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腦海裡有些混亂,像是擰成了一團的麻繩。
太陽穴刺刺的疼着。
其實這樣的結果,也是在預料之中。
畢竟她沒有一丁點懷陽寶的記憶。
可是她的心,卻有着說不出來的沉重和失落。
可能是她太過喜歡陽寶,看到他從一個天真活潑對人禮貌友好的孩子,變得成現在這樣,她想找個理由將他帶到自己身邊吧!
寧初眨了眨澀然的眼睛,將報告書重新放進袋子裡後,啓動引擎,開車離開。
最近爲了陽寶是不是她的孩子這件事,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腦子裡一片餛飩,反應也不如平時靈敏。
她開車着車子,漫無目的在路上行駛着。
直到一個小時後,她才發現自己駛出了市區,到了郊外的公路上。
她皺了皺眉,準備往回駛,在經過一條路口時,手機鈴聲響起,她低頭看了眼放在右手邊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拿,忽然看到前面駛過來一輛闖紅綠燈的三輪車,來不及多想,她猛地將方向往左邊打。
砰的一聲,她避開了三輪車的同時,沒有注意到往右邊拐過來的大貨車,兩輛車撞上的一瞬,因爲慣性作用她額頭狠狠撞到了玻璃上。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她額頭蔓延到了心尖上。
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大貨車司機下來敲着她車窗,凶神惡煞的大罵。
看着對她指指點點的大貨車司機,寧初彷彿看到了陽寶不喜歡她的樣子。
眼神,那麼厭惡,那麼反感——
胸口忽然悶窒得厲害,長睫一顫一顫,她沒有打開車窗,而是拿起手機,想都沒想,條件反射的撥出一個電話……
容瑾言接到寧初電話時,他正在會議室裡開會。
集團旗下各公司高層在彙報季度工作。
最近容氏集團處在一種低氣壓的氣氛中,他們總裁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脾氣與日漸長。
不少工作沒做好的高層,都捱了批評。
因此會議室裡的氣氛十分陰沉冷肅,坐在主.席臺上英俊成穩的男人寒氣森森,緊抿着削薄的雙.脣,目光鋒冷如刀,讓底下一干高層戰戰兢兢,坐如針毯——
就在其中一個高層彙報完工作,看到容瑾言劍眉皺了一下,似乎不滿他們上個季度銷額,高層嚇得身子一個哆嗦,以爲馬上就要挨訓了,這時,寂靜的空間裡響起嗡嗡嗡手機震動聲。
誰敢在開會的時候開手機?
即便是震動狀態都不可以的。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他們詫異的看向那個拿起手機的男人。
男人原本面若冰霜的臉色,朝來電顯示看了眼後,瞬間如同初雪融化,眉眼間陰翳的戾色都跟着淡化不少。
他擡手示意會議暫停,拿着的手機走出會議室。
不到一分鐘,他又重新返回。
面色比接到電話前更加冷沉了,掃了會議室裡的衆人,冷冷道,“散會。”
拿了西裝外套,他匆匆離開。
容瑾言親自開車,一路疾馳到寧初出車禍的地方。