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焦點人物除了馬上要結束男公關生涯的太殤,就屬林虞宣了,先是與風頭正勁的文呈跳舞,接着又與頭牌紀左跳舞,緊接着又是楓息,阿淺,小淚也想要來湊個熱鬧,卻被林虞宣一個冷冽的眼神,嚇的退了回去,林虞宣想不通爲何這些男公關今晚都像打了雞血一樣。
等走出舞池以後,林虞宣只覺得整個人還在旋轉一般,心裡對聶文呈的好感又減少了幾分。
由於當晚的氣氛太好,客人竟然是平時的兩倍,營業時間竟然比平時延長了兩個小時,營業結束以後,所有人都筋疲力盡,林虞宣沉着臉看着店裡的幾個紅牌男公關,在目光掃到今天的營業額時,頃刻間,林虞宣的表情軟化了。
太殤的第一支舞拍賣了五十萬,林紀左的第一支舞賣了一百萬,楓息的第一支舞賣了四十萬,小淚和阿淺的第一支舞賣了三十五萬,另林虞宣萬萬沒想到的是,聶文呈的第一支舞竟然賣了八十萬。
一整個晚上的營業額,竟然是平時一個星期的營業額,想象着無數的鈔票,以及以後lose更大的發展規模,林虞宣的心情大好。
“你離開lose以後,有什麼打算?”做爲老闆,雖然太殤過了今天就不再是lose的男公關了,林虞宣卻還關心他的去向。
太殤熄滅手中的香菸,答道:“去小黎朋友的酒吧做店長。”對於太殤來說,現在小黎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唯一在意的人。
“也好,如果可能的話,不要再回來了,但是,你有什麼困難,記得來lose找我。”
太殤深深的望了林虞宣一眼,不是所有的老闆都能夠對員工說出這樣的話的,他發現他越來越不瞭解他的老闆了。
如果是以前的徐墨琳一定不會放太殤走,放走自己的搖錢樹,那簡直是傻瓜的行爲,徐墨琳的人生中只有報仇兩個字,她不在意任何人,也不會去幫助任何人,而林虞宣卻不同,雖然林虞宣也深知人性的黑暗,也揹負着仇恨,不相信任何人,林虞宣的骨子裡卻是同情弱者的,遇見壞人,或者是比她強悍的人,她不會屈服,但是遇見了弱者,她卻有可能軟化。
太殤想起金夫人與他所說的話,一臉正色的看向林虞宣,“老闆,您以後一定要小心一些。”
“什麼?”林虞宣挑眉,太殤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希望老闆的lose以後越經營越好。”畢竟他也是lose走出來的男公關,對於lose他總是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會的。”
倒好香檳,lose裡的所有員工一起喝了一杯,算是爲太殤送別,從此以後,lose再也沒有太殤這個人,按照規矩,就算是以後在外面遇見太殤也要假裝不認識,以免影響到對方的正常生活,這便是家有家法,行有行規。
所有人下班,關好lose,林虞宣站在車旁看着大門緊閉的lose,不到三個月時間,已經走了兩個男公關,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呢?
回到住所,林虞宣才發現身體是多麼的疲憊,跳舞也是體力活啊!洗了個澡,林虞宣走到飯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飯菜,慢慢吃了起來,聶文呈和上道連飯都顧不上吃,直接回去休息了,林虞宣本來也不打算吃飯,可是,看着桌子上的熱騰騰的飯菜,美鳳那熱切的眼神,林虞宣實在不忍心打擊美鳳。
吃着吃着,林虞宣卻發現美鳳一直在看着她,皺眉問道:“你不好好吃飯,看着我幹什麼?”她發現他們家這個笨笨的小保姆越來越大膽了,竟然敢公然盯着她這個主人看。
美鳳杵着下巴,“沒什麼呀,只是感嘆,我們家少爺不愧是少爺,連吃飯的時候都這麼優雅,讓我想起了英國貴族呢!”
咳咳,林虞宣差點被飯嗆到,英國貴族?她還真敢形容。
不再理會美鳳的瘋言瘋語,林虞宣放下碗筷,洗漱完畢,回到臥室,整個人直接躺到牀上,扯下身上的布條,林虞宣衣服都懶得換,直接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還沒到八點,林虞宣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睡眠不足的人通常都沒有什麼好心情,林虞宣看着來電顯示上,唯鈊兩個字,按捺中心中的怒火,沙啞着嗓音問道:“什麼事?”
唯鈊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擾林虞宣休息,果然,唯鈊剛一開口林虞宣便睡意全無了。
“你在哪裡,我們見面再說!”林虞宣和唯鈊約好了地點,直接起牀,洗了把臉直接奔向約會地點。
見面,點了兩杯咖啡,聽唯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個清楚,唯鈊講完,林虞宣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原來唯鈊那天聽了林虞宣的話以後,便開始注意着牡丹,卻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徐墨凌也再也沒有來過,可是第二天事情就變得有些詭異了,先是牡丹來了一些陌生的客人,唯鈊也沒有多想,只以爲是一些客人慕名而來,結果那些客人竟然盤踞了一個晚上,只點了一些便宜的酒水,自顧自的聊着天,到了晚上,唯鈊才意識到,一整個晚上,因爲這些突然而來的客人,竟然使得許多熟客沒了位置,想要指名的紅牌也被這些人霸着不放。
熟客最後氣的離開了牡丹,換了其他的夜總會,一整個晚上,牡丹的營業額竟然只有平時的五分之一。
第二天,這些人竟然又來了,還是依照前一天的消費方式,點的東西是最便宜的,唯鈊開始注意這些人,發現這些人似乎是故意來這裡佔着位置的,害的許多客人沒有位置,唯鈊想要試着與客人談話,卻發現對方根本不理會她,情理上講,他們並沒有來找麻煩,也在牡丹消費,雖然是最低檔的消費,牡丹也不能趕走客人,畢竟他們佔了一個理字。
而昨天,更加離譜了,有個在S市頗有名氣的客人終於忍受不了了,衝着那批人發火的時候,那批人竟然直接用紅酒砸了客人的頭,動亂起來,唯鈊才發現,所有那些新來的客人竟然是一夥的,他們互相認識,來到牡丹卻裝作互不相識,他們也不是不搗亂,只要有客人挑釁,他們這批人就會開始大搞破壞。
怪不得最近看牡丹的營業額有所減退了,林虞宣還以爲只是偶然,想不到竟然是這個原因,“他們明顯是受了別人的指使,來牡丹找麻煩的。”
“少爺,那我們要怎麼辦?”唯鈊第一次沒了主意,牡丹從來沒有得罪過人,從開業到現在,都是黑白兩道打點好的。
“如果想要對方停手,就先要查到他們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林虞宣的目光悠遠而有深長。
唯鈊不再說話,她也知道要查到背後的那個人,“對方根本不理會我。”連談話都不理會她,很顯然他們警覺性很高。
“明天我去牡丹,親自見見他們。”林虞宣一口喝掉冷掉的咖啡,頭也不回的走出的咖啡廳。
望着林虞宣遠去的背影,唯鈊又點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她發現這位新接手的少爺似乎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也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的軟弱。
林虞宣走出咖啡廳,臉色很難看,她心裡早就有了人選,徐墨凌,大媽,花崇煥,她所樹立的敵人,應該只有這麼多。
接下來就是撬開那羣被僱傭的人的嘴,來鎖定一個目標了。
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打擊牡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