾搭上了,要不然,怎麼你在國外日子過得那麼艱難,她卻還是那麼自私不幫你。”
“可惡,可惡——”陽啓大力地踢了茶几一腳,這下,小茶几散架了。
湛夕月又驚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陽啓雖然應該生氣,但氣的不應該是喬思沐勾搭上晉原,聯合起來欺負她,讓她受了委屈嗎,怎麼他一副遭人背叛雷霆大發的樣子。
“阿啓,你生氣,是因爲喬思沐背叛了你嗎?”她冷聲質問。
陽啓一下回神,腦子轉得飛快:“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屈辱,你也說了,她是在跟我分手之前就和晉原勾搭上了。”
湛夕月一噎,沒法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早知道就不亂說喬思沐在和陽啓分手之前就和晉原勾搭了,但她也不是那麼好糊弄了,她佯裝惱怒,說道:“我看就是你還在乎她,纔對她背叛你,這個生氣。”
陽啓覺得心煩,但還是打起精神來應付她:“夕月,你別鑽牛角尖好嗎,我恨她,你不是該高興嗎?我生氣,又不僅僅是她背叛我,我這麼疼你,從來捨不得罵你一句,更別談打你,可你卻被她打成這樣,難道我不該生氣嗎?”
他眼神真摯,真情流露,湛夕月一下便高興了。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嬌柔道:“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陽啓便將她抱在懷裡。
又過了一會兒,湛夕月突然推開陽啓,憤怒說道:“阿啓,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喬思沐這個賤人,我們不能讓她這麼逍遙自在,憑什麼她能勾搭上晉原,還能得到晉原的寵愛,我一定要讓她一無所有。阿啓,你一定要幫我。”
陽啓點點頭,他也想明白喬思沐是如何與晉原在一起的。
湛夕月卻不想她弄明白喬思沐是如何和晉原勾搭上的,她笑了笑,說:“這些事,就由我去查,我動用父親的人,很快就能查出來,你還是不要髒了手,你只需要在關鍵時刻,配合我就好。”
陽啓心裡還是有些抗拒去對付喬思沐,但是一想到喬思沐的背叛,他還是堅定地應了一聲“嗯”!
“湛小姐,陽先生,吃飯了!”胡黎叫了一聲。
陽啓便拉着湛夕月去吃飯。
湛夕月走到餐桌前,看着滿桌子的辣菜,立刻來氣。
“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受傷了吃不了辣菜,你還做了一桌子辣菜,你什麼居心!”說着,她又要打胡黎,陽啓立刻攔住她。
“她不是故意的,我們習慣了吃辣菜她纔會這麼做的,她只是一時疏忽了。”陽啓一邊說着,一邊朝胡黎使眼色。
胡黎立刻戰戰兢兢地道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沒想過來您不能吃辣菜,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給您重做。”然後,她快速去了廚房。
湛夕月怒氣衝衝,掙開了陽啓便不依不饒:“我看你就是護着這個小狐狸精,陽啓,你竟敢這樣對我!”
陽啓都快被她折磨地精神失常了,也來了脾氣:“你能不能正常點兒,天天不是懷疑我還在乎喬思沐,就是懷疑我和胡黎有什麼,你能不能給我一點信任,我也是個男人,我也有尊嚴,好嗎?”
湛夕月被吼得一愣,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對待陽啓,她就是個紙老虎,因爲她心虛,畢竟,陽啓確實是她從喬思沐手裡搶過來的。
“你…你別這麼說嘛,我還不是太在乎你了,纔會這麼緊張。”
陽啓見她軟下來,便也懂得見好就收。
“你啊,該改改這衝動易怒的性子了,也就是我,因爲愛你,所以願意包容你,可你在外人面前,可不能總是這樣,時間久了,他們也許忌憚你是湛家大小姐,可背地裡未必不記恨你,進而背叛你。”
湛夕月想着容瀟,陳鬱二人對她的背叛,便覺得陽啓說的有道理,可這樣一來,就變成了是她的錯才惹得那些人背叛,她又覺得尊嚴受到了打擊,覺得忍受不了了。
不一會兒,胡黎端上來幾樣清淡的小菜,還有青菜雞絲粥。
湛夕月臉色好了一點,但心裡卻已經下定決心要找個機會將胡黎趕走,換一個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