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能聽得出莊蕊的弦外之音,容瑾言又豈會聽不出?
但他面沉如水,彷彿真的在不爽她,薄脣緊抿成線,看都沒看她一眼。
寧初就搞不懂了,她到底哪裡得罪他了?
奶奶眼神、記憶都不太好,提到景深他就不願意聽了,他憑什麼呀?
莊蕊見容瑾言不幫寧初解圍,她心裡暗暗得意,她就知道瑾言哥哥不會看上這個女人的。
“寧小姐,趕緊嚐嚐吧!”
寧初端起紅酒,細白的指尖捏着腳杯,輕輕晃動,之後放在鼻邊聞了聞,莊蕊看到她的舉動,心裡不屑的嗤笑一聲,一個窮丫頭,莫非還會品酒?
寧初輕輕抿了口酒,幾秒後,她看向莊蕊,“RomaneeConti,對嗎?”
莊蕊原本不以爲意的瞳眸,陡地擴大,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寧初,“……你喝過?”隨即不服氣的問道,“既然寧小姐能說出酒名,不妨再說說什麼年份?”
寧初又重新喝了一口,她垂下濃密的長睫,靜默片刻後,斟酌道,“應該是82年的。”
莊蕊見她全都答對了,臉色變了又變,她本以爲是個土包子,沒想到她對葡萄酒竟瞭解得這般透徹。
若換成她,都不一定能憑着酒的味道品嚐出名字和年份。
“寧小姐學過品酒嗎?”
寧初搖搖頭,“……沒有”
容瑾言看了一眼寧初側臉,見她微微失神,他胸口驀地一堵。
他記得,陸景深是紅酒愛好者,他曾住過的別墅下面有個很大的酒窖,收藏了許多年份久遠的美酒。
他根本不需要品嚐,看一眼,聞一下,就能準備無誤的說出產出地,名稱,年份。
寧初跟他在一起時,應該耳濡目染不少。
容瑾言面色愈發清冷,凜冽。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車子駛進市中心時,雨已經停了。
老太太靠在寧初肩膀上睡着了,寧初看了眼容瑾言線條冷淡的側顏,她咬了下脣,說道,“我跟奶奶就在這邊下車吧,今天謝謝你了。”說着,又看向莊蕊,脣畔漫出一絲淡淡笑意,“也謝謝你的酒。”
莊蕊看着笑起來明豔動人的寧初,她微微失神,心裡那股子慌意,也越來越明顯。
即便她不想承認,但她也無法否認寧初的美。
莊蕊本以爲容瑾言會讓司機送寧初回家,但出乎她料意的,容瑾言吩咐司機停了車。
……
寧初和老太太下車後,莊蕊瞄了一眼俊容冷峻的容瑾言,“瑾言哥哥,我肚子餓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容瑾言幽深細長的鳳眸看向莊蕊,精緻清俊的五官像是覆了一層寒霜,“別以爲你的小心思我不知道,有些話,我得跟你說清楚。現在不是封建社會,早就沒有指腹爲婚必須遵守約定一說了。你最好收了那份心,不然,大家朋友都沒得做。”
莊蕊看着說話直白又傷人的容瑾言,她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宛若受了巨大打擊,垂下眼斂,默默掉了會兒眼淚。
容瑾言坐在那裡靜如雕塑,連張紙都沒有遞給她。
………………聽說下面要小虐容二哥了,誰讓你先動心呢,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