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還真貪心,說吧,想要什麼,我們會盡量滿足你,不過,要是太離譜的……要知道我們耐心有限。”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少拿喬,趕緊說出要求好滾蛋。
她心裡很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垂下眼神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要分手,讓晉原本人過來,你的話,沒有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嬌嬌女,不會爲他這麼一段話就離開。
來人見狀,眯起了細長的眼睛,神色有點意外,大概是想不到她居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但是,就算經過了這樣明確的拒絕,他也沒有慌張,而是打出了第二張牌。
“你知道,晉先生昨晚在什麼地方過夜的嗎?”
喬思沐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接下來要說他和阮小姐在一起?”
對於這種把戲,她已經在電視上看了許多,只是之前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爲這樣狗血的情節主角之一。
對於他的話,她打算一個字也不相信,因爲她相信晉原,相信兩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兩人彼此面對真心,已經很少有什麼把他們分開了。
可是,來人接下來的話還是讓她的心重重地一沉,就跟墜入了無底深淵一樣,再也看不見任何光亮。
他說:“晉先生在醫院裡搶救,原因是晉先生爲了你跟晉老先生爭執,致使他心臟病突發,晉原爲了他的身體,已經答應了娶阮小姐爲妻。”
他看着喬思沐發白的臉色,慢悠悠的露出一個微笑:“你覺得,我說的這番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喬思沐的貝齒狠狠的咬住下脣,很想對他理直氣壯的說不相信,她一個字也不相信,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卻是知道,他說的最少有一大半是真的。
晉原的性格她知道,極度的自付,說過的話絕對不會更改,如果說天底下能有人讓他改變主意的,除了他的父母,她想不起還能有誰能有這個能力。
而在這之前,晉原父親的身體不好她是知道的,甚至還知道他曾經還在母親昏迷的時候進過一次手術室,所以,對於他的話,她在掙扎過後,內心已經相信了。
可是,帶着萬分之一的希望,她看着眼前的人問:“不,我不相信,晉原明明答應過我的,他說……”
“他說過要娶你?可笑,你知道晉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嗎?看來你是一無所知,不然的話,你就不會說出這樣自不量力的話來了。”來人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他已經抓住了她的命脈,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即將完成。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相信,晉先生的家世是你一輩子也攀不上的,要是他真的娶了你,那麼他絕對會被人恥笑一輩子,竟然會娶一個家中破產的女人做妻子,而對於每個方面都完美無缺阮小姐不屑一顧,所以,喬小姐,你真的忍心讓他氣死他的父親,大逆不道,或者說讓他被人恥笑一輩子?”
不得不說,這次他轉換了方式,每一句都直擊她的內心,讓她的臉色一分分的白了下去,到了最後就跟死人一樣的慘白。
她此時的樣子看起來悽慘極了,臉色慘白不說,連原本紅潤的脣似乎也失去了顏色,再加上倉皇的眼神,看起來就跟正在被人肆意欺負玩弄的小動物一樣的可憐,這讓原本冷硬着心腸的來人也不禁有點動容。
但是,這也只是一瞬間的觸動而已,隨即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角色裡,居高臨下的看着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喬思沐:“怎麼樣?喬小姐,你考慮好了嗎?”
喬思沐深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着他:“能讓我考慮幾天嗎?”
他一愣之後立即搖頭:“不行,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晉老先生已經爲你進了手術室裡急救,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讓他背上一個弒父的罪名吧?”
不得不說,他這番話擊潰了她心裡最後的房間,讓她終於現出了一絲絕望的神色,她張了張嘴,正要說出讓來人想要聽到的話。
他興奮極了,身體不知不覺的挺直起來,微微湊近她,就想從她嘴裡聽到一個“好”字,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晉原的聲音傳來:“你錯了。”
喬思沐眼睛一亮,看着大踏步走進來的晉原,眼眶頓時溼了,她張了張嘴,想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晉原挑眉將她摟在身邊,對臉色尷尬的來人不冷不熱的說:“沒想到李叔的口才如此了得,看來讓你做一個經理實在是屈才了。”
李叔的臉色很精彩,帶着幾分沮喪,知道自己的人物在晉原回來的那一剎那已經失敗了,此時看着晉原眼中的不善,硬着頭皮說:“我們是你了你好……”
他抱着無聲掉淚的喬思沐,語氣更是冷硬:“如果李叔你實在很閒的話,我們晉氏企業剛剛在南美洲開了礦業公司,正缺少有經驗的人坐鎮,我本來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現在突然感覺李叔你再合適不過。”
李叔立即站了起來,臉色大變雙手亂搖,強笑着說:“不,不用了,我不閒不閒,我平時很忙的,這次只是順路勸勸,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他爲人很懂得看人眼色,見晉原的眼中已經寒意四濺,再也不敢廢話,直接就告辭:“我還想到公司裡還有些事情沒坐完,我先走了,哈哈……”
一邊打着哈哈一邊往外走,急的連那張支票都沒帶走。
晉原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這纔將冷意十足的目光收了回來,沉吟着摸着她柔軟的長髮:“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他雖然只是在外面站了一會,也知道了李叔的話語是多麼的咄咄逼人,威脅利誘齊下,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想到自己要是再晚來一會有可能看到了情形,不禁手臂一緊,差點,差點他就要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