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聽三個字,如同壓垮寧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沒有再對他說什麼,將臉埋進枕頭裡,眼淚瞬間如同堤潰之水。
容瑾言原本要離開臥室,聽到寂靜空氣裡響起她細細碎碎的哭聲,他劍眉一下子便皺了起來。
寧初雙手緊揪着身下牀單,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般委屈酸楚。
他一定不知道,她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對他坦露心底血淋淋的傷疤。
可是他不願意聽。
寧初哭了許久,腦袋枕着的枕頭都被浸.溼.了一大.片。
鼻頭被堵住了,她吸了吸。
意識到不對勁,好像有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一擡眸,便對上了容瑾言那雙漆黑幽深的鳳眸。
她剛哭過,眼睛和鼻子都還紅紅,小.臉有些泛白,長長的睫毛溼潞潞的,沾了兩滴水霧,欲掉不掉,十分惹人疼惜。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爲什麼沒有離開,下一秒,他就大步跨了過來。
低下頭,含.住了那一片朱.脣。
寧初的睫毛,抖了抖。
愣了幾秒後,剛剛止住的淚水,反而掉得更洶了。
他身上清冽迷人的氣息,讓她覺得熟悉又安心,可也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可能,她將心底的傷疤,坦露在他面前後,他接受不了,會給她撒鹽,讓她雪上加霜。
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勇敢的向他坦白了。
他並沒有深入,只是碰了下她的脣.瓣後就離開了。
她沉浸在自己思緒裡,並沒有覺察到他薄脣上的溫度有些不正常。
他在貼上她脣.瓣的一瞬就後悔了。
他還在發燒,不適合和她親密接觸。
萬一傳染就麻煩了。
寧初又一次沒來得及開口,他就起身,什麼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寧初的心,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之後,他沒有再來過臥室。
寧初洗了個澡,在客廳沙發上發現自己的包,她從裡面找到了手機。
充電,開了機。
重新躺到牀.上,她鼓起勇氣,給在書房裡的容瑾言,發了條信息。
——你不回房間睡覺嗎?我想跟你說說話。
發完,她緊張的等着他回覆。
但是,一直到她眼皮撐不住睡着,他都沒有再進來。
第二天,寧初是被敲門聲叫醒的。
寧初打開門,衛深揚了揚手中提着的早餐,“等下就要回夏川市了,昨晚休息好了嗎?”
“挺好的。”寧初掃了眼客廳,沒見到容瑾言的人,她微微擰眉,“他呢?”
“容總昨晚就回夏川市了。”
寧初眼眶一澀,溫熱的液體差點涌了出來。
她連忙擡起頭,努力平復好心情,笑着對衛深點點頭,“既然我身份證找到了,我直接回B市吧!”
衛深見寧初和容總鬧成這樣,他微微嘆了口氣,“寧初,你也不要怪容總,其實他是胃不舒服,不想讓你看到他難受的樣子才提前走的。而且,他還在發燒,可能怕傳染到你,纔不敢跟你親近,你不知道這幾天,他有多着急和擔心,你如果還在他乎,就回去先跟他低個頭吧!”
兩人都這麼要強,一直這樣冷下去,再好的感情,也會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