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俊秀的男人就像是一陣風似得,急急匆匆趕到醫院手術室門口,葉岸跟夏螢火她們已經早早等候在這裡,龍景琛一過去,便迫不及待的問:“小諾人呢?”
“在手術室。”
夏螢火指了指正在手術中的牌子,龍景琛眉頭皺的緊緊地。
剛剛他正在公司忙,突然接到夏螢火打來的電話,說唐小諾在咖啡店門口暈倒,被人送到醫院,他當時得知消息的那一剎那,什麼都沒想,抄起外套跟車鑰匙就直奔醫院而來。
他覺得很奇怪,唐小諾怎麼會去咖啡店,而且還會暈倒在門口?
“她爲什麼會暈倒?”
葉岸走過來,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段視頻。
“這是我從門口監控調出來的。”
許若涵……
龍景琛看到在唐小諾暈倒之後,許若涵竟出現在她身後,她看了好幾秒,然後才快速離開。
怎麼會是這個女人?
龍景琛覺得很不可思議,而葉岸這時則收起了手機。
“我剛剛去化驗了下唐小諾喝的橙汁杯裡剩下的橙汁。”
“如何?”
“我這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龍景琛的臉色現在看起來非常差,如果一定要用什麼顏色來形容,那大概就跟硯臺裡的墨水似得,一片鐵青烏黑。
葉岸抿了抿脣正要說話,這時突然孟君然從身後走出來,她道:“她的橙汁裡被下了毒。是一種很隱蔽的烈性毒藥,如果在十二小時內沒有及時得到醫治,她跟孩子都會死。”
“這是壞消息?那好消息呢?”
龍景琛並不好奇孟君然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但是剛剛孟君然說的那話,讓他心裡驟然咯噔了一下。
他很久都沒有感受過恐懼了,可現在,他感覺現在在害怕。
孟君然面無表情:“好消息就是,就算十二個小時內爲她配的解藥,她肚子裡的孩子很可能也保不住。”
“爲什麼?!”
“對方給她下的毒是從一種南美的烈性植物裡提出來的,那種食物性質跟食人花差不多,但它的毒液,比食人花還要可怕,它可以在一分鐘內迅速進入人的五臟六腑,並且隨着血液循環進入心臟,第一個十二個小時是她發病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這種花一般都生長在南美很隱蔽的原始森林,當地人都稱它爲惡魔之花。
葉岸雙手抱頭,此刻情緒有點崩潰,而螢火跟餘朵朵聽着眼圈也不約而同的紅了。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龍景琛不想放棄。
他看着孟君然,孟君然卻擡起頭,冷視着他:“你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現在還在這邊問我有沒有辦法?”
作爲一個男人,他就是這樣守護自己女人的嗎?!
孟君然不想去管龍景琛公司的情況,也不想知道他這些日子有多忙,她只知道,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那要他何用?
孟君然一臉冷肅,非常生氣。
龍景琛沒有去反駁什麼,因爲他在心裡明白,現在孟君然對他生氣都是理所應當的。
正如她說的那樣。
唐小諾是自己的女人,而他卻沒有保護好她……
龍景琛緊緊地攥緊拳頭:“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救她!就算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我也要她好好地!”
他要唐小諾好好地,這比她肚子裡的孩子,還要重要!
孟君然聽到他這話,面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心裡舒服了一些。
最起碼,剛剛龍景琛那句話,聽在她耳朵裡,還是一句順耳的人話。
葉岸走過來:“師父,現在我們去製藥來得及嗎?”
“你以爲惡魔之花的解藥很好配嗎?”
孟君然不懂爲什麼這種毒會出現在南濱。
按理說,這種毒不光是Z國禁止流通,就連整個世界都在嚴厲打擊。
因爲這種毒,只需要一丟丟,哪怕只要0.1克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這麼可怕的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師姐怎麼辦?!師父,你要想辦法救她啊!”
“是啊,孟師父,你救救小諾吧!”
螢火跟餘朵朵她們都很着急,很關心唐小諾。
而龍景琛現在也覺得只有孟君然才能令小諾起死回生。
因爲之前她一直在跟自己說她的師父有多厲害,雖然他不是特別的相信,但憑藉剛剛孟君然那幾句話,他覺得是可以試一試的。
但他肯定也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他一會兒要去讓人找專門解毒的醫生。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他就不信,他救不了唐小諾!
孟君然被幾個人喊的腦袋都大了。
她一揮手,嘈雜的聲音立即消失了。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這種解藥原本就不好配。”
“有多不好配?師父,你告訴我,我把你需要的所有東西,都能幫你找到!”
“裡面有一種,你根本找不到!”
孟君然面色寒涼,龍景琛卻不相信,他插口問道:“是什麼?”
孟君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吐出三個字:“紅鳶尾。”
紅鳶尾?
這不就是一種花麼?
有什麼難找到的?
龍景琛不懂爲什麼孟君然說着玩意很難找到,孟君然解釋道:“南濱位於南方,而紅鳶尾這種東西只在北方的森林跟山谷裡出現,而且,只在氣候宜人的春天盛開,現在,就算你翻遍全球各地,都不可能找到它。”
但如果沒有紅鳶尾,就沒辦法救治唐小諾。
葉岸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了。
他跟隨師父多年,知道這些花花草草的藥在孟君然的腦袋裡,儼然就是一部活字典。
她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這時,正好手術室的門開啓,龍景琛跟葉岸是第一時間衝上去的。
而孟君然則快速的將自己白色的紗簾遮住臉頰。
這是孟君然的習慣,在外人面前,永遠都不能以正面嗎示人。
“醫生,我妻子如何?”
“醫生,裡面的病人怎麼樣了?!”
葉岸跟龍景琛幾乎是同一時間提的問。
醫生很爲難的看了一眼龍大少,他知道里面的女人是龍景琛的妻子,也知道龍大少權勢滔天,所以裡面的女人被送進醫院的時候,院長就親自點名他這個已經行醫二十三年的內科專家來做這臺手術。
但是……
醫生搖頭,非常無能爲力。
“對不起龍少,您妻子體內現存的毒直到目前我們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所以也不敢亂用藥,只能盡力先保住她與孩子的命。但是您妻子從三層臺階上摔下來,現在孩子隱隱有流產的跡象,再加上您妻子現在情況很不好,所以需要您做好心理準……”
——砰!
醫生話音未落,龍景琛突然抓住那醫生的衣領,唰的一拳就要揮上去!然而,龍景琛並沒有真的打上去。
就在離醫生臉部只有一釐米不到的時候,龍景琛換了位置,一拳打上牆壁,但他提着他衣領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醫生嚇得整個人都傻了!
“龍龍龍少……”
“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保住我妻子跟我孩子的命!否則,別說你能否在這家醫院繼續工作下去,就連你以後能否頤養天年,都是個問題!”
龍景琛的威脅,令醫生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敢往外噴蹦。
“是是是,您放心,我們會盡力!”
龍景琛冷冷的放開他,醫生顧不上此刻凌亂的白大褂,趕緊轉身又回手術室了,而這時,龍大少對孟君然道:“現在開始製藥,十二個小時內,必須要趕出解藥!”
龍景琛現在的語氣幾乎是算作命令,但孟君然到沒有因爲他命令的語氣而生氣,她反問:“沒有紅鳶尾,你拿什麼制?”
這份解藥裡,最要緊的就是紅鳶尾,沒有紅鳶尾,一切都是白搭!
龍景琛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就連沒有開空調的走廊,現在都給人一種空調開太足的錯覺。
然而,這股冷氣,全都是從龍景琛身上散發出來的。
龍大少雙拳緊握,紅鳶尾紅鳶尾紅鳶尾……!
他怎麼可能甘心,因爲那麼小的一朵花而選擇放棄唐小諾的生命?
想到她現在還躺在冰冷冷的手術檯上,她跟孩子,肯定很痛,很需要他,他就沒辦法冷靜。
然而,現在越是這樣,他在心裡越是要告訴自己,他要冷靜他要冷靜!
終於,在三分鐘後,所有人的沉默無言中,龍景琛眸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人!
“是不是隻要找到紅鳶尾,就可以救小諾?!”
龍景琛很着急的問孟君然。
孟君然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現在是在癡人說夢,但她還是點頭:“是。”
理論上,的確是這樣沒錯。
但是,紅鳶尾這種花不好找,更何況是現在整個季節,想要找到紅鳶尾,那真的比登天還難。
龍景琛有自己的辦法。
“我可以拿到紅鳶尾!等下我!”
龍景琛的話令孟君然很不相信,但這時龍大少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