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過河拆橋,也要不要這麼快呀!
“上道是我的保鏢兼司機,紀左是我的助理,你是什麼?”林虞宣冷着臉說道,言下之意就是你跟我們去到底能做些什麼?
“地址是我查到的。”
“你!”
“你敢保證以後會用不到我?過河拆橋也不要這麼快吧!”
“好,我答應你一起去!”林虞宣被聶文呈說的啞口無言。
“這就對了,乖。”聶文呈笑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齒。
林虞宣懶得在理會聶文呈,還好只有面無表情的上道在旁邊,否則她的臉算是丟盡了。
第二天一早,林紀左便開車等在林虞宣家的樓下,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沒想到他的老闆這麼神通廣大,很久以前的人竟然都能夠翻出來,徐家,看來是不會平靜了。
林虞宣穿着灰色的西裝走到車前,如同漫畫中走出的少年一般,不管是什麼時候,她的頭髮都不會亂,衣服穿得永遠平整,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質,還真有點英國貴族的感覺,尤其是對上林虞宣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小臉。
“走吧。”聶文呈剛下樓,就看見林虞宣站在林紀左的車前,林紀左爲林虞宣打開車門,二話不說衝到二人面前,一把抓住林虞宣的胳膊。
等二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林虞宣已經坐上上道開的車了。
“你幹什麼!”
聶文呈早就料到林虞宣會生氣了,拿出資料說道:“我們商量下,見面怎麼問那個保姆當年的事情,她不一定會願意說出來。”
“靜觀其變吧,看她的反應再說,不管是威逼利誘,我都必須要撬開她的嘴!”
林紀左沉着臉開着車跟在上道車子的後面,對聶文呈所作的一切,更是憤怒到了極點。
兩個小時以後,到了鄰市,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養老院。
“請問一下,沈青花老人現在在哪裡?”
“你們是她的什麼人?”接待人員一臉戒備的看着四人,四個男人都穿着西裝,加上之前遺產的糾紛問題,他們不得不懷疑林虞宣他們的目的。
“我是她朋友的孩子,最近才知道她住在這裡,所以想來看看她。”看來這家養老院的管理很嚴謹。
“這……那這樣吧,你們先寫上自己的名字還有聯繫方式,我先給她的護理人員打個電話。”
“好,謝謝。”
四個人開始寫完以後,門口的接待也打通了電話,隨後說道:“有個叫徐墨琳的人要來看她,對。”
掛斷電話,“上去吧,樓上,二零三房間。”
“謝謝。”
林虞宣帶着上道,聶文呈,林紀左三人直接上樓,一路上不知道引來多少目光,四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就這樣走在一起,能不引人注目麼?
站在二零三門前,林虞宣有些緊張,這一切是不是到這裡,就快要有一個了斷了?
敲了敲門,開門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看得出來是專業的護理人員,證明沈青花當年嫁的不錯。
“你們進來吧,她現在心臟不太好,不要說話太大聲。”
“好。”
四個人進了房間裡,說是房間倒像是一個小套房,室內有獨立的衛生間,有客廳,該有的傢俱一樣也不少,林虞宣從一進屋就把目光鎖定到了客廳中坐着輪椅的女人身上,五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過的還算不錯。
輪椅上的女人目光也一直在林虞宣的身上,過了一會兒,笑笑說道:“少爺,想不到你都長這麼大了,你還跟過去一樣,冷冰冰的。”
林虞宣勾勾嘴角,卻笑不出來,直接來到女人面前,問道:“你就是過去在我家做保姆的人對嗎?”
“是啊,你坐吧!我知道你來一定是有目的的。”
“對於過去的事情,你到底瞭解多少?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害死我媽?”現在就像是所有問題就差這一個環節,只要這個環節解開了,相信下面的問題就明朗許多了。
女人看了看林虞宣身後的三個男人,“你們都坐下吧,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只能慢慢講給你聽。”
四個人坐好,等待着沈青花的下文。
沈青花笑笑,慢慢開口,“當年我是一個鄉下的女人,到處打工做保姆,後來就有人給我介紹了夫人這裡,夫人很美麗,脾氣很好,那時候少爺你還每天在學校裡學習,也不喜歡說話,只有看見夫人的時候你纔會像個孩子,老爺很少會過來,我也是慢慢聽說的,原來夫人是老爺在外面的情婦。”
“那你知道火災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火災前一個星期,老爺的原配來找了夫人,那時候你在上學,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意思告訴夫人她要與夫人勢不兩立,徐家的財產也不會給你們一分,夫人一直都不說話,那女人看夫人也不說話,發泄夠了也就離開了,那女人走後,夫人特意告訴我別把事情告訴你,後來那個女人再也沒有來過,誰想到在一個星期以後,我像平常一樣提着籃子買菜回來卻發現發生了火災,後來我被抓進公安局,盤問了很久,確定我跟這事沒什麼關係也就放了我,我就又開始了四處打工的生活。”
女人說完,看見林虞宣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臉色十分難看,以爲是勾起了林虞宣的傷心回憶,“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難過。”
“除了這個你還知道別的嗎?”
“真的沒有別的了,當年我一直懷疑是原配殺了夫人,也害怕她會殺了我滅口,我就離開了S市。”
“你確定我你沒有騙我?當年你不是跟那個女人一夥的?”
“我現在已經成了殘廢了,黃土都要埋到脖子了,有必要騙你嗎?我一個農村人,哪有那麼大的膽子。”
“少爺,她當初如果真的從徐夫人那裡拿到錢了,又怎麼會去打工,要是有那心思,她現在怎麼還會變成這樣?”要知道,人有的時候一旦做了什麼事情就不能回頭了。
林虞宣不說話了,沈青花的資料她早就看過了,她是一個憨厚的女人,所以那個老頭死了以後纔會偷偷給她留了一筆錢,如果沒有那筆錢,她會比現在慘得多了,她根本不會與老頭的子女們爭,也不懂得怎麼爭奪。
林虞宣起身,朝林紀左使了個眼神兒,接過林紀左的信封,遞給沈青花,“對不起,這個時候我還過來打擾你,這一點小意思你就收下吧!”
“我不能收。”沈青花推辭。
林虞宣索性把錢放在了沙發上,“我走了,保重身體。”
因爲身體的不便,沈青花無法將錢還給林虞宣,望着林虞宣離去的背影,說道:“少爺,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放下仇恨吧!失去了母親你還有一個父親啊!你怎麼能鬥得過他們啊!”嫁入有錢人家的她才知道,爲了金錢,爲了利益,人們可以顧不上親人之間的情誼,父親,姐妹,兄弟,全都敵不過金錢的誘惑。
林虞宣聽了沈青花的話,微微停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接着走了出去,人一旦開始了復仇的腳步,又怎麼能夠停的下來。
這條路就像是獨木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早就停不下來了,從她重生開始,就註定走這樣一條佈滿荊棘的道路。
哪怕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陪伴,遍體鱗傷,都要走下去,爲了自保,爲了報仇,爲了不讓他們傷害到自己,爲了……爲了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