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察覺到兩個男人看向對方的眼裡,有火星子在空氣裡噼裡啪啦的燃燒。
兩人氣場都強勢,一個冷漠凜冽,不怒自威,一個邪魅桀驁,野性不羈。
看着他倆越來越沉重僵凝的氣氛,寧初皺着黛眉,倍感壓力的開口,“你們能不能都冷靜下來,好好談談?”
兩人都神情傲嬌冷淡的哼了一聲,明顯看對方不順眼。
寧初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調解這種快要將人凍僵的低氣壓氣氛的話,身邊的容瑾言忽然在桌子底下將她的手捏住了。
寧初掙了幾下,沒能掙脫。
他大掌慢慢挪到她手腕處,摸到她腕間的手鐲,覆着一層陰翳寒霜的俊臉微微緩和了幾分。
陸景深微微眯了下桃花眼,情緒低沉的道,“初寶你先去和小桃美女吃飯,我有話對你們容總說。”
寧初看向容瑾言,他也沉默的點了下頭。
寧初坐在靠窗的位子,離開的話,就得從容瑾言身前經過。
但容瑾言巋然不動,壓根沒有收起大長腿讓她順利離開的意思。
寧初惱怒,擡起腳就要朝他小腿踹去,他卻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踢去的一瞬,他挪了下腿,然後在她準備收回腳時,他卻用兩.腿夾住了她的小腿。
她身子顫了顫,不受控制的朝他身上栽去。
容瑾言準確無誤的將她接到懷裡,大掌如鐵鉗般扣住了她纖細的腰。
寧初猛地擡起頭,羞惱的瞪住面上看起來矜貴高冷的男人。
他修長好看劍眉微挑,長指撥動她披在香肩上的捲曲長髮,用低啞卻又足夠讓對面陸景深聽到的磁性嗓音說道,“那麼急着投懷送抱做什麼?回去後有的是時間。”
陸景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大掌緊握成了拳頭,就在情緒快要崩不住時,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寧初漂亮粉頸上的一抹噯昧紅痕。
那樣深紅的痕跡,明顯烙上去的時間還不長。
難道他們在公司裡就……
陸景深看到的正是容瑾言在會議室裡允出的那道痕跡。
在陸景深第一個打擊還沒緩過來,容瑾言又拉起了寧初的左手,緋色冷豔的薄脣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寧初白皙腕間戴着的翡翠手鐲剛好露出來——
陸景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了起來,握成拳頭的骨關節骼骼作響。
寧初已經完全反應過來了,她深知容瑾言就是故意的,他今天不跟陸景深動手,不是因爲不恨他了,而是他換了別的方式。
他在用她來氣陸景深。
噗——
陸景深氣急攻心,吐出一口鮮血。
寧初睜大瞳眸,急急忙忙從容瑾言腿上起來,杏眸裡蒙上了一層水霧,“景深,你沒事吧?”
陸景深掏出手帕,他擦了擦脣角,神情不明,“沒事,最近上火。你先離開。”
寧初長睫顫了顫,鼻頭酸澀無比,順利從容瑾言身前離開後,她端起一杯還帶着溫度的茶水,嘩啦一聲潑到了容瑾言那張冷漠沉靜的臉上,“你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