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的心理防線,接近崩潰。
進了屋子後,她就到淋浴.室開始吐。
將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難受,前所未有的難受。
那些模糊並不清晰,但又深刻印記在她心底的骯髒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她臉色慘白,幾乎站立不穩。
心口一陣陣絞痛,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裡涌落出來。
回到房間,她躺在牀.上。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耳邊不停回縈着蕭落塵離開時對她說的那句話:明晚我在村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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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了閉眼,她覺得自己的未來,就跟外面的夜色一樣,再也看不到任何光明瞭。
她將自己縮進被子裡,從頭到腳都覺得冷。
明明溫度適宜,她卻如墜冰窖。
寧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睡得並不深,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光怪陸離的噩夢不斷。
半夜。
院子裡響起汽車停下的引擎聲。
寧初陷入了夢魘,額頭,身上,全都是冷汗。
她睡得不深,卻也醒不過來。
直到砰砰砰,急促又粗重的敲門聲響起。
寧初陡地睜開眼睛。
聽到敲聲門,整顆心有種往下墜的失重感。
她身子往被容裡瑟縮了一下,瞳眸裡閃過慌亂和害怕。
難道蕭落塵那個瘋子忍不到明晚,現在就來找她了嗎?
腦海裡閃過他那雙陰鷙又誓在必得的邪眸,她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將腦袋埋進被子裡,她屏息凝神的聽着外面動靜。
好像有男人的腳步聲,匆匆朝她房門口走來。
寧初纖細的手指,猛地攥緊了牀單,指關節一陣發白。
沒一會兒,房門被打開。
寧初的心,跳到嗓子眼。
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雖然臉埋進了被子裡,但她感覺到有人在朝她靠近。
長睫抖得厲害。
被子被掀開,一隻修長的手臂朝她伸來。
“不要,走開……”
她情緒激動失控的將那人碰到她肩膀上的大掌揮開。
“初初,是我。”
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從頭頂響起。
寧初猛地擡頭。
看到坐在牀側,一身黑色大衣,風塵僕僕,身上還染着夜色涼意的男人,寧初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閉了閉眼,再睜開。
依舊是那張俊美深刻,立體深邃的臉龐。
她仰起小.臉看着他,露出白.皙優美的頸部和精緻細膩的鎖骨。
容瑾言看着她眼眶通紅,臉色發白的樣子,才短短三天不見,她似乎又清瘦了一些,他皺了皺劍眉,“出什麼事了?”
秋歌電話修好能打通後,他問過秋歌,但秋歌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寧初最近幾天魂不守舍,情緒低落。
寧初死死咬着脣,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撲進容瑾言懷裡,素白的小手緊攀住他肩膀,指甲從他大衣深嵌進他肌膚裡。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容瑾言被他掐得有些疼,但他沒有推開她。
修長有力的手臂,牢牢抱着她。
像抱着一個無助又可憐的小孩。
她抱了他將近五分鐘,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突然捧住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主動吻上了他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