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蕊顫顫巍巍的看着臉上覆着層淡白寒霜,劍眉皺得緊緊的男人。
他問她是誰,也就是表示,他沒有清醒。
意識還是模糊的。
“是寧初她讓我來的,她說你今晚心情不好,需要發泄……她還讓我打扮成了她的樣子……”
聽到她這樣說,男人重重地跌坐到沙上。
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大打擊,冰冷不再,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灰色的陰暗頹廢氣息之中。
莊蕊原本抱着她得不到他,也不讓寧初得到,故意在他面前污衊寧初的心態,倒是沒想到,會讓他陷入這種低落沉重的情緒裡。
莊蕊從地上爬起來,她脫掉身上的T恤,大着膽子朝男人身上撲去。
她心裡其實也害怕,緊張,但她真的不甘心。
緊緊抱住男人的脖子,柔.軟的身體貼住他,嗓音輕軟嬌媚的開口,“你很難受對不對?讓我幫你緩解痛苦……”
可是不管她怎麼蹭,男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冷冰冰的,像尊雕塑。
那晚在鳳山被他趕出房門的屈辱,又一次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莊蕊咬了咬牙,她紅着眼眶,直接朝男人皮帶處伸去。
但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用力扣住。
她疼得臉孔扭曲的擡頭,恰好對上了男人漸漸清醒,冷若冰霜的眼。
他幽深如古井般的黑眸裡,沒有半點溫度,只有無盡的寒冽和厭惡,“莊蕊,一次兩次的送上門,你怎麼低.賤到搖尾乞憐的程度了?上次沒有要你,你以爲這次打扮成寧初的樣子,我就會要了?”
莊蕊震住。
心口,像有把利劍,狠狠刺進去了一樣,錐心刺骨般的痛。
他徹底清醒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她顧不上羞恥和痛苦,悽悽的笑,“我低.賤?我搖尾乞憐?容瑾言,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愛你愛到連臉都不要的女人嗎?如果不是我們有婚約,我早早就對你抱了幻想,你以爲我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
“愛一個人有什麼錯?你要是不喜歡我,爲什麼不早早地退了婚約,爲什麼要給我希望?”
容瑾言劍眉緊皺。
在沒有遇到寧初之前,他的確沒想過解除兩家訂下的婚約。他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所以,他覺得娶誰都無所謂。
將莊蕊從他身上揮開,他沒有看她一眼,嗓音低低冷冷地道,“我有錯,所以,你在鳳山進我房的事,我沒有與你計較。但莊蕊,你太不知足。”
莊蕊看着他矜冷高貴的臉,明明他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森森寒意。
他倒了杯酒遞給她,“將這杯東西吃進肚裡,今晚的事我就不與你計較。若不然……”他涼涼的發笑,“你父親花大把精力和金錢投資的N47那個工程,嗯,明天可能就會出問題。你自己考慮。”
如是N47出問題,那麼,她家會面臨破產——
莊蕊從不懷疑容瑾言的能力,她惶然的嚥了咽口水,接過他手中的烈酒,心想只是喝杯酒他就不計較,她自然選擇喝酒。
一仰頭,悉數喝完。
“我喝完了。”
“呵,”他低笑一聲,明明俊美如畫的眉眼,卻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沉感,他一把掐住她下頜,下頜線條凌厲,“我說的是將這杯東西吃進肚裡,酒喝完了,還有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